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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从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过。
越姜又觑一眼一地的衣服,几乎能想象到那位洗浴是个何等情形,必是边走边解衣裳,到了哪就扔在哪。
越姜偏开眼不去看,她不适合去碰他的衣裳,还是等他身边的人进来再说。
她在一边等着。
等柏青带人提着水过来了,她与他说:“裴侯的衣裳脏了,捡起来罢。”
柏青也一眼瞧见了,他点头,面色未改的一件件拾起。
只是心里想,倒是忘了,主公洗浴时一向是如此,刚刚该在越姑娘进来前就把衣服拾起来的。
只怕她现在是强壮镇定,心里是羞的脸都要红了。
他笑一笑,退下去,“水已经放好,您安心洗浴。”
越姜点头。
柏青捞着主公的衣服往外走,这些会有专人去浣洗。
把衣服交给专门的小子了,他抱臂在一边守候,以防有人色胆包天闯进去。
正悠哉游哉出神间,那装走衣服的小子突然又跑回来了,柏青挑眉,“何事又来?”
来人道:“柏校尉,可是少了一件?”
他刚刚翻看时是觉得少了的。
“??”少了一件?
不该啊。柏青往木桶里瞧一眼,“少上何物?”
“主公私人之物。”
柏青皱眉,是少了亵裤?
脑袋迟钝一恍,记起来了。才拾东西时走了神,只拾了越姑娘指给他瞧的那几件,现在细想,的确少了主公亵裤。
尴尬笑上一声,他摸着鼻子说:“稍晚些,我送过来。”
现在里头淋水声明显,可不敢闯进去。
小子道好,提着木桶走人。
柏青眼神往帐子里张望一番,也不知越姑娘瞧见与否。
越姜现在没有瞧见,但等她洗干净,一身水珠淋淋的走到屏风后换衣裳时,她瞧见了。
彼时她刚扯了巾子擦干满身的水珠,一身的热气将白嫩的脸熏得粉红,她边抹着肩上热气,边弯腰要取包袱里的衣物,正是这时,瞧见了凳子下湿黑的一团。
因夜里烛火昏暗,不能瞧得太清楚,越姜又不想脏了才洗过的身子,便没去管它。
她提着大红抱腹,裹住一身的玲玲凹凸,又仔细穿了衣裳,拢住那关不住的春意绵绵。
帐子里被热水雾气困得发闷了,越姜在这里面只觉得热,她拿起包袱皮,正欲抱着自己的一身脏衣就走,可在又觑见那挨在凳脚下的一团时,想着她既发现了,总不能当个没事人,顺手帮着捡一捡就是了。
于是矮身去扯那东西,但一扯出来她就后悔了。
这形状!!!
越姜耳后直冒热气,烫手山芋似的把那东西扔了。
她撇开眼吐气。
那只有寻常裤子一小半的长度,还有前头被撑起的鼓囊囊形状……越姜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抱起衣服匆匆走了。
匆匆回到帐里时,越姜已将那事抛诸脑后,脸色平常。但未想,夜里深睡时竟是杂梦连连,一忽儿是她越氏族人,一忽儿又是她曾经经历的种种,最后竟变成她四肢被缚,任人鱼肉。
惊得她是冷汗颤颤,神情紧绷,骤然就睁了眼皮。
越姜惊魂不定,不停拍抚胸口。
怎做起这样乱七八糟的梦……
她直喘气,睁着眼皮一时间都不敢再睡,怕又梦到吓人的东西。
缓上许久,惶鼓的心跳安上些许,她的神情渐缓。
她呼一口气,拾起一边的软帕擦拭颈上薄汗。
今夜起的南风夹杂热意,闷闷的让人睡得不舒服,一醒便是一身的闷汗。
她解开衣裳,正欲将背后也擦一擦,忽而,听闻远处一身凄厉尖啸,随即三四声同时啸起,叫得人心里发毛。
越姜心头一跳,往那边张望,是出事了?
紧接着,她听到更多的声音,隐隐还有人高呼——走水了,走水了,速逃!速逃!
声音尖利,雄雄顺着南风而来。
越姜被那声音喊得心头微凛,急忙就欲穿鞋逃帐,去寻个安稳地方,这时,却听一声威吓之声,吼彻云霄,“何人胆敢装神弄鬼!”
沉浑的嗓音扫荡整个军营,越姜慌忙的脚步僵顿住,脑袋微空,是装神弄鬼?
又懵,竟还有人敢在裴镇帐下装神弄鬼?
不等她从这匆匆短短的时间里去分辨,外边已经响起整齐而肃威的行军脚步,来来往往,震得土地颤抖,黄尘飞扬,全是冲一处方向去。
是裴镇正亲自领着亲卫军,去捉拿那装神弄鬼之人。
裴镇手持长剑,步步生风,冷沉绷起的脸色让人望之身颤,不敢直视。
前后不过片刻,已领着部将消逝原处。
待孙颌衣裳不整的也追过去,只见主公已拿下五人,另有数十人奔走灭火。
孙颌当先担心那火,竟是真起火了?
才他睡得正深,忽然被几道凄厉尖啸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在深夜里听得人心底发毛、惶惶不安;接着,又听有人大呼走水,吓他一大跳,险些摔下床。
主公军纪严明,时时嘱人注意火烛之事,治军十几年来帐下更是从未出过走水之事,怎会走水!
虽不信,但孙颌也惧其是真,匆忙便要跑出去查个究竟。
连鞋也忘了穿,竟是就这般赤脚踩在地上。
刚跑几步,便听主公一声怒吼,“何人胆敢装神弄鬼!”
是装神弄鬼?有了主公这声,孙颌微微安心,但也不敢怠慢,立马要出帐跟上去,随主公一道捉拿贼人。
可惜,主公动作太快,他赤脚跟在后面不过跑了几步就被落下了。
无奈又返身回去穿鞋,等他再追过来,就是主公已擒下贼人的情形。
孙颌着急那火,心想怎么还真起火了呢,好在火势尚在军营十几里外,范围也小,灭火的人也行动迅速,都在往那边去。
他安心了,这才有空去瞧被主公逮住的那五人,上前问:“主公,便是这五人作祟?”
裴镇冷冷瞥一眼地下五人,“不止。”
不止?孙颌大骇,那其他人呢?
“先生不必惊慌,许夙已去擒那纵火贼子。不过两人,掀不出什么大事。”
裴镇冷眼瞧着地上被压跪的五人,语气中尽是不屑,未有丁点尊重。
被压在最中间的那人听他这话,恨得要把嘴里塞的臭布咬碎。
但不防一个倒吸气,顿时被臭味熏得欲要作呕,偏偏一想呕,嘴巴里塞的布就又往喉咙里钻上一截,弄得他不上不下,一团秽物生生被梗在喉咙眼。
反呕声于是更重了,喉咙里的秽物更是把他恶心的脸色苍白。
忍不住怒目瞪向裴镇。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竟是如此辱他!
裴镇冷哼一声,抬目望向许夙追去的方向。
一刻钟后,恰恰好是三更时分,许夙捆着逃脱的两名贼子归来。
他把二人扔在脚下,冲裴镇作揖,“末将幸不辱命。”
“善。”裴镇颔首。
忽然,长剑凌空一刺,直斩其中一人项上头颅,“正值三更,好叫你们赶上今日鬼门大开,别成了那孤魂野鬼!”
说罢,长剑一横,又扫向另一人,那人被他骤然发难的动作已经吓得失了魂,身体抖如筛糠,心神俱碎,口中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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