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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床垫着褥子,既软且暖,江蓠拥着锦衾,歪在枕上气喘吁吁地缓着劲儿。

他无视一地狼藉走到桌旁,拎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抬手将瀑布似的乌发拨到肩后,露出大汗淋漓的胸膛,匀称的腹肌新添了几道抓痕,分外鲜艳。

目光不自觉被一抹雪色吸引,床上趴着的佳人身无寸缕,云鬓散乱,脂玉般的皮肤似在牛乳里濯过,白得温润耀眼,脊背烙着绯红的吻痕,细腰上还残着几枚指印。

她回眸望着他,翠眉含春,眼波妖娆,慢慢地对他翘起雪臀,纤纤玉指探入腿间,指腹挑起一缕浓稠白浊,分花拂柳,轻捻蕊珠,弹出呖呖莺啼。

水涟涟的穴被肆意怜爱过,不胜摧残,揉弄时臀瓣轻摇款摆,牡丹花心一张一翕,吐出几缕长长的银丝……

楚青崖每走一步,胯下翘起的性器就弹动一下,冠头沾满水液,在烛火下闪着光。他站在床头握住茎身套弄起来,左手掐住她的后颈,眼神沉暗,喉咙溢出沙哑的呻吟,犹如一头磨牙吮血的野兽。

吟哦声此起彼伏,缠绕在帐中,充满了整座屋子。灯影凌乱,香烛羸弱,夤夜的月光透过旧窗纸,照着两双染满情欲的眼睛。

那朵弱不禁风的小花再次痉挛着喷出蜜液时,一股白液激射而出,撑满了花心,淅淅沥沥地淌下来。

他从身后抱住她,狂乱地亲吻,亲她每一寸皮肤,好像要把她吃拆入腹。

“阿蓠,阿蓠……”他一遍遍唤着她,沉醉地用脸庞蹭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气味。

这个宝贝是他的。

“水……”江蓠闭着眼吐出一个字。

楚青崖舍不得放手,不记得亲了她多少下,才下床去沏茶,喂她喝了半杯,又把她拉起来,面朝墙壁跪在褥子上,“再来。”

“夫君,我累了……”

他吮着她的耳垂,“这个样式不会累。”

“谁说……嗯……别那么深……”

他用手臂囚禁住她,胸前的疤痕紧贴她的背,汗水顺着发丝往下淌,气息交缠间已重重顶了几个来回,左掌按着腹部,右手覆住乳尖百般蹂躏。她在他怀中一点也动不了,撑住墙面的手瘫软地垂下,抠着肚皮上那只按压着作恶的大手,抽泣着求他:

“夫君,你要弄坏我了……”

他一顿,力道蓦然加大了,呼吸也愈加急促,精神百倍地在穴中进出,酣畅地插了百来次,直把她捣得眼角含泪,周身如泡在一池烈酒里,不知今夕何夕。

“谁叫夫人说这些助兴的话,”楚青崖噬咬着她细腻的脖子,留下一排齿印,“今晚就让你快活得死在床上。”

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吊着他。

“夫君……夫君……”

他不松口,一味地抽插挺送,发泄着用不完的精力,又射了一次,把她推倒了,挽起一条腿侧着进入。

江蓠恍惚想起来,他好像中午喝了什么补元气的汤。

她怎么没想起来也喝几口呢?

……明天就去喝,喝一大盆,她真要被他弄死了。

这一夜不知做了多少回,身上凉凉的,全是他交代出来的东西。残夜褪去,东天放明,似乎有人抬来热水,还没泡进桶里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房里昏暗,地上仍乱七八糟没有收拾。

水漏的滴响在暗中十分清晰,衬得屋内静极,江蓠试着翻身,只一动腰就酸得不行,比新婚第一日起床还难受。

身上松松搭着一只胳膊,熟练地把她圈在身前,再往上看,是他缓慢睁开的眼睛。

“饿不饿?”楚青崖懒懒地牵起她的手,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什么时辰了?”她打了个哈欠。

“太阳落山了,大约酉时吧。”他抚过她倦怠的眉眼,“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饿坏了夫人可不行。”

江蓠毫不避讳:“你昨天喝的那碗汤是不是特别补?给我也来一份。”

“……不是因为汤。”

“男人都这么说。”她趴在他身上,手指缠着他的头发,打着结玩儿。

楚青崖道:“我原来没喝,你不也嚷着要停……别拽,就这么几根毛,都叫你扯下来了。”

她松开手,活结自己散开了,头发变得弯弯曲曲,轻轻一拉尾端,还弹了弹。

狗毛养得油光水滑,看了就让人羡慕,天天吃芝麻糕真有效吗?

他赌气:“你是看上了我的头发才跟我成亲吧,我明儿全剪了,当和尚去。”

江蓠一笑肚子就酸,“你怎么连头发的醋都要吃。”

好幼稚,他到底怎么升官的?

她摸着滑溜溜的头发,给他编麻花辫,一股一股地交迭,“楚大人,你脾气这么大,当年去草原怎么没被狄人砍死啊,他们难道比我还好说话?”

“我只是脾气大,又不是没眼色。”

“跟我说说你青云直上的契机嘛。陈将军都夸你是人才,亏你能忍九年都不跟别人说。”

“我要是说了,麻烦就来了。”

她摇着他的小辫子,“说说嘛,我想听故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提旧事:“我是弘德二年的四月从京城外放到休原做官的,那时刚满十六。我才当了半年县令,赤狄东西二部就合谋南侵,彼时献宗在位,重文轻武,削了老将的兵权,换了纸上谈兵的货色,边疆连败几场,但凡是个燕国人都脸上无光。赤狄的东可汗驻军在白石关,离休原有一百里路,靖北军在那儿打输了,主将殉国,陈灌是副将,带着残部撤到休原。他们的粮草给奸细烧了,供粮的差事就落到了朔州知州头上,那老东西知道凑不出粮来,不想管,就一封急信推给我。”

江蓠好奇地问:“那个知州大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才,一年能贪叁千两,前些年我把他砍了。”楚青崖继续道,“十万靖北军来休原扎营,我上哪儿给他们找吃的?就是有银子也没法筹到粮。我从小衣食无忧,来了休原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穷得当裤子,一个村凑不出一匹绸缎,每年都要向别的县借米,年年拖欠赋税。衙门里只有我是能干事的,除去一个六十岁的县丞,一个跛脚的主簿,一个醉醺醺的典史,叁班六房加起来只有十八人,空了十二个缺,你猜人去哪儿了?我来的前一年,他们和乡里豪绅火并,斗殴死了。我去豪绅府上拜访,他们家底还没我家厚,可刀斧兵器堆了叁间大屋,还有个员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娶他的寡妇女儿。”

“他女儿漂亮吗?”

楚青崖捏着她的脸,“骨相挺端正的,我后来查案刨过她的坟。”

听上去又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了。江蓠把话扯回来:“这般穷山恶水之地,刁民横行,就是佛祖来了也没法给大军供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一接到军令,就知道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干脆没做。”楚青崖笑道,“我立刻写了封信给我爹,让他把祖传的字画拿出来,上京献给首辅,让他必要时在皇帝面前帮我说话,救我一命。那晚我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不甘心,我是能轻轻松松考中一省解元的人,怎么去哪儿都不得志,竟然还沦落到行贿保命的地步?第二天上值,衙门里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同情,好像我活不过这个月了,只有老县丞夜里听到我长吁短叹,前来宽慰,说在其位当其职,做做表面功夫也好。”

江蓠认同地点头,“你要是在朝中有靠山,把该做的做了,就不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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