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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亮起来,邝修远看到她凌乱地裹着一件衬衫,视线控制不住地向里探寻着,却没找到倪家成。
向风语看到了他搜索的眼神:“倪家成没有进来,他走楼梯下去了。”
又被骗了。
“我不该上来的,上来了也不过是被你再一次耍弄。”邝修远转身便要离开,被向风语从背后拦腰抱住。
“我承认,今天确实骗了你,可是我不带他上来,你就更不可能上来了。”
他沉默着,刚刚紧绷的身t却慢慢缓和下来。
向风语小心翼翼地问:“还在生气吗?”
他自嘲地笑出来:“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气我自己罢了。”
他在楼下等了数天,就为了抓到向风语欺骗他的证据。
一旦成功,他就可以告诉自己,看,向风语果然一直在骗她,她从来没有付出真心。进而,他就可以给自己虚构一个完美的事实,看,一直都是向风语在玩弄他,他只是被迫ai上了她,并不是出于自愿。
所以,一看到倪家成上楼,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像要去撞破他们的j情一样义正言辞,直到站在门口才醒悟过来,弄错了吧,他才是该担心被撞破的一方。
“你转过来看着我。”
邝修远不动,向风语绕到他面前去。
“邝修远,我只骗过你一次,那就是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除此之外,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邝修远看着她的眼睛,想找寻她撒谎的信号。
“你一定会说,刚刚不就骗了你吗?那不是骗你,那是我耍的小手段,为了让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耍了很多这样的小手段。”
“阿远,如果我不骗你,我们之间还会有开始吗?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欺骗了你还这么振振有词地狡辩,但我不在乎,也不管你怎么看我,只要我能得到想要的就行了。”
“而我想要的就是你。”
向风语把自己最y暗的一面剖给他看。
她曾经最想逃离的家庭里充斥着这样的基因,无论她多么不情愿,也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如今,她要感谢这烙印,她用家族传统夺走了ai人心。
邝修远或许会鄙夷,或许会憎恶,囊中之物心有不甘,抱怨几句无可厚非。
她为他建造的鸟笼天高地广,只要他不飞出去,任他展翅翱翔。
“我说完了,再没有一丝一毫瞒着你的了。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向风语说完向后退了一步,刚好挡住了门。
她不会拦着邝修远,但也不可能让他离开。
邝修远从她脸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证据。
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尽管一部分的他不耻向风语卑劣的手段,但另一部分的他却还是忍不住跑出来维护她。
她能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想要两个人在一起罢了。
甚至,这一部分的他逐渐膨胀变大,撑满了他的整副躯t和思维。
向风语有什么错?她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和yuwang,倒是自己,扭捏作态,畏首畏尾,还试图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真正卑劣的是不敢面对事实的自己。
向风语看到他的眼神垂了下来,是认命的、无可奈何的、不得不接受的眼神。
她走上前抱住他。熟悉的气息再次裹住两人。
脸贴在邝修远x口蹭了蹭,然后她用难得的柔软的、甚至是带着些祈求的语气问:“今天不要走了好不好?”
12、
向风语的双手被领带绑住,腰被牢牢钳着,身下承受着一次次重击。
邝修远抿着唇,一言不发,把所有的不甘、不耻、不愿都发泄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亲吻他的眼睛,安抚他淬火的眼神;亲吻他的嘴角,安抚他愠怒的面容;甚至以一种极其费力扭曲的姿势去亲吻他的心口,好像这样能他的心里更好受些。
邝修远却推开她,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不要看他。
不敢看她。
他不懂向风语怎么能在谎言之上为他建造一个真实的梦,而他还贪婪地想要住进去。
她在身下迭声叫着他的名字,“阿远、阿远”,那是他一次次纠正过来的;她顺从地承受他,越是如此,他越愧疚,他怎么能把对自己的无能和愤怒发泄到别人身上。
邝修远终于解开领带放开她,埋在她肩头,而她居然还伸出双臂拥抱他。
“小语,别这样。”他祈求道。
别这么轻易就原谅我接纳我,别让我这么快就丢盔卸甲问心无愧。
向风语醒来时,邝修远已经不在身边了。
yan台的纱帘飘动,她走出去,看到他双手撑在栏杆上,朦胧的烟圈散进清亮的晨光里。他的视线茫然地投向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向风语ch0u走他的烟。“ch0u烟对身t不好,不要ch0u了。”
指间骤然一空,邝修远回过神来。“你不是也ch0u?”他抬起手,把她圈进怀里。
“可是有了你之后,我就不ch0u了。”
他想起来了,他把自己献给她,作为让她上瘾的替代品。
向风语踮起脚亲吻他,烟草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齿间萦绕,直到她的舌尖也有了些麻痹的感觉才分开。
“还想ch0u吗?”
邝修远摇头。
向风语满意地r0ur0u他的脸。才一晚上而已,他的下巴又冒出来短短青青的胡茬,0起来刺刺的扎手。
“我帮你刮胡子吧。”她提议道。
刮胡刀还是他之前留在这里的,已经许久没有充电了。向风语手法生疏,不出意外划破了他的脸。
一道浅浅的小口子,渗出一条红线,像新手绣娘拙劣的走线。
她手忙脚乱地去翻药箱、找药棉、找创口贴。
洗手台被翻得一团乱,邝修远看着她大张旗鼓的样子,并没有阻止她。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他自己刮胡子时也有失手的时候,但他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他想要她愧疚,最好和他一样,也t会一下被情绪拉扯的痛苦。
她终于找到了所有工具,先用药棉消毒,一边擦拭还一边轻轻地吹着。
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她倒是怕他疼了。
然后她又撕开创口贴贴上,贴得不太平整,两翼黏在一起,皱皱巴巴,像一道骇人的疤痕蜿蜒在脸上。
向风语看着它笑起来:“你给我的东西,我好像都要还回来。”
那还是处理邝修言的案子时,有一次脚被磨破了,她忍着走了几步,最后被邝修远拉着坐下,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创口贴,贴在她磨破的脚后跟上。
她的脸上露出回忆往事的甜蜜。
“那你有心吗?”邝修远忽然问。
我给了你一颗心,你会还回来吗?
向风语毫不迟疑地拉着他的手按在x口:“我的心在这里。”
邝修远盯着她的眼睛,隔着睡衣,勉强只能感受到皮肤的温热。
“好吧,你要是不信的话,剜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她转过身去,在一团乱的台面上找到一把修眉刀,“不过我知道,真的剜开你肯定舍不得,就拿这个过把瘾吧。”
向风语把修眉刀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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