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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曾和我提过上学的事,想问问我的想法,是去学校还是请家教老师。当然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问他小时候在哪里上的学。
最终我决定到沈先生曾经的母校——文博思学校上课,这是一所历史文化悠久,有着丰厚底蕴的学校,集小学初中于一体,离家很近。
我没有基础,为了追赶上小学六年级的学习进度就有必要赶在九月份开学之前请家教老师对我进行一对一辅导。
华希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女性,她温柔美丽,对教导我这一件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对人和善,同时耐心十足。
她丝毫不介意我几乎不开口说话这点,还不时鼓励我多表达自己,终于在有一天,她在讲有关“爱”的含义时,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爱是宽容,是忍耐?”
华希顿住,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愿意讲话,她放下课本,蹲下,目光与我齐平,和我一同顺着“回家”,笑着问:“要是它不会走路了,你还要它么?”
我点头,“回家”对我来说很重要。
“要是它变得脏脏的,你还愿意抱它么?”
我再次点头。
“也就是说不管它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愿意要它是吗?”
我还是点头,这时“回家”一下下舔着我的手心,逗得我咯咯笑。
“在某种程度上说,你是正在爱着你的朋友的哦,愿意宽容它的缺点,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在你心里它都是不会变的。”
我垂头,又想起沈先生接我走的那一天,身上也脏兮兮的,可他一点也不介意,那这也是爱吗?
沈先生也正爱着我吗?
我不知道,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于是在正式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决定去问个清楚,还没到沈先生房间就见他步履匆匆和身旁的保镖说些什么。
气氛似乎有点奇怪,我绞着手指站在楼梯口迟迟不肯说话,眼看沈先生捞起递过的大衣就要离去,我急得一个趔趄差点滚了下去。
下一刻我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呼吸所及尽是沈先生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把我抱在怀里,细细吻着眼上的那处胎记,呼吸有些急促,“宝宝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不经意间再次瞥到楼下站着乌压压一片的保镖,我嘴巴张合却迟迟讲不出话来,急得快要哭了。
“没事宝贝,现在不能告诉爸爸,那等爸爸晚上处理完一些事情后你再告诉爸爸好不好?”沈先生吻去我眼角的泪,又亲亲我的额头,在我点头后便在一群保镖的包围下离开了。
时针走到三,沈先生还是没有回来,我拨通电话却只得到了个已关机的回复。
我躺在床上,盯着的天花板想着沈先生现在会在做什么?
月色清冷,树影婆娑,下一刻眼前突然一黑,太阳穴一凉,耳边响起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别动,老老实实跟我走。”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在家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情况。
拿枪指着我头的男子挟着我走到了大厅,并要求在场的所有保镖不准轻举妄动,随后而来的黑色面包车上面下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载上我和挟持我的男子离开了家。
我透过后视镜,见房子逐渐变成一个小白点而后消失不见,心如死灰
这一次,没有沈先生在身边。
十一
为什么?
我睁着眼,无声流着泪。
为什么不接电话?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老大,沈禹那家伙真会乖乖把那批货还回来?”左边男人上车后收了枪,看着窗外,有些恍惚问向前头的大哥。
右边接应的男子听完啧了一声,耸耸肩,无所谓道:“还不还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屌用,做都做了,难道现在把这
大小姐送回去,跪在那家伙面前磕头认错,他就会放过你?他妈别做梦了。”
“啊……啊,那怎么办啊大哥,我不想死。”左边男人咬着指甲盖,声音抖得不像话。
一个急刹车,前方称作大哥的人沉默地操着方向盘,而后又急急转了个弯,往岔道口驶去。
窗外黑黢黢一片,偶尔有零星的光点略过,摇晃的车身令我几欲呕吐,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两旁倒,我难受极了,索性闭上眼。
“吵什么?”前方大哥不耐烦低吼,后排小弟识趣递了根烟,呲地一声,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可怖的疤口映入眼帘,我瑟缩着往后退,却被人掐着脖子往前带。
“沈小姐,我也不想为难你,谁叫你老子端了我饭碗,港口那批货说什么也要交给警方。”掐着烟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猩红的火光在我眼前来回晃动,仿佛下一刻便会冲进眼里,带来灼穿心脏般的痛楚。
嘴唇颤抖不停,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令我胃部痉挛,几欲呕吐。
“对……对不起……”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我只是断断续续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揣着渺茫的希望,企图用眼泪博取逃跑的生机。
眼下胎记传来剧痛时,我仿佛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挣扎不能,只是被人死死按在坐垫上,一呼一吸间像极了只快要断线的风筝。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不是沈先生,没人愿意为我的眼泪买单。
舒适惯了,差点忘记自己这条贱命有多不值钱了。
“沈总,我也不废话。”那位大哥狞笑着将烟头越按越用力,我咬着下唇,即便尝到了血的滋味,也不愿意发出丁点儿声响。
“给我那批货,让我们哥几个出国远走高飞,保证不会打扰您,要不然……”说着,他将重新点燃的烟头猛地凑近,在距离我眼睛几毫米的地方停住,声音森然,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您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可就啧啧啧。”
做完这一切,我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后座,视频发出去后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沈先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鼻子一酸,又有流泪的冲动。
“货,我会给你。”沈先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一字一句,不徐不疾,“人,我希望你遵守承诺,完好无损的还回来,我沈禹向来说到做到。”
“哈哈哈哈,好!沈总以的为人,想必不会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明天晚上十点,港口见,我保证,你的宝贝女儿会完完整整回到你身边。”
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车内顶灯一开,就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沈先生眼前,再一次,又一次,像只可怜没人要的脏狗狗。
“宝宝,看爸爸一眼好不好。”即使我没有抬眼看他,也知道现在的沈先生眼里一定有我想要的怜爱与心疼。
想到这,鼻子愈发酸涩,眼泪决堤般涌出来,我抽噎着还是不愿意看他。
直到身边的人挂断电话,我才觉心里空落落一片,眼泪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冰凉。
“大哥,没想到这传闻竟然是真的。”左边
男人听到过往那个杀伐果决的沈禹一脸温柔哄人时,呆了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右边男人听罢,隔空踹了他一脚,而后又认真看向前座大哥,斟酌开口道:“大哥,沈禹这么紧张她,为什么我们不趁机多要点现金,以后也好打点。”
那人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又兀自点了根烟,这才沉声道:“你以为他沈禹是纸老虎?他的手段你我都见过,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能有多简单?有些事情,点到为止,那批货能不能真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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