11 跟球棒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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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远洗了一个异常艰难的澡。不只是因为他一只亚兽处在兽人堆中特别醒目，更因为他洗澡时不习惯被人盯着看，还是在这种公开场所。更重要的是，跟兽人们壮硕的身材相比之下，他不但一点看头都没有，而且还小。就算这具身体不是他真正的身体，他还是有男性的自尊心的好吗！

柱记得少昊大人的交代，得把这只脏兮兮的亚兽洗乾净才行。他见殷远坐在水里一动也不动，只好从外头叫来两只亚兽要来帮他洗澡。

服侍兽人洗澡似乎也是亚兽的工作之一，只不过大部分的兽人大概更喜欢自己洗，溪边没看见几只亚兽的身影。而在柱的吩咐之下，只见两只身材跟他差不多瘦小的亚兽迎面走了过来。

殷远没有被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的习惯，紧紧摀住腰间那件短短的兽皮，向柱请求道：“别叫人来好吗？我可以自己洗……”

“那就快一点洗，我还等着交差呢。”柱也没有勉强殷远，毕竟眼前这只亚兽可能是少昊大人未来的伴侣，都是赐过名的关系了，他也不敢太得罪。他朝那两只亚兽摆了摆手，两只亚兽脚步顿了顿，没有再往前，只是弯腰朝柱躬身之後，转身就退下了。

殷远知道最好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他询问柱是不是能稍微离远一点，但柱大概是出自於要保护他的职责所在，没有妥协。

殷远没办法了，只好背过身去，找了一块石头挡住自己的身体，开始搓起澡来。

他确实也很久没有泡过水了，能够洗澡的感觉真好，很快也就不在意了。

在这之後没有再发生任何事。

等到殷远洗完澡之後，柱又拿来了一块新兽皮让他换上。这块兽皮的质地柔软又舒服，跟他先前的完全不能比，不会把肌肤磨到发红。

殷远围上兽皮之後，就被带到一个类似帐篷的地方，是小白虎平时的居所。帐篷里头很大，以好几根木头做为支撑的基柱，帐篷四周铺上防水的兽皮与鸟羽，以兽牙或者兽骨作为装饰，地上也铺满柔软的皮毛，踩上去并不扎脚，并且这些地毯有各式各样的颜色，显然是由很多动物身上的皮毛拼凑而成，像是一副百兽图。这样示威性的建筑及装饰，足以彰显白虎族的强大。

殷远想起柱曾说过小白虎是王裔，所以这就是白虎王族的待遇吗？

帐篷里头没有其他人在，殷远把帐篷里头看完一遍之後，回头问柱：“小……少昊大人去哪里了？”

“少昊大人正在洗澡，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还有其他事，得先走了。”

“好。”这里没有殷远认识的人，况且他又是亚兽，怕给小白虎添麻烦，也不好随便乱走。帐篷内除了大量装饰性的物品之外几乎没有家俱，虽然兽人的居住环境已经大有改善，更偏向原始人类，但本能还是野兽，不会像人类一样弄一些精致且毫无用途的东西。这帐篷里唯一实用的只有一张床，不知道是用什麽草铺成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殷远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最後还毫不客气地坐在小白虎的床上，完全没有身为亚兽低人一等的自觉。

而柱离开之後，即刻往温泉池的方向走去。

老虎都喜欢洗澡。此时白发的俊美男人还泡在温泉水里，头往後仰，手臂搭在两旁石头边，露出赤裸健美的上半身。他正在闭目养神，汗水从额头上滑下，落在壮实饱满的胸肌上，他听见身後传来的脚步声，也没睁眼，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那只亚兽说了什麽？”

柱的脚步一顿，没想到少昊大人先问的居然是这个，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的对话全部交代出来。

“说不定亚兽其实很聪明……？”少昊在听说殷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微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柱不知道少昊大人的想法是什麽，也不敢揣测，只好沉默着。

“还有吗？”

“还有……”柱如实把遇见兆的事情说出来，少昊大人回族的事，应该很快就会传进那位的耳里，至少多一些心理准备也好。

没想到白发男人的关注点不是这个，突然睁开眼：“你说什麽？我赐名给……”

柱一愣，随即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少昊大人此刻正背对着他，柱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但下一秒，他们尊敬的大人突然大笑出声，又说：“……是这样。”

柱松了一口气，他差一点以为是那只亚兽乱说的。但是，竟然是真的吗？少昊大人居然承认亚兽作为伴侣，这要是让其他王族知道了……

这时，白发男人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柱立刻弯腰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对方的身体。

少昊从温泉池走了出来，从随侍的身旁走过：“走吧，我要回去了。”

柱正要递上兽皮，就见少昊大人突然又变回白虎兽型，甩了甩身上的水，姿态优雅地朝自己的地盘走去。

少昊站在门口，他本来想以原身去见亚兽，但想到自己已经恢复庞大的体型，那只亚兽能不能认出自己不说，还不能沟通。那只亚兽这麽胆小，万一又拿出弹弓攻击自己呢，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少昊想了想，为了方便沟通，最後还是变成人类的外表，连兽皮都懒得围了，就这麽光着身体走进帐篷里。

殷远以为是小白虎回来了，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白发的俊美男人。

这男人身形高大，英俊得太不像是人类了，尤其是眼珠的颜色，是深邃的碧绿色，就像宝石一样，会引人不由自主地盯着看。

殷远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熟悉在哪里。

直至这男人走近，他才发现对方居然什麽都没穿，赤裸着身体像是在炫耀，又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身材壮硕但不夸张，那胸肌，那八块腹肌，那健硕有力的大长腿，还有那超过两百公分的身高。

殷远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小心瞥了一眼而已。但这一眼就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这尺寸不科学吧，那东西怎麽可以跟球棒一样大。

跟殷远所想的完全相反。兽人在腰间围着一块兽皮不是用来遮羞用的，单纯只是在跑步或者跳动时可以保护要害而已，裸露对他们而言是很普遍的，不是什麽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所以尊贵的少昊大人完全不知道这只亚兽到底在惊吓什麽。他挑了挑眉，直接走到了殷远面前，单手扣住他的下巴：“你竟敢直接坐在我的床上。”

殷远突然觉得这男人挑眉的动作很熟悉，就像小白虎老是昂起头颅，用鼻孔看他一样。但是小白虎还那麽小，怎麽可能……

“你是谁？这不是少昊……大人住的地方吗？”殷远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看样子身分应该不低，为了避免说错话，他还是跟着外面那些人一样喊小白虎的名字。

少昊笑了出来，还没认出来吗？

既然这样的话……

男人碧绿色的瞳孔忽然转成狭长的兽瞳，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威吓。

“你……”此时的殷远不过是一只弱小的亚兽而已，生物对危险的本能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想要择路逃跑。但前方完全被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给封住了，他只能选择往後退。他的脚大概是软了，整个人往後一倒，身体直接陷进柔软的草床里。

见到殷远想要逃跑的模样，少昊压制猎物的本能被驱使，迅速欺身上去，单手扣住他的下巴，大长腿紧夹着他的腰与胯，让身下的亚兽动弹不得。

他甚至还有点期待对方会做出什麽反抗，又或者拿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像弹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