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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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布鲁斯换上蝙蝠装，小丑绝对会认出来。现在阿卡姆里的家伙们基本都知道之前的蝙蝠侠就是夜翼，那群神经病每次在迪克送回超级罪犯时全是嘘声和倒喝彩一片。

至于玩家怎么也知道，当然是把蝙蝠计算机黑了后知道的。

不会吧不会吧，他都住进韦恩家了，难道真以为人就每天无所事事摸鱼遛狗挼罗宾吗！玩家也是会干正经事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有好好为了把小丑嘎掉做努力的。

不过就算想弄死小丑，但也跟打地鼠一样，对方不冒头，骑士也没辙，毕竟人好好被关着。

有红头罩回归时的操作为前车之鉴，蝙蝠家族对此更是谨慎，生怕哪天杰森越想越火大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直接跑进阿卡姆怒杀小丑。

这也导致玩家最开始打算直接去小丑的关押地点里杀人的计划无法成型，因为容易被蝙蝠们锁定，可能进去了，但还没开始开刀宰丑就冒出一堆蝙蝠把他撵得上蹿下跳。

至于后面披风争夺战带来的混乱的确是个好机会，结果小丑越狱跑得比谁都快，而越狱也就算了，问题是从阿卡姆里消失的小丑跟死了一样一声不吭，毫无动静，玩家找了几次都是错误线索，又或者只是个小丑扮演者，也只能暂时作罢。

而现在布鲁斯，也就是真正的蝙蝠侠回归，玩家就不信那糟心玩意还忍得下去，对方总会冒头的，而他会很耐心等待。

起床洗漱结束后阿卡姆骑士拉开椅子坐到了办公桌前，大脑不断运转思考推演补充计划与漏洞，其实他知道酒神因子的存在，甚至知道一条玩家本身知道却被认知屏蔽的情报，黑暗多元宇宙-22。小丑会在死亡后将杀死他的人变成新的小丑。

而这些还不是最棘手的。

现在骑士找的是游戏里可利用的设定，玩家的存在本身特殊于他是一个锚点。

而这是属于玩家的游戏，那么想要杀死一个boss而已，不会太难的。

游戏的特殊在于它是一种机制，纯粹只因为需求而运作，虽然同样很危险，是杰森绝不该没有了解就莽撞接触的。

但是因为锚点的唯一与不可替代性，让这个机制需要在锚点生成与记录时放下一个职责为守卫的免疫系统程序来让自己运行顺畅，不会因为玩家突然死亡而卡壳或者出现bug，甚至是被病毒入侵。

现在，杰森托德aka阿卡姆骑士，就是那个担当免疫系统的角色。

而这个多元宇宙本身就很有意思，一般是以主宇宙为中心，正常的世界上浮，而被生成的错误世界下降，沉入黑暗多元的沼泽之中，然后在哪一天，像个泡沫一样破碎。

但这里都没有，这里，这个世界，所有的宇宙被生成的瞬间就会下沉。

他曾通过玩家最初睁眼时的记忆看见黑暗多元上方所有的正常宇宙，包括主宇宙都已被破碎，全部被毁灭，只剩下了无尽残骸。

他妈的，这个臭小鬼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未来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骑士很暴躁，哪怕他完全可以对玩家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他不是没有尝试提醒玩家。

杰森因为身处这个庞大机制里所以可以窥见一角真相，但也因为身处于此，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比他妈的什么既定命运还烦人，是一种概念上的无法提醒。

在骑士也试探过能否告知蝙蝠家族真相，而结果是能，而且非常轻松。

但骑士没有迫不及待，反而更加警惕，这种截然相反的待遇反而让他没有轻举妄动。事实也是如此，不是机制本身希望他能够寻求蝙蝠们的帮助，而是巴巴托斯等待着他们的一步踏错。

这也是他会在玩家抽卡出现明显异常后立即把相关物品全部销毁，如果他不想在回去系统的个人空间时结果发现里面已经住进来一个甚至一堆狂笑着的不速之客。

开什么玩笑，那样的布鲁斯真他妈糟糕透了。

杰森有点想抽根烟，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明明他会死在蝙蝠侠面前，毕竟脑子都被子弹贯穿了，这种伤势谁不是死得不能再死。

结果突然一下活了，然后被硬塞了个天大麻烦。说真的，这种事与其找他还不如找布鲁斯，反正老家伙已经是个拯救世界的熟练工了，让他和他的七位奇形怪状同位体相亲相爱去。

想到这里骑士又有点心情复杂，杀死小丑，他想吗，他当然想，他巴不得小丑赶紧去死。

可他从未想过利用这个想法引导他人，或者让无关与无辜者来为自己的仇恨买单。

被迫从死亡中睁开眼睛，被迫看清楚一切，然后终于看清楚了，杰森托德，他至始至终都是个笑话。

阿卡姆骑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冷眼旁观到现在这样，或许是玩家面对镜子里那张脸时怒骂小丑的态度。

然后真心实意就因为这种理由而想要杀了小丑。

无论起因是什么，的确出现一个愿意真心实意为了杰森托德，而想要去杀死另一个危险犯罪疯子的人。

看着窗外雨水淅淅沥沥，今天不是个好天气，没有阳光，也没有舒适的温度，只有冰冷雨滴溅落与狂风大作。

杰森托德觉得自己可真倒霉，先是布鲁斯，现在又来了一个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但只是，现在他的心情的确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