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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篮球馆内,突然一声暴呵,男孩重重甩臂故意将篮球砸向身侧,显而易见他带着怒意发泄的对象并不是篮筐。
就在不远处被人群孤立的角落,被篮球重击的人瞬间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倾斜。狼狈不堪的摔倒地面,手肘杵地疼痛像闪电直接刺麻半边身子。
全场死寂,直到篮球滚向护栏又弹了两下。
“喂,江且,把球拿回来!”
说话的正是始作俑者,而名为江且的男生,受伤的手无力垂下,他死死咬紧后槽牙,摇晃颤着膝站起身却永远直挺脊梁骨。
众人见他拾起球径直走来,又在距离二三米处停下。
江且的胸膛因愤怒起伏,手中的篮球又快又狠脱手,可惜身体半边无法借力,堪堪擦过随意使唤他的人身侧。
每一次反抗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那人冷眼看着江且,很难想象为首这位身形单薄的少年竟有着与乖巧长相不符的刻薄倨傲,动动嘴皮子发出刺耳伤人的声音:“哑巴,你又发什么疯?”
说罢要迈步上前,顿然肩膀被人拦了下。
“算了算了,别为他扫兴,我们继续打比赛。”
支不走的自然里子面子都不会给,有些人压根不吃这套,甚至轻蔑不已:“英雄救美?他那张脸把你迷成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哪口。”
被说的铁青着脸绿完涨红,憋到发紫,五颜六色着实精彩,这下谁也不敢主动掺和这手。
没办法得罪当地有名珠宝产业富商的独生子,强大的背景有钱不能惹,没实力硬碰硬磕得自己头破血流处处被针对。
江且脸色同样难看,纵使听遍无数过分的话,上升到恶趣味的言语骚扰时更加唾弃肮脏的人心。但由于幼时服用廉价假药导致器官声带的损伤影响发音,憎恨只能全部咬碎咽进肚子里。
等大课铃响,不欢而散,倒也结束篮球馆内一场看似休止的校园霸凌……
宋时微从办公桌上顺过打火机点燃尼古丁,弥散的烟雾丝丝缭绕手指尖。
刚入喉过肺那会特上头,但无论如何也不及眼前电子书里的炸裂内容醒脑。
毕业后一直在新闻社从事编辑职位,他很早,也许从来就没什么理想,认清国内谈新闻理想很奢侈。现世变化太多,大政方针、热点话题、社会关注,不看淡如何理性报导,总而言之都是混口吃的罢。
近期要做的热议与校园霸凌相关,在论坛搜寻时恰巧弹出广告页面,鬼使神差进入推荐再点击关闭后时钟已转两个圈。
剧情走得非常畜生,然而宋时微笃定现实只会更加黑暗,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愿发生。
至于书中后来的内容没再逐页翻阅,大致从骂声一片的评论区猜测结局。前期这小坏种往死里欺负家境贫苦的哑巴学弟,然后现世报来太快家族破产,继母跑了爹进去,小哑巴倒摇身一变权场巨鳄,复仇自然不会少,将落魄的反派踩在身下扔进霓虹街区任人践踏。大快人心的复仇爽文从此走向人生巅峰是全文最大看点,结局反派自尽噶了。
大家对欺凌的下场一视同仁,从喊爽的最新评论发布来看,反派被折磨受辱的细节堪称生理酷刑。
不过毕竟是,宋时微电脑关机,掐灭烟屁股,伸了个懒腰动身打卡下班。
边下楼边打开外卖软件,这个点家附近没啥好吃的,脑袋总挂着颈椎酸涨受累,他一抬头,不料动作太猛脑供血不足造成短暂性眩晕,眼前霎时大片星星点点闪过。
当脚下踏空阶梯的下一秒,宋时微心里咯噔,暗呼遭了!
“——啊!!”
宋时微紧闭双眼举手抱头不幸这趟跌下楼起码得断几根骨头走个工伤,再不济要躺医院咯!结果……猛然睁开眼竟挺尸似的坐在床上,窗外暮色黑沉,惊魂未定心脏噗通震响,像鼓雷阵阵闷在耳膜。
真实到只是个梦吗?类似临睡肌抽跃症踩空惊醒。
心想白日看得东西多了夜里不安生,既然醒都醒了正好夜尿释放一下。
舒服抖个尿颤同时一丝漏风的微凉吹过裸露在外的皮肤直泛鸡皮疙瘩,宋时微扶着老二莫名僵住。要说走到卫生间全凭对自己家不能再熟悉的肌肉记忆,但这里是他家吗?
屋里没开灯,周围漆黑仿佛笼罩在某种阴森的氛围,宋时微借窗外微弱的月光,他努力集中思绪,缓缓看向镜中的自己——
分明是高中时期的面孔!
他怎么会不认识,感到恐惧涌上心头,窒息般的压迫令人喘不过气。
第一时间提起裤子打开所有灯光,暴露明亮下宋时微头皮发麻,身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刚刚却从那张床上爬起来!
绝对光怪陆离还在做梦,桌面摊开一份演讲稿,作为优秀好学生代表出席国旗下发言,宋时微“呵呵”笑了,想着还挺厉害,却跟人格分裂似的突然变脸板正。
指尖触及纸张,褶皱质感万分逼真,仿佛启动可怖的开关让所感疯狂汇入记忆……
历历在目几天前!殊不知“他”还是宋时微的第一视角,把意识里叫江且的男生单独堵在教学楼厕所的隔间。
目视身量差不多的江且足以无伤推开挣脱,可对方是谁?让这个没爹没娘姥姥姥爷带大的孩子,他们认知比起特殊教育学院这所重点高中砸锅卖铁也要上,江且走黑户关系每逢假期一天打三份零工才齐齐凑出来的学费!特招生已是破例,面前的混蛋却能分分钟逼人退学!
江且比混蛋本人更懂情绪预示些什么,他的反抗不过卑微地看脸色分寸行事,往往隐忍承受一切。
让恶意解开校裤系带,听调笑开口:“别是女孩儿吧,我看看你有没有鸡巴。”
江且脸蛋唰得煞白,嘴唇气到哆嗦,连生气的模样都漂亮极了,雌雄莫辨的五官精致像展柜珍藏的瓷器,骨架大偏偏营养不够肌少显得体型一般。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掐掌心,眼中的怒意若是化作实体早将人灼烧至灰飞烟灭。
底裤被挑,“他”低头睨了眼,不知轻重一把握住江且垂挂的生殖器,弄得江且因疼痛腿根发紧。
“啧,你他妈脸长这么骚,鸡巴好丑,不过尺寸真大啊,知道怎么用吗?白长这根驴玩意了。”
江且不会说话,等待干净冰凉的手像蛇腻子从他的阴茎离开,作恶又从校服口袋掏出一把剪刀,登时警惕勒令浑身死绷,颇有种准备鱼死网破的悲烈决心。
“阴毛好杂,我帮你全剪掉,这儿就该跟你的脸一样好看……”
江且双唇紧抿,血液逆流在身体里奔腾不休,他一动不能动,任由遭受莫大欺辱。
时空开始分裂扭曲走马灯似的回到凌晨十分,宋时微吓麻了,灵魂被抽出又撞回的灵异濒死感令他一屁股跌坐地上。
震惊到失语,“他”们都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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