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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他向火海一般的晚霞走去,海水渐渐蔓延到腰部,塞维斯眼中只有无法触及的日落。
“你在做什么?”声音从背后传来,塞维斯下意识转过头。
熟悉的身影坐在巨石上面,手臂搭在膝盖,眼睛被海面的光晃得眯起,看着像打瞌睡的猫。
塞维斯愣住,不知该说什么。
真不凑巧,每次狼狈时,都能被这个人看见。
菲尔德用手搭棚挡住阳光,打量塞维斯额头的红肿。
“昨天见你时,还没有这么严重。”
塞维斯挡住额头的红肿,颇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菲尔德叹气:“又被欺负了?”
等了一会,才听到塞维斯的回应。“更糟糕。”
菲尔德失笑,撑住膝盖站起身,从巨石上方利落跳下。
“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很糟糕。”话语中没有嘲讽的意思。
“人所能做最蠢的事,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伸出手。
塞维斯失神地看着身前的手掌,昏黄的光路过他身旁,温柔地披在菲尔德肩膀。
他就站在光中,那双褐色眼珠被光芒同化,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塞维斯向后退,海水蔓延到胸下。他并非什么可以被救赎的流浪动物,也不准备接受谁的好意。
无论中间的篇章如何书写,都不会改变最终属于他的结局。
“再后退,我就要跳进海里救你了。”菲尔德扯着衣服。“行行好,这件衣服很贵。被海水泡了就不能穿了,科顿会念叨很长时间。”
“为了让我的耳朵安静一些,回来吧。”
菲尔德向他走来,海水快触碰到他的鞋子。
海水不算太凉,裹挟着他轻轻晃动,像是在呼唤他进入更深处。
可近在眼前的人,那双看上去粗糙,带着伤痕与茧子的手掌,却在温柔地向他张开。
“我没有能去的地方。”塞维斯说。
菲尔德抬肩。“真凑巧,我恰好有一间空房可以住一位无家可归的人。”
他抬起腿,悬在海水上方,笑望着塞维斯。“要我走向你吗?”
一阵海风拂过他肩头,让发丝在晚霞中纷飞。天地间所有一切的光辉,此刻短暂一瞬无法与他的笑容相比。
塞维斯怔住,慌乱地移开目光,抓紧衣角。试探地移动脚步向回走,分开海水,他走回陆地,像第一次上岸褪去鱼尾的小人鱼。
菲尔德主动抓住塞维斯手腕,将他拉向自己。他的体温已经被海水泡得冰凉,手指解开扣子,脱下外套盖在塞维斯肩膀。
塞维斯睁圆眼睛,不敢触碰这件外套。
看着他的样子,菲尔德忍俊不禁,揉了揉鼻尖。“我想你应该饿了,走吧,车在那面。”
菲尔德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大概是怕他再跑回海里。他的掌心传来温暖的体温,并不让塞维斯讨厌,有些像冬日壁炉旁。他慵懒躺在椅子上,炉火的温度就这样柔和地贴近他。
醒目的红色轿车就停在路边,菲尔德为他打开副驾驶车门,等他入座帮塞维斯系好安全带。
敲击方向盘,车辆慢悠悠地启动,比起科顿的风驰电掣。菲尔德开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生活态度就透着随意。
偶尔他的视线移向安静呆坐的塞维斯,想了想他没有开口询问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车的行驶方向,是塞维斯不熟悉的街道,驶进的街区建筑偏哥特式风格。灰败而古旧,铅灰的底色,黑金的描边,仿佛一群吸血鬼的聚集地。
终点是街区中心地带,一处两层高枯黄色外表的别墅。院子内的草地被修整得只留有一寸的绿色,像是翠绿的泥土。在院外邮箱旁插着一块板子,上面领地意识极强地写着「禁止入内」。
菲尔德解释:“科顿喜欢像狗一样划分领地。”食指放在唇前。“可别让他知道是我说的。”
推开房门,菲尔德邀请他进去。塞维斯看向还在滴水的裤子,止步不前。
“没关系,进来。”
塞维斯走进屋中,没有四处乱看,乖巧地站在门旁。
“你等我一下。”菲尔德去浴室拿来浴巾,让塞维斯简单擦拭身上的水迹。
科顿听见开门声,拿着一本书从楼上下来。看见门口两人时,眉头压下又抬起,倚靠扶手漫不经心地摊开书。
“您说要出去散心,原来是去捡小男孩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暧昧。”菲尔德头也不回地说。他让塞维斯跟在身后,将他带到一楼一间空房。
从客厅经过时,塞维斯抬起脸,站在楼梯上强健壮硕的男人,俯视着他。尽管没有透露明显的情绪,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喜欢他。
塞维斯低下头,跟菲尔德走进屋中。那是一间简单干净的卧室,铺着纯白的床褥,家具也是淡雅的浅色实木制成。床边有一扇四方的小窗,窗户敞开,轻风吹起白色的窗帘。
菲尔德看着塞维斯的体型思索几秒。“先穿我的衣服,虽然会宽松一些。”他转身离开,去二楼取衣服。
经过科顿身旁时,他若无其事地翻动书页,瞥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在这个时候指责我。”菲尔德说,拍了拍科顿的肩膀。
科顿抚摸脖颈,“我只希望需要照顾的人不会变成两个。”
菲尔德无奈地笑了笑,拿到衣服交给塞维斯,在门外等他。
科顿合上书籍,沿着楼梯往回走。菲尔德靠在墙壁低头沉思,睫毛盖住眼睛,正在走神。
在科顿眼中,他的先生长着一张精明,略有狡诈的脸。笑的时候,又把那双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偶尔出神时,五官失去操控,便会露出孩童般纯粹的懵懂与无辜。
他停留在哪里,哪里就有玫瑰盛开。
科顿推门进去房间,门合上,后背抵住木门,手心的书籍被他捏得变形。
塞维斯将黏糊糊的衣服脱下,赤裸地站在屋内。张开手指让窗户的风将手掌吹干,而后小心翼翼地触碰柔软的床褥。
这间屋子比他的房间干净,明亮。是家才有的舒适与温馨。
他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会有一间这样的屋子收留他。
没有每日起来时的酒臭和肮脏,没有谩骂与那个该死的男人。
有的只是窗外一阵阵柔和的轻风。
嘴角在他未发现时,缓慢上扬,露出恬静的微笑。
他将脸庞埋进床边的被子里,闻到一股名叫安心的味道。
脑海中一个念头转瞬即逝。
这短暂的温暖,是否来自上天临别前的最后馈赠?
他知道,没有一个地方会是他长久的家。
穿好衣服打开门,菲尔德为他简单介绍浴室和厨房的位置。并将热好的牛奶和面包交给他。
“如果你更适应在屋子里吃饭,我会每天放在你的门口。”
手指摩擦餐盘边缘。“每天”
菲尔德点头:“在你没有能力离开这座小镇之前,就住在这里吧。”
“为什么?”迟疑一瞬,塞维斯还是问了出来。
他不认识面前的男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当然更不会明白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
菲尔德垂下视线,又抬起。“有些事情可以被改变。没有天性温顺的动物,只有被迫顺从的人类。”
他转身挥手,“睡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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