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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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对李毓婷有几分好奇，一同进公司的几个人她认识不少，基本都被这个姐姐带着，何况，她还是老总未婚妻。她暗暗打量，观察李毓婷。

李毓婷不在意她的行为，她刚进公司时也是克制着对新环境的好奇，慢慢适应的。

对于周遭还不算熟悉的同事保持一定的好奇心也是好事，李毓婷刚入职的时候对于同事是下了功夫的，她会在公司的ap上打印他们的名字，电话号码和照片，一一对应。熟悉对方的名字，在往来间本来就是一种尊重。

进入沉不群的办公室，李毓婷发现沉不群并没有办公，他站在窗前，右手指节间夹着一支钢笔，撑着身后的椅子，钢笔点在牛皮椅上，静默无声。

听到动静，男人转过身，看着李毓婷的眼眸深了深，像是带着怒气。

李毓婷不明所以。

再是觉得莫名其妙，李毓婷也不可能和沉不群僵持着，于是她询问沉不群后，汇报了人事所做的事情，并把做好的调整和例放在了桌左上角。

沉不群看着李毓婷无辜的模样，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指节上的戒指上，沉不群只让她今晚下班去公寓，却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李毓婷不知道沉不群要做什么，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李毓婷捏紧手机，站在门口，最后还是把手机收回了包里，用钥匙打开了门。

沉不群说要加班，让李毓婷先去。李毓婷只能放下手中还在处理的工作，简单记了些笔记方便第二天继续做，然后搭公交去了公寓。

脱下鞋，李毓婷向着厨房走去，和沉不群一起住的时候，做饭这种事情总是由她来做的。

李毓婷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处理后放进了烤箱和蒸锅。

不知道沉不群什么时候回来，李毓婷没打算提前做。

半躺在沙发上，李毓婷用手臂遮住双眼，在沉不群身边远比她想的要难受，虚与委蛇远比她想的要辛苦。

或许精神上的劳累原本身体上的劳累多。

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李毓婷撑起身子，回到厨房订好时间和模式，摘掉围裙，向大厅走去。

沉不群站在玄关，手中拿着一个袋子，李毓婷余光发觉公寓里还有别人，她侧头看去，身体骤然僵硬。

是两个熟人，eligah和crence。

沉不群一直观察着李毓婷的表情，眉头轻微蹙起，李毓婷的反映好像太过于恐惧了，这种恐惧感在一瞬间甚至超过了面对性虐她的自己。

”很久不见，小姐，上次你给大哥可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eligah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深邃俊逸的五官因为这种表情显现出阳光之感。

李毓婷没有看两人，而是看向沉不群。

如果连在海岛上的那一次都是沉不群所为，李毓婷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于沉不群可能产生怎样恐怖的想法，想要他死，或是想要他彻底的倾覆。

李毓婷从未有过这样的浓烈的恶念，这让她恐惧，却好像不由自主地沉溺，兴奋。

破碎，恐惧，疯狂，如影随形。

这是一种疯狂。

李毓婷感觉到大脑一阵缺氧一般的压缩，眼前漆黑了一两秒，但晕过去是没用的，她睁大了眼睛，等着晕眩感过去，这才看向eligah那双眼眸，“两位原来是沉总的合作伙伴”，李毓婷笑了笑，看向沉不群，“沉总，您果真有胆识。”

沉不群没有笑，他蹙眉看着李毓婷，如同审视一个犯人。

李毓婷却好似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把下巴抬得高了些，侧头看着沙发旁站立的男人。

“这是zg，你们打算在这里做什么事情，或许需要掂量一二。”

crence看着李毓婷，左手不自觉的摩梭右手的无名指。

沉不群原来当真不知道那些事情，这位秘书小姐也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她的上司。

看她那时候那样激烈的抗拒，他还以为这位秘书对沉不群深信不疑，两人难以分冶。

无论是因为什么让这位小姐选择隐瞒沉不群那些事情，那都是一种好用的桎梏。

crence向李毓婷点头示敬，“您太紧张了，小姐。”浅淡的金色头发映衬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睛澄澈，“虽然第一次见面有些误会，但是这次我和弟弟只是来与沉总谈合作的。”

沉不群的面部已经温和如初，但他不说话，李毓婷也并不搭话，整个室内就变得沉默而压抑。

“看来是我们打扰到沉总和他新晋的未婚妻小姐了，那这样，沉总，货源和技术开源的事情，明天再谈，今日我和弟弟就告辞了。“手上略微潦草的施了一礼，crence站起身对李毓婷笑了笑，”李女士，或许这次我与沉总合作于你而言并不是坏事，也请您谅解我们此前的无礼。“

eligah偏了偏头，栗色的发梢卷翘的贴在脸侧，见李毓婷将目光转了过来，他大方的笑了笑，跟着crence向着沉不群告别。

来去之间，不过半刻钟，李毓婷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更想不出crence走前那句话的用意。

沉不群坐到了沙发上，他打量着李毓婷，这种眼神李毓婷过于熟悉，她甚至能够明白沉不群或许在想哪一大方面的事情，也能够清晰的明白他不甚开心。

只是，李毓婷原本以为沉不群早就知道了。

或许，她当时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至于目的，李毓婷想不到更长远的，或许，就只是和那批方才crence所谓的货物和技术开源有关而已。

”毓婷，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你不愿意说的，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是不是应该把姿态做的合适一些？“沉不群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向旁边推了推，”坐下来吧，这里不是公司。“

李毓婷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呈现得更加放松，虽然她得目光控制不住地想要错开沉不群地目光。

”毓婷……“

”沉不群，难道你是真心要娶我吗？“李毓婷咬住唇，心跳急促地她呼吸都错乱了几分，脑中飞快地想着这些天所受地委屈，终于让泪雾充斥了眼眶。

”我跟着你，跟着你这几年……你又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我？那次……那次醉酒，你侮辱我，强迫我……我甚至不知道你还对我做过多少过分的事情，因为那之后，我……我晕过去的时间甚至比我痛苦的时候还要久……“

晶莹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悬在小巧的下巴上，沉不群伸出手，碾碎了那滴泪珠，指腹顺着泪痕摩梭过她的脸庞和嘴角。

李毓婷被吓得一颤，右眼中氤氲的水雾孕育出一滴新的泪珠，缓缓淌下。牙齿咬住唇瓣，显示出几分脆弱来。

”说吧，我想要听，毓婷。“

”那次……那次在巴厘岛，我和刚刚那两个人确实……确实是有些龃龉……他们说想要你的行程资料，我，我觉得他们或许不怀好意，就拒绝了他们，还想要报警，只是，只是他们好像想要对我动粗，如果不是我运气好，刚好在楼道旁，或许……或许我就走不掉了……“李毓婷的手拉住了沉不群的手，指尖都微微颤抖，”真的……很恐怖，不群，我当时真的非常害怕，就像你将我关在那黑漆漆的地底一样害怕……他们甚至威胁我说，能够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