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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与施绵同床共枕都是在熄灯后,床帐内不见光亮,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见施绵仅着里衣的模样。
“跟你说了他骗你的,你非不信……”施绵嘀咕着,纤细的手指勾住了里衣的系带,轻轻往外一扯,系带散开,里衣松动,露出了一抹鲜艳颜色。
施绵红着脸飞快瞟他,小声道:“还不快合了帘子?”
严梦舟将摆着药酒的托盘放在床边,去外面洗了手,回来后把两侧的帘帐全部放下。
帘帐遮得密不透风,他转过身,施绵的里衣已经褪了下来,身上仅余一件小小的兜衣,被光裸的手臂与浓密长发半遮半挡,隐约可见胸前撑起的鼓胀弧度。
带着侵袭感的视线让施绵心悸,她偷偷瞄了眼严梦舟的手掌,记起那只手从身上抚过带来的震颤,蜷着身子扯过锦被,用后背对着他了。
单薄的肩胛骨上有一片青紫的淤痕,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看着触目惊心。
“他骗我这个做什么?”严梦舟锁眉坐下,目光偏转,看见她手肘处的擦伤与上臂乌青的掐痕和指印,眸中划过一丝阴翳。
“耍你玩的。”施绵不知他在想什么,满心的羞赧,声音又轻又细,“他说你就信,你笨死了……”
严梦舟在她说话时,已将她后背与一侧肩膀扫视了一遍,扯动她堆在腰间的锦被,“趴下来。”
施绵只敢偷瞄他,动作太快,没看清他的表情,想再瞄一眼,又觉得难为情。
直接暴露在他面前太让人为难,她犹豫了下,一手挡在身前,一手撑着床榻,向着里侧翻身,徐缓地趴了下去。
刚空出两只手,搭在腰间的锦被就被彻底掀开了,凉气袭来,施绵不自觉抓起了身下的褥子。
她只知自己的腰身与背上的兜衣绑带也暴露了出来,不知侧腰上又是一大片骇人的乌青。
“他就喜欢耍人玩,以前在小叠池,二狗做饭难吃,他说没胃口不动筷子都是假装的,其实每回都背着你与十三,跑到竹楼这边蹭吃的。他还骗你脱衣裳给我认穴位……”
施绵看不见身上的伤痕、严梦舟的表情,更不知他所想,脸偏向床榻里侧,两手紧抓着褥子,欲盖弥彰地说个不停,“……他老早就哄骗我看你的身子。你笨蛋,到现在都不知道……唔——”
背上绑带被解开,滑落在褥子上,与此同时,紧束着饱满胸脯的兜衣传来松动感,施绵蓦地收声,咬紧了牙关。
“让你看我身子做什么?”
“兴许是怕你……”她声线不稳,打着颤道,“……怕你中看不中用。”
作者有话说:
离完结还有几万字呢,几万字要好几天才能更完,就是还有一段时间。
才看见前几天被投了月石,手动感谢~
雨幕
施绵伏趴着, 面朝里侧,耳边听不见声音,里侧纱帐上也空空的, 连严梦舟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猜测严梦舟正盯着她后背看, 这想法使她身上泛起细小的疙瘩。她双臂收紧, 紧贴着腰身,紧紧夹住滑落的系带。
等了很久,她都觉得冷了,也没见严梦舟有动作,施绵心中打鼓, 声若蚊蝇问:“你还要不要给我抹药酒了?”
这句话像是把严梦舟喊回神了,施绵背上的长发被拨开,从柔滑的肌肤上滑下,厚厚的堆积在床褥上。
严梦舟将药酒倒在掌心, 搓热了之后,轻缓地将手掌覆上那片乌青。
掌下纤细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紧绷如拉满了的弓, 随着他手掌的揉动, 淤青处未见变化, 倒是周围白皙的肌肤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严梦舟屈膝坐着, 目光聚在那片淤青上, 问:“我哪里中看?”
