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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抿着嘴唇,忽然开口
你能不能帮帮她?
程与梵还是那句话我不接性侵。
我知道,孙旭东跟我说过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星海所找找别的律师,比较擅长打这一类的官司,不能说万无一失,但也得十拿九稳的那种,费用方面我可以出。
你想帮她啊。程与梵没什么表情,说话口吻冷清,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为什么?因为她可怜吗?
时也她没想到程与梵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说可怜似乎自己就变成了怜悯者,高高在上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企图拯救世人?说不可怜自己又成了漠然者,明知不平事在面前发生,只因为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所以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冷眼相对。
这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可自己的初衷明明不是这样,时也想解释,但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被程与梵带跑偏了,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律师解释?解释的通吗?可能自己刚说一句,她就已经有一百句等着了,好比奥运会赛场上,你让跳水选手去自由泳,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你想说什么?时也没答,把问题原抛了回去。
程与梵发间的汗已经干了,丝毫看不出她之前有过狼狈,摇了摇头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可以帮忙找律师,你把汪园的联系方式发给陈燃吧。
我怎么会有汪园联系方式?!
时也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文尧尧发过来的「姐,我拿到汪园的联系方式了!」
呃
程与梵扭过头,目光再度跟时也对上,这次是一副我看破的表情。
时也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让她去的吗?刚刚程与梵淡声说。
时也无语你看见了你不直说,卖什么关子?
你之前也没说过你要帮汪园啊,再说我也是猜的,只不过猜对而已。
程与梵两句话把自己撇干净。
时也这回反应到快:所以是我自己沉不住气?
程与梵耸肩我没说。
时也被她气笑你可真贼~
程与梵没接话,似乎也笑了一下,只是嘴角弧度太浅,那笑容一闪即逝,分明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
气氛轻松一瞬,再度言归正传。
忙我可以帮,但有些问题我需要提前跟你讲清楚。程与梵正襟危坐道:这个官司打不打在汪园,虽然说将坏人绳之以法是社会正义,但这个不是普通案件,如果真的上庭,汪园大概率会社会性死亡。
程与梵停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社会性死亡吧?就是当事人生活遭受极大震荡,承受巨大身心伤害,她有可能再也抬不起头,也再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社会交往
或者更严重她可能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会死。
最后一句话程与梵没有说出来,她觉得时也能明白。
时也明白但还是说:试试吧,选择权在汪园,我只是想让她多个机会,不要那么被动,毕竟不想打跟不能打,是两码事儿,你说对吧?
程与梵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她没有回答,又笑了下,这回时也看清了,但她觉得这笑不真实,好像苦笑,又像假笑,总之没有发自内心,记忆里的程与梵,从来不会这样笑。
离开后,时也回到保姆车里,没多久停在原地的程与梵便走了,紧跟着自己也走了。
姐,护腰垫。
文尧尧很贴心,把垫子塞进时也腰后面。
时也腰不太好,以前学舞蹈的时候伤到了,虽然一直都有做理疗,但该疼的时候照样疼,丝毫不影响。
说起这个还得拜赵烨所赐,那阵子赵烨疯了一样给自己报班,光是舞蹈班就报了三四个,七七八八加起来拢共十几门,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时也记得自己最严重的时候,七天睡觉时间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最后体力不支在舞蹈课下腰的时候晕倒,等再自己醒来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医生当时说的很严重,自己也的确住了半个多月的院,虽然不至于严重到瘫痪,但跳舞是不能再跳了,可就这样赵烨也没有出现,从受伤到住院再到出院,也不过三通电话而已,或许是习惯了母亲的冷漠,自己那会儿并不觉得难受,反而窃喜终于不用再学舞蹈了。
时也当时还小,并不能明白这样疯学的意义在哪?
直到第一部电影宣传造势,听着主持人的介绍,她才恍然大悟,精通芭蕾、街舞、民族舞、流行舞等等全是她一知半解亦或略知皮毛的名词。
赵烨边笑边鼓掌,偏过头凑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怎么样,当初让你学没错吧,多才多艺,你看他们多喜欢你啊。
可我并不精通?!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不会真的让你去比赛。
时也闭着眼靠在椅子上默声不语。
又想到刚刚程与梵的脸,自己看不懂她,只是觉得当初那个站在琴房门口,一切向阳的少女变了,变得漂亮、变得成熟、也变得模糊,这应该就是长年做梦给自己带来的后遗症吧,时也想梦里的自己还是停留在她们识于微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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