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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文真的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换过,不知道是唐贺还是唐信在他熟睡时给他擦过身体,还把衣服换掉了。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解锁,发现有好几个周权的未接电话,是他睡着时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两小时前,早上七点多的时候。
这一觉着实睡得有点久,他现在没什么困意,处于一种精力充沛到可以拆家的状态。
白越文出卧室看了一眼,发现两个男人都出门上班了,餐桌上的保温饭盒里还放了两个三明治和一份土豆泥。
他慢慢吃完早餐,觉得偶尔还是有必要稍微哄一下唐贺。
棒子打了,总不能再不给人吃点甜头。
白越文翻出来许久不用的画板,挑出几根铅笔削好,慢慢画了一副素描,画完直接拍照发给了唐贺,又在后面加了一条:
-可以发吗?
唐贺的身体他很熟悉,用心勾勒出来的画面精致且写实。他画的是一张睡着的唐贺,小腹以下盖着被子,光裸的上半身上肌肉画得格外细致,胸肌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很快唐贺就回复他:好看,可以。
白越文对唐贺这个看上去很敷衍的回答不太满意,继续给唐贺发消息:
-真的嘛?我发微博了哦
-画你画了几个小时,你都不理我。
他倒是无所谓有人扒,早就有认识的人在视奸他发稿用的号,圈里唐贺跟他的关系不算什么秘密,纯粹想逗唐贺这个厚脸皮的玩玩而已。
唐贺很快又回了消息:宝宝昨天还咬了我胸口好几口,画里竟然只画了指甲印。
白越文自然看出来唐贺在试探自己还生不生气,放下手机给画面稍微修改一点细节,包括胸口的齿痕,画完重新拍了一张发给唐贺。
-【图片】
-图发出去要是挂了都怪你!
他懒得想文案,直接把这张素描发到自己的微博上。
生命在于睡眠-:【发表图片】
这张素描被不明真相的粉丝和网友当成涩图转了几千条,还有个笨比富二代看见了直接发到圈里的微信群问是不是唐贺,在其它人的小窗轰炸提醒画手本人就在这群里后灰头土脸地滑轨撤回。
唐贺不怎么看微信群,不然被他看见了估计还要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是我,怎样?我夫人画得不好看吗?”
白越文发了个句号,群里暂时安静下来,没几分钟周权的电话又打过来时白越文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给人回电话了。
“怎么不回我电话?”周权问。
他没提昨天那一通被唐信接通的电话,但是白越文却非要提,甚至又轻轻抽泣起来。
“昨天……唐贺好像察觉我跟你……我现在身上还是好疼,画是之前画好的,他……”
周权听他哭得那么可怜,还以为唐贺因为这事动手了,直接从公司开车回去找他。
白越文给唐贺开门的时候眼眶还有些肿,雪白脖颈上青红交错的吻痕显得格外凄惨可怜。
周权来的路上还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骚货太上头了,但白越文这副样子就像是纸做的美人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他又止不住心疼起来。
他一进门就扯开白越文的睡衣扣子,不出意料地看见更多被凌虐一般的痕迹,胸前嫩肉和腰侧密密麻麻的齿痕与指印简直让人疑心昨晚他床上到底有几个男人。
白越文似乎以为他又要拖自己上床,一双秋水一般的眼中又盈起泪水,怯生生抓着睡衣说,“今天可不可以别弄了,我身上还疼。”
周权本来也没那个意思,脱白越文衣服只是想看看他身上哪里有伤,结果被白越文这样哭得有点上火,自己又硬压下去。
“别哭了。”周权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帮他把睡衣扣子扣上,“我不碰你,就看看你的伤。”
白越文一眨眼,泪水滑过濡湿的浓密睫毛,沾在苍白的脸颊上,仿佛是什么珍贵的瓷器被水洗练过一般。
周权直愣愣盯着白越文流泪的脸看,伸手蹭掉脸颊上冰凉的泪水,滑腻温软的触感让他又忍不住轻轻亲了好几下。
白越文还在抽泣,被亲吻脸颊也只是抓住周权的衣角,周权感觉到白越文的小动作,就像被幼猫伸爪子勾住裤腿一样,激动得把白越文按到自己怀里,揉他单薄的后背与肩颈,边笨拙地重复别哭了几个字,边亲吻柔软的发顶。
他的动作并未带着什么情色意味,就像真的只是心疼一身的伤一样。
周权抱着不停流泪的白越文,两人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才听白越文用带着哭腔的柔软声音说,“我想画你,周权。”
“我就喜欢画画,你陪我画画,我就不哭了。”
白越文这次并没有再画一幅直白调情一样的人体素描,而是又花了几个小时,慢慢用水彩画一个和人相拥的背影。
门口鞋柜上的摆件,周权衣服的细节,几乎完美地复刻了刚刚他们在门口拥抱的场景。白越文只在画自己脸时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身高改得矮到能在周权身后藏住整张脸,只画了一双闭上的眼睛和湿润发红的眼角。
周权原本以为他要保持一个姿势站很久,但白越文只偶尔叫他过来转个身,其它时间他都坐在一边看着白越文在画纸上涂抹。
他心底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慢慢晕染开,这个能坐着看一个人画画几小时的人都有点不像他了。
就像是真的在和白越文谈恋爱一样。
早餐不知道是谁留的,做得有点多。白越文连着画完两幅画也没感觉有多饿,甚至还有点兴奋,直到厨房里传来淘米的动静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
“唐贺今晚和我家那边有事要谈,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晚餐。”周权打开冰箱扒拉两下,“做点清淡的吧,蒸鸡蛋再煮个燕麦南瓜粥?”
白越文没意见,本来扒在厨房门口的他被周权抱到沙发上,随后周权又把南瓜切好,跟洗过的米和燕麦一起放进锅里倒水煮上。
蒸鸡蛋蒸十五分钟就够,现在不急着做,粥也还要好一会才能煮好。周权去客厅看了一眼,白越文在和唐贺打电话。
“自己随便做的晚饭。”白越文一脸倦意,声音也有些沙哑,“我好困啊。”
周权走到沙发边,隐隐听见唐贺的声音。
“那你先睡一小会,定个闹钟,最多睡一小时。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
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白越文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手背朝上伸到周权面前。周权立刻就牵住了这只纤细微凉的手。
唐贺挂断电话后白越文放下手机,低头将柔软的脸颊贴上周权有些粗糙的手。周权看他这副柔软可爱的样子,像是做错事又来用下巴蹭人手掌心的幼猫,再大的火气都没了,坐到沙发方便白越文抱着他整条胳膊。
“还有多久弄好呀。”白越文闭上眼睛说,“我有点饿,但是我想睡了。困。”
他这下又觉得抱着周权的胳膊也不舒服,松开手拿了个抱枕搂着。
“一会好了我叫醒你。”周权轻轻拨了一下白越文额前的头发,“懒猫。”
于是白越文真的闭上眼睡了,再被周权叫起来吃晚饭时也没完全清醒,脸差点砸进碗里。周权没办法,把他搂到自己腿上坐着喂完了剩下半碗粥,给人漱完口擦干净脸抱上床。
“……哪天被人卖了都醒不过来。”周权捏一下白越文的鼻尖,“下次再在我面前睡着,就给你换条裙子再干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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