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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一个砍伤人都是常事,差生聚集的破烂学校,宁堔度过了他三年的初中生活。
这种考试前复习的关键时刻,沈默和宋羽扬却连着几天不见人,只有前桌的邢舟一节课不落的照常上着。
没有另外俩人在,邢舟和班里其他学生一样,上课下课都非常安静自觉跟着老师的进度复习,偶尔还会转过来问宁堔几道题。
接连几天课堂上没人睡觉说话,三班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专注于听讲,任科老师都感到无比的满意,乐得和过年一样。
老师们心道,这才是附中学生该有的精神面貌。
不过这种快乐没持续几天,到了周五,沈默和宋羽扬足足迟到半小时,打着报告出现在了教室。
还没往座位上坐下,宋羽扬就喊了句:“不是,谁往我桌上扔这么多试卷,都不给腾出点地儿。”
前排的学生都往宋羽扬那边看过去,然后就见着宋羽扬后面的沈默,一把将试卷囫囵叠起来,全给塞进桌子里,接着倒头就睡。
被打断上课的老师黑着脸,敲了敲黑板:“有什么事下课再说,不要扰乱课堂纪律。”
宋羽扬只好闭嘴闷头整理堆满在桌面的试卷作业,一边整理一边感到头疼,不就请了几天假吗,这么多试卷他得通几个宵才做的完啊。
邢舟在旁边小声问:“情况怎么样了?”
“别提了,内孙子常去的几个场子都找了一遍,他妈愣是没堵着人。”宋羽扬表情愤然,将试卷收好后也往桌上一趴,说,“不行我也得先睡会,这几天兜圈似的到处找人可把我累歇菜了。”
邢舟一脸无奈,说:“这人也太会躲了,行行行你睡吧。”
宋羽扬伸出手比了个ok,也不管讲台上的老师是不是有注意到他,用书挡在脸上闭眼秒入睡。
教室里恢复安静,只剩下老师讲题的声音,宁堔抬头看着黑板认真听课,半节课的时间才讲到一张试卷的三分之一,对宁堔来说,简直和学小学的九九乘法表一样提不起兴致。
渐渐的,宁堔眼睛里露出乏味且逐渐失去耐心的神色。
正在宁堔准备收回专注于黑板的视线,他感觉到课桌下有些什么动静,低头一看,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只修长匀称的手,白皙的中指上戴着精致的黑金戒指,衬得整只手非常好看。
那只手就搭在宁堔课桌的抽屉边缘。
宁堔面沉如水,低着目光看向手的主人,睡得很熟,应该是无意识间做出的动作。
鬼使神差的,宁堔握了过去,两只同样骨节分明且白净的手就这样覆盖在一起。
“同学们注意,这道题很关键啊!”
讲台上老师说话的声音突然提高,宁堔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向黑板,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听讲。
直到最后一节课上完,沈默和前桌的宋羽扬都没有醒来。
到了放学时间,三班的学生都如同得到了短暂的解脱般,教室里闹成一片。
宁堔收拾着课本,将双休两天要写的作业一一放进书包,放完后,书包里鼓鼓囊囊的有些发沉。
正当宁堔单肩背着书包想着该怎么越过沈默座位出去时,前桌传来说话的声音,宋羽扬一脸没睡醒语调迷糊接着电话:“喂……”
“卧槽,真的假的!知道人在哪了?”不过十秒,宋羽扬猛然间抬起头,扶着脑袋瞪眼问道。
邢舟侧头看过去,一脸莫名其妙。
宋羽扬对着手机猛点头:“行行行,那待会到地方汇合,我替沈默先谢谢你了哈。”
挂断电话,宋羽扬顶着一张刚睡醒的脸,冲邢舟兴奋说道:“老易说他那边有朋友见着秦正浩内孙子了,好像是个地下赌博厅,一直往那躲着没出来。操,难怪找不到人,我他妈第一次听说还有赌博厅这种场子。”
“赌博厅?”邢舟眉头一皱,“怎么听着不像什么正规场所。”
“管它正不正规,能逮着人就成。”宋羽扬站起身,摸了把脸眉飞色舞道。
邢舟还是一脸不放心:“就我们三个人去?能行吗?对方可是个实打实的成年人。”
宋羽扬拿出手机:“这你就犯不着操心,老易那边说会叫上几个人和咱们一块去,要真遇上状况不对,大不了就正面刚打一架呗。”
听到“打架”两个字,宁堔往前桌的人看过去。
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走空了,宋羽扬和邢舟的谈话声显得格外清晰,沈默终于从课桌上抬起头。
沈默醒来后首先朝身旁侧过头,见宁堔还坐在座位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放学好一会了。
宋羽扬见沈默醒了,忙说:“老易帮我们找着秦正浩了,叫我们赶紧过去,怕迟了又把人给白白放跑。”
沈默没理宋羽扬,而是站起身,往过道站着腾出位置来,目光低垂着看向宁堔,意思是让他先出去。
对上沈默的视线,宁堔也没说话,拿着书包背在肩上,低头站起身。
结果下一秒宁堔又重新坐回座位上,在三道带着疑惑的视线中,宁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迟疑着说:“你们一会是要去做什么吗,我刚好也没事,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用你帮忙。”沈默看着宁堔。
宋羽扬也转身,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好学生模样的宁堔说:“确实,万一我们要打起来,你这样的过去就属于纯挨揍,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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