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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吁出一口气,接着道:“原本我今日去见那少年本意并非要对他不利,只是在见到那少年后,以为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回来本是想试探,然而见你听我提起他后满是戒备,这才失了理智。”
崔寄梦忙坐直身子,要解释,被谢泠舟轻轻按住了,他垂下眸:“我险些忘了,你之所以瞒着我见他,正是因为怕我不悦,之所以戒备,也是如此。”
崔寄梦上前,双手环住了他腰身:“表兄,该我说了,我没有把表兄当成替身,瞒着也是因为答应阿辞替她保守秘密,至于方才生气,是因为……那个梦,还有你安排在院里的那些人。”
“梦?”
“对,梦里你因为我说要去见义兄而把我圈禁起来,我很怕。”
她埋下头:“所以我担心若你知道我去见了阿辞,等着我的便是被你圈禁身侧的结局,方才动气也是因为发觉我院里都是你的人,觉得你在监视我,不想让我接触除你以外的男子。”
“又听到你说去找阿辞了,若是阿辞因为我的缘故受了伤,我会自责。”
她将他搂得更紧了:“表兄,我不该因为一个梦就恶意揣测你。”
谢泠舟将下颌轻轻搁在她发顶:“是我先前的言辞让你害怕了,我承认,我不想你眼中有别的男子。但你说得对,你并非我养的雀儿,你我性情亦不同,也不应为了迁就我的孤僻,只围着我一人转,不过安排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并非为了监视,是我担心你,你实在是太好骗了。”
崔寄梦瘪了瘪嘴,闷声闷气道:“我好骗是因为表兄先前装得太过正经,我以为你当真是个君子,换作旁人我可不信。”
他轻声笑笑:“好,既如此这些人我便撤了,只是你出门时我还是要派暗卫跟着你,外头人心叵测,我实在放心不下,往后若有不便,你说就是了。”
崔寄梦摇摇头:“既然是信得过的人,便留着吧,但你不能让她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以后有事我也会说,若是有苦衷没法直说,就看表兄信不信我了。”
谢泠舟:“我信。”
她满意地笑了,长舒一口气:“吵架真累啊,我头一次与人吵架。”
谢泠舟也笑:“我亦是。”
稍顿,他又正声道:“往后,我会收敛收敛妒意的。”
“嗯……倒也不必那么彻底。”
崔寄梦又开始羞了:“其实我觉着,表兄吃味的时候,还挺勾人。”
谢泠舟无奈看着她发红的耳垂,&ot;说你羞赧,你又时常口出狂言,说你大胆,可你说这话时甚至不敢看我。&ot;
崔寄梦假装没听到,温热的气息来到耳际,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危险。
“可你越这样,我越想欺负。”
作者有话说: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爆炒伤肾。
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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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别躲开,看着我◎
采月过来时, 听到纱帐内传出两个人的低声细语。
“表兄?”
“嗯,怎么了。”
“没什么。”
“表兄……”
“我在,怎么了?”
“无事, 我就喊一下你。”
……
采月不由得笑了,还以为这二人要冷上几日, 谁料端个水的功夫, 就如胶似漆了, 她转身出去, 帐内传来一阵娇吟和一声低低的笑。
“小姐怎么了?”
不知内情的摘星刚好要进来, 被她拉了出去:“你小孩子听不得,看门去。”
厮磨片刻后,崔寄梦气喘吁吁, 身子软得不像话时,谢泠舟松开了她,手在她背后轻顺:“睡吧。”
崔寄梦闭上眼, 挪了挪身子离他近了些, 他周身的檀香气息叫她安心, 手很自然地环上谢泠舟腰间:“表兄,以后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不好?”
“好, 表兄会引以为鉴。”
两人相拥着笑了一会,崔寄梦又说:“你可还记得在别院时你对我说的话?”
“哪句?”
她极力回忆着:“记不清了, 我想说的是, 当初我的确对阿辞有过好感, 因为我自小喜欢那样的人, 可这不代表但凡来个那样的人我都会喜欢, 和表兄所做的每一个梦, 经历的每一件事情,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可复刻的。”
谢泠舟一字不漏听完,下颌轻蹭她发顶:“好,我懂了。”
崔寄梦闭着眼笑了笑,嘴里兀自咕哝着:“好奇怪,吵过一架之后,我反而感觉和表兄更亲近了,那岂不是要时不时吵上一次才好……”
谢泠舟笑了,手往下走,在从前打过的地方惩罚似拍了一下:“胡来。”
她闭着眼笑了笑:“不过我没想到表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回来,我只怕今夜难眠。”谢泠舟微叹,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
他伸过去一只手,将崔寄梦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后背哄着她入睡:“睡吧,别的事明日再提。”
别的事……
崔寄梦遽然睁开眼,从榻上坐起,赤着脚到了妆奁跟前,从抽屉中拿出那封信跑回榻上:“还不能睡,我还有件事情要同表兄商量。”
谢泠舟直起身,接过信粗略一看:“崔老夫人写给祖父祖母的信?为何会在你手上,且未盖私印。”
崔寄梦点头:“这应当是誊抄的,字迹同祖母只有八九分像。”
谢泠舟颔首,她和姜辞今日见面便是为了此事?他压下内疚,先提正事:“这是何人誊抄的,又有何不对?”
崔寄梦:“信是义兄从赵国公手下一姓李的门人家中偷偷拿到的,当年爹爹战死后,祖母不忍阿娘守寡,劝阿娘改嫁回京,但阿娘不愿,为此,祖母亲自给外祖父去信,只是后来未有回信。”
“初来时,我也一直以为是外祖父外祖母收到回信不予回应,可后来有一日请安时,外祖母说阿娘性子倔,一直未给她回信,我以为是那些年战乱致使书信丢失,但如今看到这封信,我才……”
她有了猜疑的对象,却又不大敢确信,怕自己是冤枉了人。
谢泠舟瞧出她的犹豫,安抚:“这是私下里,不必顾及别的,想错了便错了,莫非你是信不过我?”
“怎么会?我信不过自己也不会信不过表兄你。”崔寄梦哄着他,接着道:“我想起两件事,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
谢泠舟颔首:“但说无妨。”
她仔细回忆着道来:“那日请安时,赵姨母正坐在我身边,祖母说起阿娘未回信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后来也是她劝慰祖母说兴许是战乱致使书信丢失。”
“是很可疑,还有么?”谢泠舟定神看着她,又是好像从未认识她般的眼神。
崔寄梦并未察觉,正想得入神:“第二次是揭发玉朱儿时,当时玉朱儿犹豫了,赵姨母还劝她为家中孙辈着想。”
这两句话本来不算什么,她之所以记着是因正好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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