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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霭赶忙解释:「可是这四箱茶我正要交付给我的友人吴柏,咱们从商要讲求信用,船资我再另行给你就是。」
解主事面有得se地道:「不用这麽麻烦了,吴柏他已不在这世上了。」王青霭装作不相信,反问:「你何以如此断定?你认识他吗?」解主事将嘴一咧,森然道:「他前不久才搭上我这船,因付不出船资,只好…嘿嘿……」
王青霭脱口而出:「果然是你!」她故作惊惧,起身一步步後退,往後方木箱靠近。见王青霭已远离,潘雨寒认为机不可失,打算先擒了解主事再说,两支冷雨滴对准了他一手一脚,迅捷发出。解主事来不及反应,「唉呦」一声哀叫,右手、右脚鲜血溢出,已然受伤。
「快来人啊!」解主事惊觉客舱里另有他人,一阵叫喊後便要夺门而出。潘雨寒身手俐落,翻身跃出,右手上前一抓,左手一个扣锁,立即将解主事擒拿住。此时舱门被打开,原本守在外头的两名夥计见解主事被擒,均感讶异,一时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潘雨寒押着解主事走出客舱,向外移动,王青霭跟在一旁戒备。解主事惊道:「你…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潘雨寒道:「鄢陵县捕头,要捉你进衙门。」解主事一听吓得魂都飞了,忙喊:「快救我!」
两名夥计兀自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上前救人。潘雨寒道:「你们谁敢动手,就是共犯。」王青霭接口道:「还不快去将船靠岸,若能让所有人安然下船,我定向大老爷赞你们功劳。」两名夥计对看一眼,赶紧前往通报其他同伴。
「喂,别走啊!」解主事边喊边移动,潘雨寒带着他来到舱外船头处,拿条绳子将他双手绑了。其它船客听闻声响,纷纷来到外头探看,见解主事坐倒在地,身上有伤,甲板上鲜血滴落,均不禁掩面失se。王青霭忙道:「各位别怕,此人谋财害命,已遭逮捕,等会儿船一靠岸,大家赶紧先下了船吧!」
话才说完,三名夥计手持大刀,来到船头yu了解状况。解主事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船客,向夥计们使了个眼se,三名夥计随即递出大刀,将船客们驱赶至船头一角,予以挟持。
解主事虽已被擒,却是有恃无恐,大声道:「劝你还是放了我,免得这些船客遭殃。」王青霭道:「哼!怕你不成!大夥儿别怕他,大不了咱们跳船离开便是。」这时yan光透s,江雾渐散,视野愈来愈明,方圆五里内事物已看得清楚。船客们低头看向湲湲流动的江水,均自犹豫,不知是否该往下跳。
其中一名夥计为吓阻船客跳船,大刀挥去,挡在舷墙之上,船客们惊呼一声,不由得後退几步。潘雨寒怕那夥计伤了船客,在手中无兵器的情形下,只得再掷出冷雨滴。冷雨滴飞快s出,正中那夥计右臂,夥计手中大刀锵锒落地,潘雨寒赶紧欺身过去,捡起大刀,扬手一挡,站在众船客面前护卫。
趁此时机,解主事不顾脚上之伤,忍痛站起身来,向另外两名持刀夥计靠近。王青霭想出手阻止,却是手无寸铁。她扫视四周,发现甲板上尚有几个瓶罐与杂物,索x一一捡起,朝解主事与两名夥计丢去。
「别管他们,咱们快走!」解主事一声令下,三名夥计不再理会潘、王两人与众船客,搀扶起解主事後,四人往船舷方向移动,他们心知那里平时挂有一艘小舟,方便离开大船用。其余船员夥计因懂得水x,早已停止驶船,相继跳水,弃船逃离。
「逃哪去!」船客既无x命之虞,潘雨寒专心追捕解主事等。他立即奔了过去,以手上大刀与两名持刀夥计交战了起来。地抓我?」潘雨寒道:「谋财害命。」解主事道:「试问害了哪条命?」潘雨寒道:「吴柏。」
解主事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正yu再辩,王青霭和方华亭同船,已驶到潘雨寒小舟旁。潘、方两人将解主事押送上船,才一靠岸,听见一名小船船家大喊道:「方捕头,我们在江上发现了一具浮屍。」方华亭道:「在哪?快带我们过去瞧瞧!」
