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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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扬起雪白的下巴,一脸矜持,“若是我力所能及,必定帮你办了。”
“嫂嫂这几日能待阿兄好一些吗?”裴少旻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心疼,“阿兄每回生病时,心中十分挂念母亲。”
谢柔嘉闻言心中微微诧异。
眼前的少年与裴季泽一母同胞,可提及自己的母亲倒像是提及一个陌生人。
“嫂嫂一定很奇怪吧?”心思通透的少年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笑得苦涩,“我一出世,母亲便因我去了,自打我记事来,守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姨母。”顿了顿,又道:“于我而言,姨母便是我的阿娘。”
“我很抱歉自己会这样,但我,确实毫无印象。这个家里,阿兄就连缅怀都是孤寂的。所以这十几年来,他几乎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母亲,唯有生病时才会不自觉地念叨。”
其实谢柔嘉成婚后没两日就发现,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欢迎加入看文裴季泽对待裴夫人尊敬有加却亲昵不足,而裴夫人与裴少旻像一对真正的母子。
她沉默片刻,道:“我尽量。”
得了保证的裴少旻放心地告辞离去。
谢柔嘉在院中站了片刻后又回了屋子。
床上的男人还睡着,如同蛾翼一般的睫毛服帖得垂在下眼睑。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微微蹙着浓黑的眉。
这样脆弱的裴季泽实在少见,谢柔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他抚平眉心。
待他睡颜舒缓些,她才脱衣上床。
翌日一早,谢柔嘉醒来时躺在身侧的裴季泽已经不见。
她想起他昨夜病成那样,忍不住问:“驸马去哪儿了?”
一旁的黛黛道:“今日一大早鄂州刺史郑和与登州刺史安道上门拜访,说是有要事。此刻驸马还在书房内与他们议事。”
谢柔嘉问:“他病好了?”
黛黛摇头,“奴婢也瞧不大出来。”
谢柔嘉眉尖微蹙,“这怎瞧不出?”
黛黛茫然,“驸马那个人,便是再不舒服,也不大叫人瞧出来,公主一向不也知晓吗?”
谢柔嘉一时语塞。
确实如此。
她盥洗完后,穿了一件绯红翻领男袍下了二楼。
才到书房门口,果然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
谢柔嘉透过窗子瞧了一眼。
此刻时辰尚早,霜气重,极寒冷,暗沉沉的书房内点了炭火。
坐在炭盆前的裴季泽身上披着一件墨狐大氅,一张洁白似玉的脸颊上泛着一抹绯色,不知是由于炭火熏烤,还是仍发热。
他手里拿着一纸公文,眸光下视,垂下来的长睫歇落在洁白的下眼睑处,比起一旁正激动说话的郑刺史,神情过分显得平和冲淡。
其实仔细想象,裴季泽大部分都是这副模样,有好几回不高兴,都是被她气的。
这时他也瞧见她了,神色更加舒缓,“时辰尚早,外头冷得很,怎不多睡儿?”
谢柔嘉在郑远与安道和一言难尽的眼神里,走到他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可是出了要紧事?”
裴季泽颔首,“今日一早,各地传来消息,粮商们像是商议好的,不仅将粮食的价格提高三成,还限量供应粮食,引起多地百姓恐慌,甚至出现小规模□□。”
谢柔嘉闻言冷哼一声,“这些个黑心的商人也不怕这些钱上沾血!”
“别担心,”裴季泽握住她的手,“此事前些日子我就命阿旻留意。”
谢柔嘉这才惊觉他掌心滚烫,“怎还这样烫?可吃药?”
眼底浮现出一抹柔意的男人道:“待会儿就吃。”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一旁的郑远与安道和相互对视一眼,更加坐立不安。
这时裴少旻匆匆入内。
裴季泽道:“今儿就先到这儿吧。”
郑远迟疑,“如今粮仓内的粮食已经撑不了几日,可要减少每日熬粥的米粮?”
裴季泽摇头,“照旧即可。”
这段日子以来,他事事深谋远虑,算无遗策,郑远与安道和二人早已习惯以他马首是瞻,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
还没走出院子,郑远忍不住道:“这裴御史政务上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干起这种糊涂事来!”
那日河道发生的情景,几乎都传遍整个鄂州,眼下人人都在议论此事。
虽说并不是有孕,只是来了癸水,可若是传到安乐公主耳朵里,该如何是好。
安道和不置可否,眼神里也藏着浓浓的忧虑。
书房里。
裴季泽问:“叫你查的事情如何?”
裴少旻道:“与阿兄猜测的一致,此事与岳阳侯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个岳阳侯与江家其他人不相同,在外名声极好,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我派人查了许久,竟然连他什么模样都没查到。”
裴季泽沉吟片刻,吩咐裴少旻,“你先去派人营造我已经购得大量粮食的假象。”
裴少旻对于自家哥哥的安排一向无异议,即刻去办。
待书房空下来,裴季泽看向谢柔嘉,“微臣想要劳烦殿下帮忙做件事。”
谢柔嘉立刻道:“驸马请说,我必定竭力替你办了!”
裴季泽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殿下莫要如此紧张,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甚少笑。
这一笑,犹如冰雪融化,尤其是那对含情眸,眼波流转,摄人心魂。
谢柔嘉偏过脸去,“我哪里紧张,不过是想要尽快解决此事而已。”
他朝她伸出手,“殿下附耳过来。”
谢柔嘉起身走到他跟前,才稍稍俯下身,被他圈住腰搂坐在腿上。
他眼下还在高热,就连腿部的肌肉都滚烫。
谢柔嘉被烫得立刻起身,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也不知他一个病人哪里来的力气,她挣了几回却怎么都挣不动。
像是也被感染风寒的少女微红着面颊瞪他,“有事说事!”
“殿下离得太远,”他用自己滚烫的脸颊轻轻蹭着她柔滑的面颊,嗓音沙哑,“微臣如今身子虚,没什么气力,想要这样同殿下说说话。”
谢柔嘉见他确实病得厉害,没有挣脱。
只听嗓音喑哑的男人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待微臣病好,想要同殿下做真正的夫妻,可以吗?”
谢柔嘉没想到裴季泽竟在生病时惦记着这种事情!
她好似被他传染风寒,脸颊隐隐发烫,恼羞,“驸马若是真憋得实在厉害,我这就去替驸马寻两个女子回来,好好服侍驸马!”说着就要自他怀里起来。
裴季泽却不肯松手,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低声道:“裴季泽并非此意。”
谢柔嘉轻“呵”一声,“那驸马究竟何意?”
方才同人议事时还淡然自若的男人微微红了耳朵,拿着一对因为高热而微微泛红的含情眸望着她,“裴季泽只是想殿下同殿下长长久久地做夫妻,心里并非想着那种事情。只要殿下肯像现在留下,裴季泽怎样都愿意。”
两人成婚以来,他还是头一回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
可谢柔嘉已经瞧清楚他的为人,并不上他的当。
她沉默片刻,故意拿话刺他,“虽说我有孕是假,可不代表我没有别的男人,裴季泽,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怀上一个孩子。”
他听了果然不作声,松开圈在她腰间的手。
谢柔嘉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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