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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尘拿扇的模样比王卢殿更加潇洒,他风度翩翩,像个富贵闲人,可刚把锦绣阁以雷霆手段清洗过的主导者就是他,逸尘公子广结人缘,见血的时候也不会眨眼。
他将折扇往手心里一敲:“修真界斗法、恩怨,可杀,但不可滥杀,野兽尚只在饥饿时捕食,以维持生存,魔修不如牲畜,怎么,你也要同他一样?”
羽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若是再帮着魔修说话,岂不是要成为王逸尘口中的猪狗不如?
萧墨在底下听乐了,王逸尘的应对方式聪明,这种场合,人家本来就不是真心来给你讲道理的,不管诡辩还是狡辩,谁能把对方噎死气死,谁就算成功。
你都踹到人家脸上来了,谁还跟你认认真真讨论正邪啊?
萧墨让系统扫了扫,确认了王逸尘的身份,如此说来,算上不请自来的魔尊,此次大比竟然聚集了六个基石人物。
果然无论从哪种层面看,都十分热闹。
中界临安学宫的院长风且行本来就要换任回上界了,他也站在高台临安学宫的队伍里,虽然这次他不是领头人,但也能说得上话,朝魔族道:“你把命说得如此轻易,按你的说法,我们若是今日杀了他,也就是他活该?”
羽魔:“你们如果就这么对待客人,那我也是长见识了。”
这时,六宗中曜日宗一弟子忽的开口:“他算什么客人,我有个熟人就死在他手上,既然魔修敢来,今日便偿命,血债血偿。”
羽魔皱眉望过去,却见那弟子既不激愤,也没有伤心,这哪是见到仇人,分明是临时编的。
此次任务是魔尊交给他的,若是办砸了,羽魔哪还有命在,他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还击,忽的,一道传音送入他耳中。
“杀了他,不用跟人修起冲突,这个魔修没用了。”
羽魔顿时浑身绷紧:是尊上!
魔尊居然亲自来了云台大比!
羽魔心中一边骇然,一边飞速出手,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一掌就拍碎了魔修的头骨。
魔修尚未反应过来,身躯便轰然倒地,双目定格成不解与惊异,死不瞑目。
就连高台的人都没想到羽魔突然就变卦,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笑眯眯看向众人:“既是如此,确实该杀。”
底下不少弟子都懵了:不是,都不核实下真仇假仇,这么随意的吗?
本以为会掀起的风波以诡异的方式结束,大家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人修四大势力的人交换眼神,他们当然知道羽魔不可能真心以这个理由杀人。
连曜日宗开口的那弟子都傻了眼,忙跟宗门其他人说:“我跟他们没牵扯啊,我也不知道他这么爽快就直接杀了啊!”
不管羽魔为何突然和和气气,既然闹不起来,就姑且先放下,高台上五大势力的人终于都安分落座,一阵陈词后,宣布云台大比正式开始。
人修都在暗自揣测羽魔的用意,殊不知羽魔在高台上如坐针毡,淡定的表情下是冷汗岑岑的双手。
他是被魔尊下了血契的,生死都在魔尊手里,每次拜见都觉得自己是在鬼门关上走过,庆幸自己顺利过关,没被焚修杀死。
焚修居然亲自来了,他刚的表现如何?万一焚修不满意,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仙乐与鸾鸟之舞在起,在一段激昂的乐声后,乐修与鸟兽退去,参比的弟子们可正式上台斗法。
第一轮比试,每个组别将同时有五个擂台进行战斗,也就是说金丹初、中、巅峰,和元婴初、中、巅峰,有三十个擂台同时开打,仙谷很大,每个擂台间能拉开安全距离,防护罩保稳,不会担心安全问题。
高台主位上几人的神识足够扫视所有擂台,他们自会挑选值得在意的擂台,再分去更多目光。
每个人上台前会再测一下修为,但不会测年龄,开打后,挤挤攘攘的人群便站得分散些了,有些去了观众席上坐着,有些就在自己感兴趣的擂台附近守着看,反正要等到最后几轮,一次上一个擂台时,才会强制要求所有人去观众席。
萧墨就站在楚惊澜身边陪他等,因为人太多,所以第一轮比试很粗暴,一场定胜负,有些人第一个对手就很强劲,那只能自认运气不好,修真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只要不输,楚惊澜今天有五场要打,没一会儿,听到了叫名:“甲字二号擂台,楚惊澜对关风!”
因为有重名的可能性,所以叫到名字后还要拿报名牌去对一对,楚惊澜倒是只有一个,关风来了仨,名牌一对,剩下一个。
萧墨:“我就在台下看着。”
楚惊澜:“嗯。”
听到楚惊澜的名字时,戴子晟和苏白沫就把视线投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楚惊澜真的站上擂台,戴子晟激动得差点出声,而苏白沫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目光一瞬不瞬落在那个他曾仰望过许久的人身上。
楚惊澜真的恢复了修为,他又回来了!
幻剑门内楚家剩下的两个人,因为楚蛟一事的连累,如今在幻剑门处境很不好过,这次中界大比也被拘在门内,连观战都不让他们来。
否则此时他们肯定才是惊叫得最大声的。
高台上,学宫这边,风且行的神识也停了过去,嘴边露出点笑来:是他,他成功了啊。
王逸尘也在他弟弟王卢殿的提示下看了过去:“兄长,就是他,楚惊澜,我天,都元婴初期了吗!”
而高台上此时已经有人霍然起身,映月宗的常道子不顾自己失态,不由往前踏了一步:
楚惊澜手里那把剑,天阶灵剑破晓!
天阶灵器一出,众人注意力登时都被分了过去,来自上界的人里,不断有人认出破晓,怔愣后,视线都忍不住往映月宗那边飞。
映月宗的弟子们也沸然一片,常道子的弟子忙道:“师父,那是——”
“破晓,是破晓,这么多年了……”常道子嗓音都在颤,是岁月破开的怀念与哀伤,“等他这一场结束,我便去问问。”
弟子迟疑片刻:“您亲自去?”
“当然。”常道子并不犹豫,“那可是月主的剑。”
楚惊澜的剑一出,他对手只得苦笑:“看来我赢不了你。”
对手手里只有把玄阶法器,难免露出羡慕神色。
其实即便不用破晓,楚惊澜也能赢,但他从不轻敌,楚惊澜行了比试前的礼:“请指教。”
这场战斗很简单,虽然同为元婴初期修为,但楚惊澜灵气更加浑厚,任何方面都胜过对手,他的获胜没有悬念。
但萧墨在台下看着他的一招一式,胸腔里却有海浪随之一下一下,冲刷拍打在心坎上。
楚惊澜终从泥沼中步步走出,过往的血与痛铸成通天路,他再度站到世人面前,剑意凌空,光芒万丈。
萧墨听到潮水汹涌,他满腔心绪被强烈地溢满,有那么瞬间,他下意识抬手,揩过自己眼角。
直到触到干涩一片,萧墨才回过神,被自己给逗笑了:心魔没有眼泪,他在干什么呢。
而萧墨面上的笑意再没止住。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楚惊澜。
他爱看楚惊澜技惊四座的模样。
很多人的目光都被楚惊澜吸引过来,包括焚修,他摸着下巴,面上的笑意少了些,而楚惊澜得胜后,宠辱不惊:“承让。”
对方虽知要败,但依旧是失落难受的,粗一拱手,立刻转身就下了台,而在楚惊澜下台前,常道子一眨眼便从高台来到了楚惊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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