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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火药用来做烟花,最后日本人的子母弹在北地上空轰炸,成为焦土。
北边反应很迅速,他们跟日本人打交道多年,又有良将镇守,即便年夜饭也只是支着锅子一锅白菜猪肉炖粉条,一人一缸子。
是夜,消息在国内还没传开,东北守军却守着防线步步为营,他们在北平时间十一点发起进攻,从沈阳向周边三路南下,突破一二两道防线。
打的是闪击战,炮弹飞机开路,所过之地为焦土,先打破防线,后面大量尖锐步兵团开进,都是精锐老兵,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
我们的新式陆军才短短三年不到,扶然这样的学生兵刚毕业,手里拿着的还是陆军守则。
伍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想,明天早上该怎么跟那个孩子——扶桑说起来这个事情。
你多赚五倍,是因为你的母国被侵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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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很多战争,日本人打的最无耻,最下流
你记错了
从十一点钟到十二点钟, 一个钟头的时间,伍德觉得很久很久,月霜泣地, 冬雪延年。
他不知道今夜北平多少人不眠, 夜半钟声响起, 最后一顿年夜饭才开始,已经睡了的孩子都要爬起来, 一人最少吃三个饺子。
北平市长为小袁先生,他的父亲曾经是旧朝时的袁大人,在对南方派系的拉锯中保持中立, 担任桥梁的作用,如今新时代来临, 他也是新派跟旧派系之间的纽带,让他的人来担任北平市长,大家是没有二话的。
市政大楼就在四城之内, 机关要务都在此地处理,旁边就是金税大厅, 管全国税收财赋, 今夜张灯结彩,东风夜放花千树。
里面灯火通明,车马人嘶, 伍德是获得国际荣誉的医生,他有些名望, “我约见市长!”
小袁先生已经接到电报了,召集人员布置防线, 看了伍德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
“有朋友在东京, 袁先生,我们要早做谋算,日本人野心昭然,他们取得南下的铁路权,一夜之间就能达天津南下,到时候北平怕是要陷落。”
小袁先生一些事情,他不太想跟伍德这样的人吐口,比如现在的心里话,他愿意听一下自己父亲的,“我势必与北平共存亡,征集民夫构筑工事防御系统,集合全市武装守住各大城门,日本人如果敢来,我必要叫他们吃到苦头。”
这点雄心是有的,日本人的先遣劝解团已经来了,新上任的首相田中日本陆军出身,却多年在东北从事特务活动,他对中华的态度极其狠毒。
收买北平市长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小袁先生的府邸,这些人络绎不绝地上门求见,无非就是不战而和,最好是北平市长这样有声望的人,携带北平各界人士,能打开城门,夹道欢迎。
而田中的承诺非常诱人,优待北平市民,北平市政自有继续由原先官员任职,又赋予高官厚禄。
小袁先生难道不想把这些人直接枪杀吗?
他看着伍德出门,笑了笑,他不止想,他还应该把土肥的这些围剿他的特务们都吊死在城门上,好祭奠前线流血牺牲的将士们。
可是不能,他的态度要暧昧,政治是暧昧的,一直是暧昧的,在坚守立场的情况下不断暧昧,在暧昧的情况下始终保持清醒。
这是一种历史的态度,就跟当年旧朝廷的大臣们一样,他们恨洋人怕洋人,可是又不得不态度暧昧苟且偷生,签了一屁股的不平等条约,丧权辱国都是轻的,说重一点都是卖国贼。
可是很多情形之下,暧昧才能争取一点时间,一点能有后路的最优选择。
应付日本人他得心应手,很得袁大人的真传。
东北方面致电态度依旧是死打,他们觉得日本人不会那么快的南下,还在死扛。
老袁先生饺子也没有吃到,他胃有点疼,也在回电东北,“无论如何要守住,能打多久就打多久,你们多抗一分钟,南边就多一分钟备战。”
调兵遣将,粮草安排,最重要的是部队支援也需要时间,袁大人曾经操练新军,他的手里是有王牌部队的,不然那时候宋遵理的老上司孙大人办不成的事情,袁大人能就办成了,他有兵权,下面有虎将。
他要东北方面打,东北方面就真的硬抗起来了,日本人没想到开头打的挺顺利,可是推到长春的时候,就踢到铁板了。
田中那边总指挥,他全权负责的,对东北军恨得咬牙切齿,没办法,东北军夹缝里面生存,他们是地方军,中央没有钱给他们的,多少人是土匪出身的,在日本人底下混日子的,所以打起来开始还有点束手束脚。
日本人每年给他们物资也不少,他们跟日本人在东北井水不犯河水非常敏感地生活了很多年。
可是现在打起来,上面要死大,还不给枪械弹药,因为一时半会调动不过去,全国都没有。
东北军司令一边挂电话一边骂老袁不地道,“又要老子打,又不给后援,我拿什么打?”
拿人头打?
东北大汉去填枪子儿?
火线上面推到长春就焦灼了,两方都打红眼了,人家枪林弹雨的,咱们就车轮填充战。
冰天雪地的,枪都僵了,很多是自己改造的□□,汉阳枪都少,也不大能瞄准,还容易卡壳儿,眼看着人爬城墙上来了,气的扔了枪,拿着手头砖头就打近身战。
近身战就看出来了,吃亏,武器是一寸长一寸好,人家那刺刀一米多,你干不过,那就抱着人往城墙下面跳,来一个抱着跳一个。
后面长春市民都站着呢,坚决不当亡国奴。
这一夜,打出血性儿来了。
翌日一早,北平市内还是一片祥和,就连天津也是带着炮仗的喜庆在说相声呢,小荣一早儿去伺候荣师傅起来。
夜里落了好安静的雪,白茫茫地刺眼,他先暖暖手去看炉子,一边往里面放炭一边儿喊人,“师傅,您起了还是再睡会儿?”
荣师傅平躺着,没说话。
小荣再喊两声,觉得不对,跑过去一看,才看得清楚,人不动。
他试探着鼻息,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去了。
荣师傅去了,走的很安详,夜里十二点的时候,跟孩子们吃完了饺子,他吃了三个,就去歇着去了。
床头上还放着两个红封儿,他那是晚上预备好的,一早起来俩孩子磕头,一人一个的。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扶桑跟小荣哭的跟泪人一样,年初一人去了,家里必定不叫人上门了,也不好去别人家里孝子报丧,要压停到初五,初一初五为神仙下凡的日子,怕冲撞了。
大力早起拜年呢,揣着手眼尖看见荣家门上一张白纸报丧,他还不信,门户紧缩也不敢进去。
“快,孩子妈,你看看谁干的这事儿,大年初一给人家门口报丧贴白条呢,真是坏了良心的。”
大力家的去一看还真是,她念着荣师傅的好呢,要撕下来,妞妞突然开口,“我早上起夜,听见院子里哭了。”
大力吃了一惊,一家子没敢说话,家里去了,没一会儿就去寻柳先生去了,“过年好啊,您新年好。”
柳先生在堂中坐,眉眼带春意,“好,您过年好啊,给您拜年了。”
大年初一开口,没有一句是不好的话儿,先拜街坊再出远门拜亲友,能从初一跑到十五。
大力也不好跟他说荣家的事儿,大概就是荣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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