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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们不到晌午就把最要紧的事做完了,于是萧墨建议楚惊澜晚间去弟子食肆吃饭,天天生啃辟谷丹多没滋味啊。
楚惊澜怀疑是萧墨自己想闻味儿了。
但玉山派不是大门派,他俩又只能去外门弟子的食肆吃饭,不知道有没有灵食。
萧墨无所谓:“没有灵食我也能闻闻味道啊。”
楚惊澜想,果然还是他馋了。
于是傍晚间,两人到了外门弟子食肆里。
外门弟子里都没人辟谷,每到饭点食肆就很热闹,别说,食物种类还不算少,居然也有灵食,不过普通食物免费吃,灵食却要拿钱换,如非必要,每天基本没有灵食能卖出去。
两人一到食肆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楚惊澜山前那一战算是在整个玉山派都出了名,加上两人长得好看,走哪儿都有弟子的目光投过来。
却见他们进了食肆,了解了情况后,楚惊澜径直走到出售灵食的位置,点了菜。
弟子们隐隐就猜,果然是有钱少爷隐姓埋名来玉山派治伤的。
但很快,他们又发现楚惊澜要了普通饭菜。
灵食给萧墨,普通饭菜楚惊澜自己吃。
众人看得愣了愣,又不确定他们到底有钱还是没钱了。
不过,这两兄弟感情是真好啊。
他俩是兄弟的消息也传遍了门派中,据说消息源头是松轩,应当靠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俩兄弟不是一个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形影不离,关系甚笃。
在修真界,姓氏是否相同,血脉是否相同,都比不上真情实意来得重要。
有人踌躇片刻,试着上去跟他们坐一桌,想搭话。
楚惊澜态度不咸不淡,萧墨倒是礼貌点头,不过分热情,但是也能聊上两句。
难得来这么神秘又好看的新人,这下好多弟子都围了过来,有些人迫不及待搭话,有些人只是听,而萧墨一边聊,一边了解了更多的情报。
“已经有十多年没人来找过惊雷师叔啦,至于他修复丹田的法子,我们外门弟子是完全不知道的。”
有个和内门弟子关系颇好的人说:“但我看大部分内门弟子也不知道,只听说那法子很危险,没人愿意试,惊雷师叔还占了几分运气,才能成功修复丹田。”
要说运气,楚惊澜在道途上的运气是不缺的,就是法子如果太疼太苦,只能让人生忍着,那也着实难受。
其余人本想打听打听萧墨和楚惊澜的消息,但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知道他们是兄弟,没有得到任何新消息,只得作罢。
接下来三天,楚惊澜果然还是萧墨背回去的,好消息是第四天时情况有所改观,在萧墨天天的威压训练下,取得了初步成就——今天虽然败了,但塞完丹药后勉强能动,可以被扶着走,不用再被半身不遂背着出去了。
惊雷都诧异看了他几眼:“你经脉强度提升这么快?”
丹田被废的人因为体内存不下灵力,无法循环修炼,经脉的容纳也会渐渐受到影响,如同没有根系维养的树枝,渐渐枯萎,他让楚惊澜挑战自己,本意是逼他维持着经脉的韧性,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把经脉锻上去。
这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楚惊澜被萧墨扶着,暂时没力气说话,是萧墨轻声道:“我知前辈用心良苦,但他本就从来不会懈怠。”
惊雷沉默片刻,算是对他俩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他常年拧紧的眉心微微舒展,大笑两声,欣赏又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肯拼命往上爬,比外人来鞭策更重要,小子,你身体的强韧度若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才能勉强使用那修复丹田的法子。”
他终于是肯给两个少年人吃点定心丸,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折磨人来玩:“明日继续。”
他倒是终于松了松口,走出一段,萧墨才后知后觉:“啊,刚才该趁机让他直接透些招式给我们。”
楚惊澜没力气张嘴,用传音说:“这些日子见过不少,我猜,他用的剑式不会过百招。”
重剑虽与楚惊澜用的剑不同,但剑法剑意总有相通之处,楚惊澜曾是天才,这么些天下来,他对惊雷的招式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只不过境界差距太大,看得到,却躲不开也攻不下。
萧墨的威压,还有和惊雷的交手,也的确让楚惊澜的经脉更加牢固了,暗伤已经好全,看不出经脉曾经断后被续上。
楚惊澜与惊雷对战时,另一件法器是条缚绳,因为灵力不足,用起来尚不顺手,也只能在实战中来适应。
最近弟子们都习惯他俩晚饭点到食肆,会凑上去问他们今日战果如何,再聊上几句各自的八卦。
玉山派虽小,但其乐融融,倒是比一些大派待着还舒服。
楚惊澜照例给萧墨点了灵食,他一边吃着普通饭食,一边思索今日的对招,萧墨和寻常一样与旁边的人偶尔闲聊两句,这时候,有个弟子递给萧墨一封信。
萧墨有些奇怪:“给我的?”
那弟子点点头,神情没什么特别的,笑道:“不耽误你吃饭时间,回头你再看吧。”
难不成是什么战胜惊雷的独门秘籍?但捏着纸张也不算太厚啊。
吃过饭回屋后,萧墨和楚惊澜坐到床板边,拆开信,准备一起看。
就见得信上字迹清秀,工整规矩,开头便是:
一纸素笺,寄我情思,赋与萧墨小郎君。
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后,萧墨和楚惊澜同时怔住。
没有什么功法秘籍或者绝密消息,居然是一封……情书。
萧墨下意识噌地一下就把信纸按了回去,抬眸跟楚惊澜讷讷对视,楚惊澜在顿了顿后,主动起身离开,坐到了自己的床板边,也就是萧墨对面。
这是回避,给萧墨腾出空间的意思。
萧墨尴尬,他和楚惊澜已经习惯很多东西一起看了,谁能想到居然是情书啊?而且还是男子递给自己的。
萧墨上辈子在学校里学神光环太强,谁都知道他最爱的是学习,有人拿校园墙上有人表白去试探他,只得到萧墨回复:忙学习,没那个心思和时间恋爱。
谈什么恋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所以他从没收到过情书。
其实方才楚惊澜若没看到内容,萧墨大约还不会这么尴尬,此刻他捏着这封信,真是不上不下。
萧墨没有心脏,但不妨碍他情绪丰富。
沉默在房间中静静流淌,楚惊澜默然拿出一本剑谱,低头研读起来,适当而自然的安静能冲淡僵硬的氛围,果然,在他若无其事后,萧墨不自然的表情也慢慢消退了。
他重新拆出那封信,看完了。
看完后,萧墨拿过柜子上的笔,沾了墨,在上面写下什么,而后将信纸叠好,放了回去。
视线落在剑谱上的楚惊澜没有抬头,仿佛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写了回应?”
“嗯,自然是拒绝他的好意了。”萧墨将信笺搁下,他说,“我不认识他,也与他不熟,我是个跟一见钟情无缘的人吧,因为我很难理解,若没有彼此了解和互相陪伴,如何就能断定自己喜欢一个人呢?”
萧墨没有否定一见钟情,只是笃定自己不会有那种感受,他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遇上缘分,必然是在细水长流,知心体己后,才有可能诞生所谓的情愫。
楚惊澜淡淡翻过一页剑谱,点头:“择人择伴,是要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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