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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亦是如此。

若她没记错,前世初见陆景幽是在他夺位那晚,今生也不过是前几日。

难道他之前认识自己吗?

思及此,陆嘉念果断地甩甩头,当即否认这个念头,若真是如此,她不应该毫无印象,定然又是想多了。

“哎呦,完了完了,烫坏了!”

刚踏入寝殿,就听到柳叶惊呼出声,垂头丧气地走上前来,晃了晃手中烧出一个小洞的蚕丝被,歉疚道:

“公主恕罪,前些日子您说被窝冷,奴婢想着多塞几个暖手炉捂着就暖和了,但奴婢手脚粗笨,不仅烫坏了被褥,还染上一股炭火气,只能全换掉了。”

陆嘉念耸肩,看在她一片好心的份上并未责怪,忽而想到陆景幽前世总让她暖榻,随口道:

“暖手炉自然不好用,用温热身躯暖出来的床榻才舒服呢。”

”可不是么,听闻前朝有位长公主养了许多面首,冬日里轮番暖榻,暖的好了就留下宠幸,想必一年四季床榻上都又香又暖。“

柳叶动作利落地收拾好残局,开玩笑地凑近陆嘉念身旁,笑嘻嘻道:

“殿下不如也效仿那位长公主,养几个貌美面首暖榻,这样奴婢夜里又有的忙活了!”

话音刚落,陆嘉念不禁想到前世的遭遇,还有夜里叫水时伺候的宫人,顿时面颊发红,羞恼道:

“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今日我非教训你不可!”

柳叶笑着求饶,一边躲闪一边推开门往外跑,惹得陆嘉念小跑着追过去,银铃般清脆的笑闹声撒了一路。

连廊的转角处,陆景幽久久伫立,将方才的话零碎听了几句,隐约听到“暖榻”和“面首”几个词,剑眉不悦地蹙起。

原来皇姐是缺人暖榻,想要找面首吗?

他的眼底闪过几丝危险,手指不安地剐蹭着廊柱上的漆皮,忽而想到什么的勾起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算起来陆景幽也待了大半旬,伤应当好的差不多了。

陆嘉念好几回想打发他走,但一想到他那日笑着问能否偷偷唤“皇姐”,心里就莫名逃避,拖了好几天都没去东偏殿。

将近年节,宫人都有些犯懒,值夜之人常常不见人影。

恰好陆嘉念向来不喜欢夜里有人守着,索性等铺好床榻就把人打发了,独自在寝殿自在。

今夜格外寒凉,她泡了温泉才回寝殿,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刚准备褪去披风换上寝衣,却一转眼瞧见帷幔遮掩的床榻凸起,似是有人先她一步躺了上去。

陆嘉念心下一惊,刹那间想起前些日子柳叶开的玩笑,无奈地走上前去,掀起帘子道:

“又调皮,我都说了不会”

还未说完,少年多日未见的面容映入眼帘,硬生生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赶忙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快步走上前去,揉着眼睛凝视良久。

这的的确确是陆景幽,他不在东偏殿,而是爬上了她的床榻!

一瞬间,陆嘉念的心底传来巨响,仿佛前世心目中那个矜贵孤傲的身影出现了裂痕。

然而眼前的少年似乎什么都不懂,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身,冷白面容被屋内热气熏得微微泛红,衬得那双凤眸愈发无辜又引人遐想,眨巴几下就纯澈无邪地笑道:

“皇姐救我一命,这种事就让我来吧。“

他轻轻抬起下颌,期待地弯了眉眼,如同打了猎物的犬在等着主人夸奖。

陆嘉念屏息凝神,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陆景幽。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不是前世的陆景幽,兴许是那日听了些玩笑话,想要借此机会献殷勤,然后在她这儿讨点好处。

对,一定是这样。

陆嘉念故作镇定地错开目光,稳住呼吸上前一步,冷声命令道:

“下来!”

片刻,陆景幽还是没反应,眸光愈发明亮困惑,看得陆嘉念无所适从,干脆上手掀开被子。

”哗啦“一声轻响,被褥被掀开了大半,寒意骤然侵入,刺得陆景幽一颤,立即又将被角抢回去不少,不明所以地支起身子。

寝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随着动作垂落到心口,胸前线条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清瘦身躯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伤口尚未好全,心口落满一道道红痕,清晰分明的锁骨下缀着一颗痣,配上闪烁眸光莫名让人觉得颓靡又冒犯。

“皇姐,我沐浴干净了。”

陆景幽依然在床榻上没动弹,也不遮掩露出的地方,就这样任由陆嘉念打量着,眼底的笑意愈发难以压制,似乎也在欣赏着她的反应,试探着又靠近了些。

雪松檀木香悄然弥散,陆嘉念一闻就知与前世无甚差别,转头时险些与凑近的陆景幽鼻尖相撞,吓得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板着脸道:

“那也不行,我、我从不让外人碰床榻。”

那句“外人”说的轻飘飘的,但陆景幽听了却是猛然一僵,眸中潋滟光彩似乎都凝滞了,不甘又无奈地垂下头,做错事般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缓缓从床榻上下来,拢了拢皱巴巴的寝衣,半跪在陆嘉念身前,声音低沉微哑道:

“是我僭越了,请皇姐责罚。”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质短鞭,双手托着呈到陆嘉念面前,却迟迟未见上面之人有反应。

在看到鞭子的那一刻,陆嘉念下意识要接过,看清楚后再次愣住。

这其实又是她熟悉的东西。

前世的陆景幽花样很多,每晚都变着法儿取乐,唯独这根皮质短鞭从未缺席。

情至深处,难以抑制之时,他都会技艺纯熟地抽落在她身上,再用末端的流苏抚慰挑逗。

这东西看着骇人,实则打在身上并不疼,情境之下反而有些酥痒难耐,只不过极易留下痕迹,第二天看去皆是星星点点的绯色。

她抑制住肆意涌现的回忆,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景幽,目光从那双虔诚举着鞭子的手,渐渐落在他泛红的心口线条上,忽然窜上一种冲动。

或许,这种法子真的会很有意思?

陆嘉念歪着脑袋,伸手就要接过皮质短鞭,最终在触及流苏之时倏忽顿住。

等等,她在做什么?

陆景幽不过是私自来暖榻,难不成她真的要用这种东西惩罚他吗?

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错,她身为嫡亲公主,受了冒犯发一场火理所应当。

但若是用这种皮质短鞭来打陆景幽,总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中,二人独处一室,一个刚从榻上下来,一个正要睡在榻上。

这个念头让她及时收手,终于回过了神,暗自感慨刚才真是魔怔了。

她若是真那么做了,不就成了和陆景幽一样恶劣之人了?

“责罚就免了,下次不许再来我床榻。”陆嘉念淡淡道。

闻言,陆景幽沉沉应了一声,望着地面的眸光中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有些失落了。

他先前悄悄试过这条皮质短鞭,当时就在想,皇姐如果能帮他好好使用,应当会舒服极了。

若是有机会,他来帮皇姐用,也应当极好。

可惜了。

“我只是想,若是我暖榻暖的好,皇姐兴许能留下我。”

陆景幽将短鞭收起来,稍稍挺直了脊骨,墨色眸子敛尽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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