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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最羡慕的人是我堂姐梦楠,梦楠比我大十几岁,她生得不白,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脸蛋红扑扑肉嘟嘟的,笑起来有一对酒窝儿,在乡下是很讨长辈喜欢的相貌,大妈会带她去镇上剪那种好看的童花头,大伯在外打工回来会给她带时髦漂亮的新裙子,爷爷奶奶都喜欢她,好吃好玩的都紧着她先。

梦楠性格活泼,小时候是我们这一带的孩子王,从小就是班长,是班里的大姐大,说一不二,孩子们都服她,老师也喜欢她。大人们都说,梦楠这孩子最有出息了。

我从小父母离异,记事起就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不待见我妈,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我,他们说我生得像妈妈,天生一副寡薄相,又不爱说话,故而同样是孙女,我远不如梦楠讨喜。在亲戚们口中,我妈是一个生性自私、脾气古怪的女人,抛下爸爸和我,一个人去城里过好日子去了,她们骂我时,便会说:“臭德行,和你妈一个样!”

我不记得妈妈的模样,爸爸只有过年回来几天,他总会摸摸我的头,把我抱到腿上,然后从手里“变”出花生和糖果给我吃,那便是我一年最快活的时光。

梦楠不爱喝牛奶,她见我嘴馋,早上大妈给她准备的牛奶,她都会偷偷拿来给我喝,我总是感恩戴德,端起瓷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五岁那年,我头一次撞见梦楠挨打,从幼儿园放学回来,远远的便听见号啕的哭声,透过纱窗,我看见梦楠趴在大妈腿上被打屁股,校服的运动裤被扒下来堆在膝弯,小腿并拢着,被紧紧夹在大妈两腿之间,踢弹不得,只能翻腰扭臀减轻痛苦。大妈结着老茧的手掌不是平起平落地击肉,而是由侧上挟风结结实实地扇掴在梦楠的屁股上,每抽一下,皮肉都被掀掴成浪状被指梢带起来,梦楠吃疼不过,可着劲儿挣扎,肉呼呼的屁股颤颤悠悠的,巴掌着肉清脆的抽掴声里,两片儿嫩肉很快就浮起一层薄红。

我有些惊讶,我印象中的梦楠,总是备受娇宠的。

大姑娘打光屁股已经够丢脸的了,边打还边听见几声羞人的叱令:

“屁股撅起来!躲?你躲我揍更狠!”啪啪啪三记连贯,红都晕到了大腿上,“该不该揍,啊?”

梦楠被打得嗷嗷叫唤,屁股受了疼又本能地扭到侧旁,动弹不得一声短促而含混的“该”之后,手捂着半边红屁股,抽噎着呜呜求饶:“妈、妈……别打了……我改……我好好改……妈别打了……疼、疼……”狼狈极了,全没一点平日里在孩子们当间叱咤风云的气势。

梦楠续断的哼唧声里,大妈毫不留情地硬掰开了她的手,继而便是又疾又重的两巴掌啪啪甩在屁股上,伴随着梦楠抽抽搭搭的哭声,又吼了一声:“撅起来!撅高点儿!”

大妈又重重扇了几巴掌,直打得两瓣屁股匀匀实实地透着深红,才放下梦楠,我以为打足了,谁知她一指桌边的椅子,梦楠颤巍巍地将身子伏在凳上,再撅耸起皴红圆肿的屁股,才将手伸到背后揉了一下屁股,便教大妈一记飞腿扫在臀尖儿,梦楠哇地一声哭了。大妈环顾四周,一把摘下挂在房门上的笤帚疙瘩,攥着穗子,粗柄一猛子抽在凳上高耸的两坨肿肉上,梦楠尖着嗓嚎了起来,屁股嵌下一道苍白的檩印,霎时便翻涨起殷紫的肿痕。笤帚甩得虎虎生风,一下下狠狠招呼在梦楠的肉呼呼的光腚上,着肉的啪啪声闷而实,伴随着大妈尖厉的辱骂:

“几天不揍你屁股发痒啦?还有几天高考啦?翻墙出去谈恋爱,你还考不考大学,啊?!”