潘雨寒押领着解主事,与方华亭、王青霭一同上了小船,那船家摇橹行船,竟是朝解家大船缓缓驶去。来到大船船尾附近,一具男屍浮於江上,方华亭靠近检视一番,发现那男屍双手缠绕着一条缆绳,而缆绳的源头正绑自於解家大船。
方华亭道:「看样子,这人像是被丢下了船,可能有所挣扎,胡乱抓了条绳子想求生活命,没想到最後还是溺si了,这绳子能缠得如此之牢,恐怕也是天意。」
「我们会请吴柏的家属来指认,并请仵作来验屍,看你还有什麽话说。」潘雨寒刻意看向解主事,解主事知大势已去,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潘、方二人顺利带回犯人,王怀仁询问两人如何循线找到凶手。在王青霭拜托之下,两人没透露她参与缉凶一事,至於假扮林大商人一事则改口为潘雨寒所扮。
此案侦结後,王青霭一如往常在庭院里练内功,潘雨寒前来找她。王青霭道:「潘捕头,爹爹应该不晓得我一同去缉凶吧?」潘雨寒道:「放心,我和方捕头知道如何应对。」王青霭长呼一口气,「那就好。」
「以绣针作练习吧!」潘雨寒忽然吐出这句话。王青霭两眼圆睁,先是一阵愕然,後来双眉呈两弯新月,笑道:「这麽说,您是答应啦!」潘雨寒眼神投向远处,道:「此回要不是我暗中在一旁护着,你恐遭危险。为保安全,你仍是得学些防身之术。我思前想後,可传授予你冷雨滴这门暗器功夫。」王青霭喜不自胜,拱手道:「是,师父!」
「考量携带与练习之便捷,可以绣针为器。你别小看这绣针,绣针既细又轻,若能掷得好、丢得准,其余暗器皆可轻易上手。」王青霭连连称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潘雨寒若有闲暇,便过来指导其手法。王青霭亦是好学,一有时间即练劲、练投,从原本的单掷,到现在可一次多掷。欣儿常替她端来针线与几张绣布,为了不让母亲起疑,王青霭练习时,欣儿总会在一旁针些绣品充数。
几年过後,潘雨寒见她手法娴熟,亦是赞许,为了和冷雨滴做区别,特定命名为「千里绵云针」,盼王青霭能勤加练习,即使身在遥远处,也能一掷中的。
想起自己遭逢退学,以及昨日与父亲一番谈话,王青霭一声轻叹,心想无论如何得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她指缝夹放三针,朝十步远飘落的树叶一掷而去,却仅仅中了两片叶子。
欣儿在一旁瞧着,说道:「小姐您怎麽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平时您至少可中七叶呢!」王青霭道:「是啊,关於当铺一案,我仍觉有可疑之处。」她想起雷千钧曾说要再往当铺一趟蒐证,说道:「欣儿,我有事到街上去,晚些回来。」当她快步走到门边,欣儿急忙叫住了她:「若老爷问起该怎麽办?」王青霭道:「就说我到清鸿寺找方丈大师静心忏悔便是了!」话一说完,早已不见踪影。
王青霭头上紮了个髻,戴上平式幞头,一身朴素便装,随即出门。来到万家当铺门外,雷千钧与两名差役正好从里头出来,两名差役告退後先行回府,独留雷千钧在场。王青霭见状走上前去,问道:「大师父,里头情况如何?可另有发现?」
「砍毁护栏所用的兵器,以及si者颈上一刀,两者显然不同,若不是凶手至少有两人,恐怕就是一人能使两种兵器。拥有锐利兵器与俐落手法的,我心中倒有几个人选,只是…只是……」雷千钧忽然踌躇,不知是否该继续说下去,王青霭接口道:「是因为si者眼盲的缘故吗?」雷千钧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事。」
王青霭摇头道:「我只是猜测罢了。大师父,为何眼盲便不能追查,究竟是何道理?」雷千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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