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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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死了吧。
赵家的小姑娘眼睛哭得像两颗核桃。
停灵第三日,秦正卿带着全家启程去往益州泽武县。他在城门口站了许久,像是在等人,秦母坐在马车里发牢骚,整个人暴躁得不行,催促他快些。
秦母先前因为儿子要娶徐家的女儿出门赴宴总是趾高气扬,说话也张扬。如今徐家倒了,她儿子又被贬,只是收拾东西的这两日不知道遭了多少嘲讽和唾弃,光是等在城门口就被来往的熟人鄙夷了无数遍。
她受不了这种落差,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秦正卿压根不听她的。马蹄声响起,他眸子亮了起来,看到来人是赵春喜时眸子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赵春喜同他交谈了几句,最后他要走时,赵春喜终于耐不住,道:“你别怪他,先前那事,是你做得太过了。而且,权道长刚死,他需得守灵,抽不得身。”
秦正卿叹了口气:“我知晓,徐大人倒了,我娶了瑛霜再待在京中处境只会越发艰难,去了益州也好。只是,罢了,你替我同他和宝丫说声抱歉吧!”他是无颜再面对他们父女两人了。
是他思虑不周,怎么也没想到徐大人还留了后手。若那日宝丫真的因他而发生意外,他百死难赎!
秋风四起,长路漫漫,赵春喜看着秦府的马车走远。
哎,曾经一起的同窗终究是各奔东西。
他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往赵府去,在赵家门口居然瞧见了陆坤。
还真是稀客。
彼此在书院时没什么交集,也没说过什么话,如今倒是友善的同他打招呼。对方大大方方,赵春喜也不好当做没看见,也颔首打了声招呼。
两人一同走进灵堂,立刻有管家拿来三支香点燃递了过来。两人上完香,赵春喜走到赵凛面前,低声道:“节哀顺变。”
陆坤将手里的香插到香炉里,没有过来安慰家属,唇角反而带了点笑:“哎,这第二次死不会又诈尸了吧。”说着看向赵凛。
赵凛抬头和他对视,声音冷沉:“若是诈尸,他出来你进去!”
陆坤接收到威胁,笑容一秒敛去:“这倒不用。”
赵凛:“那就滚!”
陆坤呵笑一声:“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完也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赵春喜有点看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方式了,他顿了顿又看向那棺椁,问:“何时扶灵回乡?”
赵凛:“明日。”
赵春喜:“权道长老家在胶州一带,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个月吧?徐首辅才刚倒,你也才刚封了爵位,这个时候走岂不是给他人捡了便宜?”
内阁一下子空了三个位子出来,首辅、左都御史、都指挥使。赵凛这次翻案有功,又得皇帝看中,少说也得再捞一个啊。
赵凛平静道:“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前不久才得的祭酒,又刚刚袭了爵位,这三个位子就留给六部去抢吧。这两个月京都注定不平静,你同顾三郎没事少出门,多躺躺便是。”
赵春喜颔首:“此去千里,你一切当心,我在京都等你归来。”
赵凛嗯了声,赵春喜转头准备走,忽听得身后的棺木发出咚的一声响。他警觉回头,就见方才还跪在那小声抽泣的赵宝丫趴在棺椁边上咚咚咚的敲棺木,如同一只小兽呜咽出声:“师父啊,师父……”
赵春生见她如此伤心劝道:“宝丫你别哭坏了身子,不然你小姑得难过了。”
赵凛走过去拉赵宝丫,眸色难掩神伤:“子晨,你先走吧,丫丫哭一会儿就没事了。”
赵春喜叹了口气,迈出门槛走了。
等人走远,赵宝丫的哭声渐小,狂跳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小声问:“阿爹,师父醒了?”
赵凛轻微点头:“比预计的早,你先去歇息,今夜我和星河守夜。”从今夜到明日出京都前绝对不能出错。
那夜,他们等在权玉真的院子外,鸟雀将皇帝与权玉真的对话原封不动的传了出来。那只蝙蝠是赵宝丫放出去的,酒水也是她授意打翻的,为了就是让小路子重新出来盛酒。
小路子明面上是吴总管的干儿子,入宫前却是秉笔太监冯乐的远房亲戚。冯乐曾经是静王府的暗桩,如今自然是赵凛的暗桩。
之后换过去的那壶酒是鸳鸯壶,一边装着假死药,一边是好酒。吴总管把鹤顶红放进好酒的一边,只要小路子倒酒的时候换成假死药就能完美脱身。
这个计划有风险,但不得不做。
原本以为至少能撑过五日,等到出京,没想到权道长第三日傍晚就醒了。
看来春生制药的本事还得连连。
赵宝丫很听话,眼泪一擦匆匆去隔壁,喊了霍星河来。
灵堂里的赵凛推开一些棺椁,塞了供奉的两个包子进去,压低声音道:“别乱动,明日一早送您出城。”
棺椁里面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接过包子不声不响的吃起来。等确定里面大人一切正常后,赵凛重新把棺椁合上,又弯腰,把棺椁地下的木塞多抽了两个出来,以确保里面空气充足。
当天夜里,霍星河同赵凛轮流守夜,一只猫都没让它靠近。
次日一早,天刚破晓,城门大开。赵府出丧,赵凛和赵宝丫亲自扶灵,千机营一队侍卫护送出京,大张旗鼓的将前冯首辅的棺椁运到胶州老家安葬。
棺椁走过了好几座城池,沿着水路一路往北,行了大半个月,当天夜里江面风急浪高,暴雨倾盆。丧葬船只无奈停在了胶州云水码头,好巧钱家的一条货船也停靠在岸。
夜风呼啸,赵凛趁黑将权玉真送到了钱家的货船上。堆满货物的舱底,吕勇一身船工打扮,压低厚实的帽檐坐在狭小的空间内。
赵凛眸光诚挚:“就拜托吕兄将道长带到荆州了。”
吕勇颔首:“你放心,只要入了荆州,官府的人手也伸不过去。道长把道袍一脱,没人认得他的。”这些年荆州早已经洗牌,完全被他和云娘子掌控了,只要他们庇佑,道长就算再街上闲逛也无碍。
荆州百姓淳朴,对京都发生的事也压根一无所知。
赵凛继而又看向权玉真,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他道:“道长,今后少喝些酒,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带丫丫去瞧你的。”
权玉真瘦了许多,眼窝深陷,脸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面皮。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何必?老道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没几年好活。如今心愿已了,死了也干脆。你救下老道,总要担风险,没必要……”
“有必要!”赵凛起身后退两步,朝他行了个标准的学生礼,言辞真挚:“天禧十九年的那封万名请愿书上有我的姓名,纵使可能我当年无足轻重,可也算间接杀了道长。这条命就当我赵凛赔给道长的!”
“况且,道长授我以诗书,无异于助我脱胎换骨。这个风险,值!”
权玉真无奈:“算了,你今后不必来荆州看我,皇帝多疑,对你不好。”
“无碍。”赵凛起身,唇角上挑:“很快他就不是威胁了。”
就算没一个月好活,也轮不到老皇帝来要道长的命!他错就错在不该杀道长两次,要真算起来,他比徐有松更可恶。微末时,道长助他登基,替他守着江山。在那个位子待久了,就卸磨杀驴,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徐有松该死,老皇帝也不配活着。
那夜敢当着他的面毒杀道长,改日若是觉得他碍眼,定然也敢毒杀他。这种仅凭个人情绪随意处置臣子的皇帝不要也罢,反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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