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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说,能坐着不动等收钱是再好不过了。决定了,就这个柜台收发人员好了,薪两百又有小费可收,完全是为懒人打造的好差事,她要自立自强当自己的主人!指着报上红线圈起的小框框准备奋发向上,拳头一握正打算为自己加油时,叫人错愕的怪事忽然发生了,上官星儿手中的报纸竟然腾空飞起,如有人抓住其中一角似的乘着风,忽高忽低地飘向人群聚集处。然后、然后它飞着飞着就落到某人头上,她死命地追上去,伸长手要拿回报纸——
很倒霉的,不知哪个没天良的家伙往她背脊一推,前脚不稳,后脚跟着失去平衡,她朝空气中胡抓乱扒,希望抓个什么不致跌个鼻青脸肿。可是假发!这要说离奇还是离谱呢?无可支撑的她还是跌个狗吃屎,面朝下的膜拜大地之母,五指间捞着的是媲美贞子的可怖长发。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闪着奇异光彩的深邃瞳眸。这世上有所谓的幸运儿吗?不管做什么都能顺顺利利,一帆风顺地未遭遇太多挫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叱咤风云,没什么可以难得倒他。站在世界的顶端,享受众人钦羡的目光,高高上的睥睨妄想往上爬的蝼蚁,冷笑他们的不自量力,老天从未公平过,它不会赐予每个人拥有同等的待遇。但是这份幸运若是由母亲的牺牲得来,试问有几人愿意一生顺畅如天助,却失去人伦天性的孺慕之情呢?至少此刻皱着眉、听着聒噪主持人访问的男子不愿意,他不快乐,非常不快乐,自从母亲过世后便不曾笑过,绷着冷峻面容面对众人,恍若无七情六欲。除了在舞台上。“请问‘狂’这次的专辑‘狂乱天使’是出自谁的创作?你们预估能像之前的专辑一样大卖特卖吗?”镜头一转,一支银色麦克风出现在古铜色大手上,修长的指头优美温润,食指和小指各戴着一只古朴双龙戒指和星钻镶环的尾戒。“狂”是一个由两名男子组合成的偶像团体,在七年前成军之时的确是如此,但两人皆会作词作曲的创作能力却将他们推向实力派歌手,每一次推出的新歌都能撼动人心,独占排行榜冠军数月不下,无人能出其右。第一张单曲一发行便荣获当年高票当选新人奖,光是一首歌的版税就是电子新贵两年的收入,可见有多受人欢迎。往后数年人气指数直线飙高,超乎众人的想象,年年拿到各项音乐大奖,居高不下的销售成绩,让签下他们的唱片公司笑得嘴都阖不拢。不过“狂”成员的“蓝”韩少恩和“隼”隐千眠却为此极不满意,当初他们闯荡歌坛的动机很简单,只是为了一时兴起,没想到因此一炮而红,害他们将原本想做的事全耽搁了,走向一条完全不在预料之内的歧途。现在他们一年只出一张专辑,一张专辑只做两个月宣传,而且不喜欢媒体采访,今天的访问可是制作单位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他们两位首肯的。“我写曲,隼填词,我们分工合作完成这首歌,至于卖不卖嘛”一向笑脸迎人的韩少恩帅气的眨眨眼,将落在前额的鬈发往后拨“那要看各位捧不捧场喽!我是无所谓啦!”名嘴主持人消遣的指指一旁脸绿的企宣人员。“蓝的玩笑话可会让一群人丢了饭碗,你不会想帮台湾创造高失业率吧”“呵呵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你真是瞧得起我了。”他呵笑的调整胸前麦克风,做出谦逊有礼的表情。“要是你没本事就不会连年抱回大奖,让别人没机会出头喔!我指的是‘狂’,你们的合作无间令人眼红对了,可以透露一下你们平常的生活?”这是每位歌迷迫切想知晓的隐私,可是截至目前为止“狂”可说是神秘的大明星,尚无一只狗仔能完整追踪到他们不做宣传时的行踪。所以呢?他问也是白问,徒费口舌,滑溜如泥鳅的韩少恩擅长四两拨千斤,话题一转的侃侃而谈唱片的曲风。这场现场转播的访问,就只见他一人谈笑风生的应付。而一旁的隐千眠就像入定老僧不发一语,不知是要酷或天生少语,一张脸冷得好似刚从冰窖里爬出来,让人觉得若多问一句就有可能会被冻僵。