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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随口乱说。他们认识还没多久时,周权还在抓耳挠腮想办法让白越文对他多说几句话,白越文已经把他的性格和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癖好套得一清二楚,把他骗得感情彻底变质,从见色起意追求刺激变得死心塌地又怜又爱。知道他最怕自己哭,自己本来也很能哭,每次干了什么亏心事或者露出一点破绽就掉眼泪,把昏头转向的周权糊弄过去。现在白越文察觉到周权态度软化,又开始哭闹卖痴:“我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你,你不仅不信,还把我关在外面那么久,我发烧了你还要凶我吓我,连哭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你这是哭一下吗?哭这么久,明天眼睛都睁不开。别哭了啊。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周权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再和白越文对着来。
白越文身体本来确实也不太好,今天下午被折腾的那么可怜,晚上还被一个人放在外面,间接让人着凉发烧,这时候再恶待他,未免太凉薄了一点。
“你之前就说过,说我再哭就干死我。”白越文继续小声说,“当时是你顶得太深了,我忍不住哭,你弄得我第二天床都不好下。明明是你做过这样的事,你还要说我误会你。”
周权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白越文本来就那么娇气,上床弄疼了也要掉眼泪,顶太深也要哭,周权经常都不知道他哭是因为爽还是因为疼,可他哭得本来就勾人,忍不住不是也很正常吗?但以周权情商略微低于平均水平的脑袋想也知道,现在不能继续和白越文继续吵,不然他真哭个没完,揪心的还是自己。
没几分钟医生来了,给白越文检查完后开了几盒药,跟周权说清楚用法用量之后就离开了。周权给白越文喂药,过于疲惫而昏昏欲睡的白越文很听话,让张嘴就张嘴,任由周权摆弄。
感冒药有一点安眠成分,白越文吃完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周权帮白越文擦干净脸,原本想出去抽根烟冷静冷静,或者去泳池那边看看这群人散场没,但最后他也没出去。
“明明骗人的是你,怎么到最后还成了我的错了。”周权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一群人跟风骂舔狗不得好死的时候,我肯定把嘴闭上。”
白越文第二天醒来时还有点低烧,但他之前出了不少汗,身上难受,就没太在意,起床想看看自己衣服在哪。但他昨晚的衣服好像也被送去洗衣房,周权连内裤都没给他留,似乎是想通过不给他穿衣服把他关在自己房间里。
周权不在房间里,他装衣服的小行李箱有密码锁,白越文打不开。他在浴室里翻了翻竟然也只找到一条浴巾,原本每个套间都会配的浴袍也被周权藏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白越文洗完澡,拿浴巾包住身体,去沙发边找了一会,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回卧室的脚步都有些发抖。
这下他真的被周权关起来了,虽然唐信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但他还是很生气。
白越文讨厌被人关起来,尤其是在被唐贺关起来锁在床上一个多月之后,一旦觉得自己要被关在某个地方,行动被限制,他会下意识地焦躁害怕。原本唐贺这几年把他照顾的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现在又缠上了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每天几乎有二十个小时意识不清的阴暗时期,苍白柔软的身体上渗出冷汗,混着湿润发梢滴落的水珠挂在微凉的皮肤上。像是被水洗过的冰凉玉器,虽然美丽,但也很明显地易碎,需要人轻拿轻放,细心养护。
白越文没感觉到自己体温在慢慢上身,只知道自己觉得很冷,意识昏沉之间没反应过来是自己又开始发烧了。他坐在床上,觉得视线都有些模糊,眼睛也在酸疼,于是闭上眼,想稍微休息一下。
周权醒来之后陪了一会还在昏睡的白越文,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醒来的白越文,又不想让他跑到唐信那去,出去吃早餐之前就偷偷把白越文的衣服送去洗了,内裤和房间里的浴袍连着手机被他和自己的衣服一起锁了起来。
但等他反复纠结许久之后回到房间,床上已经空了。
白越文烧得晕乎乎的,突然感觉有什么发凉的东西贴到自己身侧,还勾住了自己的膝弯,让他发烫的身体感觉十分舒服。
他不想睁眼,脑袋转了转,把脸贴在上面蹭蹭,发现这东西不仅是凉的还很柔软,被他蹭了几下却变硬了。他觉得不舒服,就不愿意再动,也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就顺从本能睡了过去。
等白越文稍微清醒一些时,他已经躺在唐信房间的床上,头发也已经被弄干了。床边挂着吊瓶,针头连着他的手背。
其实扎针时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但人在病中总会比较脆弱。他看见唐信坐在床边,一下又有些想哭。
“手好疼。”白越文看着自己的手背说,“周权把我衣服和手机都藏起来,不让我出去,把我关起来,昨天晚上还把我关在外面。我讨厌别人关着我。……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唐信摸了摸白越文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烫,知道他现在多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先都顺着他的话说:“他不好,我们以后就不找他。”
“他最讨厌。我说喜欢他,他说我说谎。”白越文说着,又闭上眼睛,脑袋滑回被子里,声音闷闷地又说:“他最讨厌了。”
唐信轻轻拍了拍被子,说:“那下次他再来找哥哥,我把他打跑好不好?”
他耐心地等了许久,被子里才传出白越文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清醒没有,“那你打轻一点,嗯,重一点好像也没关系。”
药水快滴完时唐信把医生喊来拔了针,自己也陪白越文休息了一会。
昨晚除了他们三个关系扯不清的,其他人几乎都玩到了早上五六点,现在全在房间里睡觉。唐信把白越文抱过来的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不然被人看见自己走在路上,被白越文用脸蹭胸蹭得胸肌和下面一起硬,那简直是社会性死亡。
他握住白越文因为输液而发冷的手,轻轻揉了一会,直到冰凉柔软的手逐渐温暖才放开。
“是我太过分了。可是哥哥,你不在别的男人那里受委屈,就总是想不起我来。”唐信让白越文枕着自己胸口,低声说,“下次不要再找别的人了吧。周权也就长得好看点,脾气那么烂,说话也难听,不是个好东西。”
白越文睡得很深,闭眼是样子像只每天睡不够的幼猫,自然是听不到唐信说话的。
唐信又看了他一会,调整姿势让白越文枕得更舒服一些,自己也睡了过去。
白越文发烧昏睡的时候好几拨人都跑来看,唐信简直要被烦死。尤其是那个方家骏,看见白越文翻身时脖颈后露出的痕迹,以为白越文是被唐信弄得发烧,差点和他吵起来。
不过唐信也清楚,方家骏不仅宅而且笔直。他和白越文认识也有七八年,但凡有一点点弯的倾向,早就自发栽进鱼塘出不来了,所以唐信虽然烦他,但并不去为难他。
白越文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机和之前穿的衣服都放在床边。唐信就躺在他身边,见他睁眼,说:“他来过一次,我让他放下东西就走。”
他全当没听见唐信说了什么,只说:“你帮我找件衣服,我去洗澡。”
唐信没有直接把衣服拿给白越文,而是去拿了电子温度计。
“先测一下体温吧,哥哥。”
他拿温度计贴了一下白越文的额头,看着电子屏幕,认真地说:“不行啊,三十八度五,还在发烧呢。”
“不可能,我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白越文伸手去拿唐信手里的温度计,于是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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