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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竞舟想拉下付利,又想着章绪宁还在水里,先下了水去找章绪宁。
他估算着章绪宁的大概位置,就在章兴平那条船的附近。他有点后悔下水下早了,水下的阻力太大。
章绪宁见程竞舟走近时已经恍惚了。
程竞舟摸着她脸,冰冷的,眼神无光甚至有点涣散。
水下寒冷刺骨,他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她。
他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发白的双唇,搓了搓她的后背,搂住她绕过船尾,准备先上船,再上岸。
程竞舟托着章绪宁的身体想将她推上船,奈何章绪宁冻得麻木了,身体不受使唤,半个身子到船板上了,双腿却不能自主地收上来。
程竞舟推着她的双腿,刚要推上去,就听砰地一声,地动山摇。
章绪宁掉在了他身上。
瞬间火光一片。
船身翻转,朝着两人压了下去。
章绪宁能感到很多人围在她身边,叫她的名字,很吵。
她想跟他们说,别叫了,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有人握住她的手,指腹磨搓着她的手背,让她觉得温暖,也安心。
沈治同站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章绪宁,一脸的焦虑。
罗雁勤抹着眼泪,“这都快一周了,怎么还没醒呢。医生不是说脱离危险了吗?”
“会醒的。”程竞舟握住她的手,神色木然,心口疼的都快麻木了。
谁也没想到章兴平的那条船上被放置了炸药。付利等人是跑了,可也不放心章兴平会落到警方的手里,远程遥控将渔船和人都炸没了。
冲击力太强,他们离的又近。
船身翻转压下来的时候,他本能地拉过她,侧过身体去护住她,可还是迟了些,船舷撞到了她的后背。
秘书走了过来,对着沈治同耳语了两句。
沈治同面色一沉,退出了病房,“人在哪里?”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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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见面不太方便,沈治同想让秘书重新安排了一个私密的地方,没想到对方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安排好了地点,问他何时能过去。
沈治同朝着病房的门扫了一眼,章绪宁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走吧。”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对方给的地址。
刚停好车,彭宽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放心,这里很安全。”
沈治同对他点头示意。
在彭宽的带领下,沈治同来到了一个包间。
薛佑霖见沈治同到了,没起身,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沈治同脱掉外套后,坐到了薛佑霖的对面。
彭宽给两人奉上茶后未动,沈治同看了秘书一眼。
秘书笑着看向彭宽,“我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彭助理,请。”
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彭宽自然不好推辞,跟着秘书退出了包间。
薛佑霖本来不以为意,见彭宽被秘书叫了出去,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看向沈治同。
沈治同迎着薛佑霖的目光,“章绪宁还没醒。”
这语气不轻不重,但责备的意思已经显山露水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儿?”
薛佑霖想不通,沈治同让秘书传话过来,说要见他一面,让他务必立马赶到惠城。
他本是不想来的,论辈分沈治同不过是个晚辈,即便再怎么重要的事,也是他沈治同去晋城见他才对。
可秘书还说,事关沈治同的师母,他若是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世上能拿捏住他的,只有徐咏华。
“关胜祖是不是在你手里?”
程竞舟跟他推断关胜祖在薛佑霖的手里,他心里就有了肯定的答案。
话锋转的太快,突然提到的关胜祖让薛佑霖脸上罩了一层寒气,“沈部长管的有点宽了。”
章绪宁上次出事,薛佑霖就知道,关胜祖在他手上的事瞒不住,沈治同一定会知道。
“关胜祖确实在我的手里,”再否认就没意思了,“我也没想到关胜祖是当年四个混混之一,这么重要的消息,我自然要告诉章绪宁。”
称谓的变化,沈治同知道薛佑霖不满,可他更不满,“所以,你想借陆重海的手除掉章绪宁?!”
“沈部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告诉章绪宁是出于好意,本来只是想提醒她,对陆家的人防范着点,谁能想到她会去找陆重海的麻烦,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是你提醒的陆重海?”沈治同脸色沉了下来。
薛佑霖不屑地哼笑道,“陆重海那样的人,压根不需要我去提醒。”
这话倒也是事实,陆重海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安全不是小事,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觉,更何况章绪宁每天毫不隐藏地在同一个地方观察。
沈治同淡道,“那这次呢,那个陌生号码是你的人吧,你让人把章兴平的行踪透露给章绪宁。”
薛佑霖笑笑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上次关胜祖的事,他是当面告诉章绪宁的,这次之所以如此隐秘,就是不想跟沈治同面对面交锋。
“章绪宁在惠城,是你提醒的麦昆?”
“不是。”薛佑霖敢做敢当,他只需要通知到章绪宁,章绪宁去了惠城,麦昆的人自然会过去,“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付利来的这么快。”
“最好如你所言,否则,你会为这件事悔恨终身!”
薛佑霖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主动做的事从来不后悔。”
沈治同讥讽地一声,“我知道你恨章兴平,想除掉章兴平,也想吞掉兴华,这些我都没意见……”
话还没说完,薛佑霖摆摆手打断道,“沈处长当时就在现场,章兴平是被人炸死的,跟我无关,沈处长此事推到我身上,实在是冤枉。”
他声音平和,无奈的神色看上去确实冤枉。
对于薛佑霖的否认,沈治同也不着急指证,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章兴平和祝晓竹在一起,是薛志满的安排,可薛志满那些小动作,怎么能逃过你的耳目。”
他放下茶杯,“薛志满这么做应该是为了昌河的那些账,你对昌河的账不感兴趣,你只是想借薛志满的手除掉章兴平。”
“昌河的事情爆出来,章兴平开始潜逃。找章兴平的人很多,但是章兴平能潜逃这么久,应该是你的功劳吧。”
沈治同思路清楚,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靠着一些细节串联起来,将很多隐在背后的真相一点点推断出来。
薛佑霖挑起眉峰,视线凌厉地看向他。
“你想除掉章兴平,只需要将章兴平的行踪泄露出去即可,可就这么除去章兴平,难解你心头之恨,所以你看着他像个猴子一样四处逃窜。”
“猴子?他也配?他就是只狗!”
沈治同也不去否认,章兴平这样的人猪狗不如,“对于菲菲和薛志满的婚事,我是不赞成,你也不赞成,你不希望薛志满有沈家这个靠山,不管这个靠山是否靠得住,对你而言都是风险。所以你知道祝晓竹的事,却没有告诉我。你担心告诉我,婚事会悄默声的解除了,那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薛佑霖佩服沈治同的心思缜密,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了大半。
“你想要薛志满身败名裂,所以你私下应该派人联系过祝晓竹,让她去订婚宴上去闹。因为你知道,如果提前闹,以薛传霖和邢家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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