可是这位姓席名丹的主持人还真有点胆量,麦克风一转居然对准面冷如冰的男人,不怕死地问出这几天影剧版的头条绯闻。“隼,听说你们专辑里有一首歌‘找一个人’是指你和黎飞儿正打得火热,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两道似箭的目光直射而来,透着冷冽的温度。“想节目开天窗你就继续问下去。”“呃,呵别害羞嘛!说一说你对这则绯闻的观点,人家女孩子都大方承认了,你好歹做出适当回应,不要伤了人家的心。”俊男美女的结合可说是一桩人人乐见的美事,虽然有数以万计的芳心为此而碎了,但唯美的画面绝对值得成为经典。“我不认识她。”一言以蔽之。席丹故作惊讶的张大嘴。“你怎么会不认识黎飞儿呢?有人目睹你们亲密的进出某饭店,辟室幽会一整晚耶!”“那就把那个人找出来,我要挖掉他的眼睛。”一说完,隐千眠立即起身走向后台,让措手不及的主持人及工作人员怔愕不已。不能说他要个性,隼的个性向来偏冷,他不想开口非逼他开口便是自找苦吃,屹立歌坛多年,由他口中吐出的句子掐指可数,少得都以为他在搞自闭了。当他走出摄影镜头前,尴尬苦笑的席丹只好力挽狂澜,继续对看来较好沟通的蓝提问,语气偏向辛辣地稳住一线主持人的面子问题。只是“狂”团体走了一人,剩下的那一个再留不来也没什么意思,同进退的韩少恩微笑地和席丹握手,原本三十分钟的访谈缩成不到十五分钟。“啧!你就不能稍微忍耐呀!老是把场面丢给我应付,你不会觉得难为情吗?”唉!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别人的辛劳。冷瞟一眼的隐千眠迳自换装,戴上宽边的墨镜,不理会身后叽叽喳喳的麻雀。“好好好,你脸皮厚不知羞耻,可怜我皮薄肉细的受你牵连,这会儿人家不晓得又会说我们有多难搞、多难伺候,短短几分钟就搞得人家灰头上面。”明天的报纸肯定精彩了。电视台对他们相当礼遇,辟有专属的休弦,还有餐点供应,除了少张舒适的大床外,几乎是应有尽有,包括随传随到的服务人员。而门一关便是他们的天地,未经允许不得擅入,他们才得以轻松地做自己,用不着虚与委蛇地周旋在众人之间。“难搞的是你。”他韩少恩才是真正的龟王,凡事以满分为标准。“是,我难搞,可是多亏你这张不笑的死人脸挡在前面,没人看得出我才是那个处处找人麻烦的挑剔精。”黑锅有人替他背,为此他深感庆幸。其实韩少恩早就看那主持人不顺眼了,老爱开黄腔有言不及义,对漂亮女生动手动脚也就罢了,连长得奶油味重的男生也不放过,蹭呀蹭地假借访问名义上下其手,一下子搭肩、一下子手往pi股上搁,摸得很婬秽。所以他故意使眼色要席丹去碰隼这个大钉子,好早点结束乏味的访谈。“不过你偶尔也要为自己发声,不要老把发言权往我身上推,你和黎飞儿那档事闹得沸沸扬扬,要不要透露点火辣情节呀!”韩少恩暧昧的笑着,眼一眨像要替他隐瞒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太闲了吗?”一顶黑色的嬉皮长发往头上戴,隐千眠看也不看他一眼的伪装成来录影的特技人员,一头乱发遮盖住大半张脸。“时间上的确不紧凑,拜你所赐。”有他这“通情达理”的伙伴在,一连串的宣传行程都能缩减一半。“你的专长是得罪人。”韩少恩双手一摆,手心向上,摆出施恩的嘴脸,意思是“若没有我,你早被各大综艺节目的制作人乱棒打死,还不过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错,是他们太烦人。”他做音乐不为哗众取宠,是被陷害。冷眸一斜,隐千眠看向自以为风流的自大狂,轻嗤一声。“喂!隼,你真要开溜呀!不多留一会儿?”真贼,老用这一招脱身。“难道你想等长舌南?”他们的经纪人。南永邦,号称演艺圈最悲情的经纪人,因为他为人“温和”绝不会因一时不快而大吼大叫,发飙痛斥一番,让旗下艺人感到压力。可是,他最厉害的绝招是柔情诉求,一件事可以重复再重复说上一百遍,内容一样却没有相同的句子,念上两、三个小时不间断,是以将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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