没回应, 他继续问:“又是怎么不中用?”
背上被揉按着,心里烧灼着,施绵如坠火炉, 偏着头悄悄咬住拳头, 不准自己发出额外的声音。
等她稍许适应了身上的力道, 才缓缓松了口,将手背上的齿印压在褥子上,轻喘一声,道:“脸是最中看的,其余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他们说的……我又没用过……”
背上的手霍然加重,施绵惊呼出声,本能地低腰耸肩想要逃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错乱的呼吸声贴近,严梦舟俯身凑到她通红的耳边说话。
衣裳垂落至施绵背上,带起阵阵瘙痒,她僵挺着微不可查地向上爬了下。发现爬不开,把脸埋进了褥子里,声音翁翁的传出来:“知道啊,我在调戏你。”
怕严梦舟不懂,她又解释道:“不能只有你调戏我……”
静了会儿,上方的热源撤开,严梦舟喑哑的声音似有若无地飘在耳边,“是这个道理……”
施绵的脸埋得更深了。
背上、手臂上的伤一一擦过,施绵的裤脚也被撩了起来,小腿上的几处擦伤全部处理完后,天光已暗了下来,外面传来菁娘吩咐人做事的声音。
严梦舟将药酒收拾好拿出床帐,问:“是不是太暗了?”
施绵不语,他径直将手伸入床头暗格里,摸出很久以前托老道士送来给施绵的发光珠子。
碗口大的珠子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圆润莹白,宛若一轮明月,只为他俩而亮。
严梦舟掂了几下那颗珠子,将它往床榻里侧抛去,继而侧身在施绵身边躺了下来。
施绵全程趴着不动,布偶娃娃似的被抬胳膊揉腿,此时终于得以安宁,刚盖上了被子,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背上倾来一具沉重的身躯。
她一口气未能控制住,红唇张开,溢出道浅浅的低吟。
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落地的瞬间,湿热的触觉附上耳垂,流连片刻,不舍地向下蔓延,落在颈窝,继续下移。
“挂那么高是照月亮吗?低一点……哎,好。”房门外菁娘正在指挥小厮挂灯笼。
小厮扶着梯子正要下来,一阵风吹来,檐下的灯笼摇晃了几下,烛光扑灭。
“怎么灭了?是不是灯罩破了洞?”菁娘递个新的给小厮。
晚间的风挟裹凉意又一次卷来,小厮打了个寒颤将灯笼挂好,看着它在风中摇晃几下,缩着脖子爬下来,“好了好了,这回没灭。”
菁娘瞅着摇曳的灯笼,不经意地往紧闭的房门上扫,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风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会儿,菁娘提高了嗓门道:“没灭就好,去把庭灯也全点上,然后喊十三过来用晚膳。都这么晚了,没一个人说饿,都不用吃饭啦?”
“是是,这就去。”小厮小跑着去点庭灯了。
外面的对话声从房门中挤进来,艰难地穿过两重帘帐的缝隙,传入内里,又被奔流的热情与细碎的呜咽拒在帐外,到了意乱神迷的二人耳中,就跟轻飘飘落到水面的竹叶一样,未能激起一丝波纹。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来,屋中的帘帐才被掀开。
严梦舟身着凌乱的内衫下了榻,在桌边倒了盏温水送入帐中,再出来,茶盏已空。他又倒了一盏自己饮下,然后点燃屋内的烛灯,浸湿了帕子重新进入帐中。
帘帐掀开条小缝,里面的施绵依旧趴着,背上除了大片的淤青,多出了些许细密的红痕。
严梦舟将被褥上提把她盖严实了,拿着帕子仔细地给她擦拭手指,连续三次,一根一根擦干净了,隔着寝被抱住她,嗓音很沉,“是一起出去,还是说睡着了?”
施绵的脸偏过来,眼角绯红,挂着点欲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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