两片红彤彤的薄肉一张一弛,抽一下,便高高地耸弹起来,眼见皮肉缩颤着拱起一道道紫红色的檩痕,梦楠扭着屁股尖声哭叫着求饶:

“妈!妈……我不敢了,妈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妈……小妹会听见的……别打了……妈……”

梦楠将手伸到身后去揉屁股,笤帚疙瘩便狠狠两记抽在手上,薄嫩的手皮儿霎时肿了,饶是这般也不肯拿开,哆嗦着闪了一下,又捂上臀尖一团紫乌。笤帚柄凌风批肉,噼噼啪啪炸开了响。

不知怎么着,看着梦楠绷得紧实的屁股,我也不自觉的两股一紧,觉着身后凉凉的,仿佛看到被摁在椅子上挨打的人是自己,这个念头只匆匆闪过一刹,脸便烧红了起来。

当此之时,忽闻身后一声咳嗽,奶奶挑着两担菜从田里回来,抻脖子望了一眼,便拉着我的胳膊进了屋,梦楠凄厉的嚎哭声穿透堂屋,奶奶却搬了个小板凳坐下,自顾自地择起菜来,嘴里絮声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见我无措地僵在原地,奶奶哼笑道:“吓着了?将来念书不用功,你妈也一样扒了裤子揍你。”

我一听这话,臊得脸更红了,奶奶见状却乐了,招呼我去帮忙择菜。

那时起我逐渐在脑海里勾勒起妈妈的模样,大抵是和大妈一般粗野急躁的面目,如果我做错事,就会扒掉我的裤子,拿笤帚疙瘩狠狠揍一顿屁股。奶奶说,等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妈妈就会来接我去城里,我盼着她来,又害怕她来。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有意识地夹腿,每每想起梦楠挨打的画面,我坐在桌前,便会绞起大腿藏在桌下,手扶着桌沿使力,腿根狠命地夹紧,捎带着凳腿都微微晃颤,屁股缓缓滑到边缘,我会着意去蹭凳面木质坚硬的边缘,屁股抵着粗砾的边角,让边角硌着软肉,就这样直愣愣地硌着它,划着它,缓缓地,缓缓地再将身子挪上去,就着微微钝痛,再狠命地夹紧腿根,直到一股畅意随着娇蕊抽搐着拱入两腿之间的秘辛……而我那时并不懂这些,只觉得两腿酸麻,却有一种快感直涌进天灵盖。

六岁那年的夏天,我终于见到了妈妈,她襟怀透着淡淡的茉莉香,一袭月华般皎洁的连衣裙摇曳在火红的杜鹃丛里,面容疲惫而温柔。她容颜清丽,谈吐高雅,殊少烟火气,不同于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女性长辈,行走于那些粗俗鄙陋的村妇之间,宛如一只腾云凌空的孤鹤。

她只仓促地抚过我的发顶,便进了屋,大人们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她放下手里拎着的礼盒,从奶奶手里接过装着我衣服的包裹,连声道谢,未多停留,便匆忙地牵着我上了出租车。

透过车窗,我看着房里屋外亲戚们复杂的神情,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颇不自在焦灼,许多年后我读懂了,那便是嫉妒。

我从出生以来就活得小心翼翼,面对妈妈和陌生的都市,我更是惶茫而自卑的。

妈妈是高中老师,她住的房子并不像爷爷奶奶所描述的那样气派,只是学校旁边一个租来的小公寓,比爷爷奶奶乡下的房子小得多,却被她布置得雅致温馨,她执着于跪在地上用抹布将每一块地板擦得纤尘不染,她的规矩很繁,进门必须换鞋,吃饭必须扶碗,天亮必须起床……我很乖顺地迎合她,然而从我来的、水到渠成,他挥藤的动作却蓦然僵住,继而用藤条末端捅了捅我臀侧的生长纹:“这是什么?”

我红着脸扭过头,随后看见他拧了拧眉:“你怎么会长这个,生过小孩吧?”见我愣住,信手将藤条掼在地上,冷冷的一句:“你知道我最不能容忍撒谎。”转身摔门而去。

后来我去寝室楼下找他,去实验室门口堵他,妄图跟他解释我的清白,一直藕断丝连地纠缠许久,直到有一天我追着他出校门,撞见了妈妈。

那天下着大雨,我将雨伞举得高高的来就他,自己却淋成了落汤鸡。

那天他很无赖地干笑了两声对我说:“太丑了,我下不去手。”

直到妈妈闯入我们的视线,一时间三个人都愣住了,待回过神,我赧愧地别过面去,妈妈一把撂开手里的雨伞,迅疾的脚步声噔噔逼近,“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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