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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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座位上，教室里安静的彷佛掉根头发都会引起巨响。拿着笔小心的滑过试卷上的题目，我专心读着题目，确认好问题的重点後脑袋开始运转，试着从四个选项中选出解答填上。

待最後一个答案被填上，钟声也宣告了这堂考试已经结束，我跟着教室里其他同学一起放下笔，台上的老师出声提醒还在试图挣扎的人时间已到。

我不敢说全部的答案都对，但有诗诗和刘群一帮我补习，我想结果应该是不至於太过差劲。终於可以松一口气的同时，前天刘群一在h昏市场里的身影又撞进我脑海中。

虽然他会帮忙家里买菜甚至是做饭，但从他说的话听来，跟家人的关系似乎没有很亲近？何况之前我还亲眼看过他被他妈妈在光天化日下大声责骂过。如果他的家庭一直都对他这麽冷漠，也难怪他会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换作是我妈，有这麽乖巧又会读书的孩子，大概会到处跟街坊邻居炫耀吧，光是夸耀自己生了个优秀的儿子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骂他呢？

无解的问题像是显眼的刺占据在我心里的角落，几天後，早自习的已过了一半，我却迟迟没见到刘群一走进教室。

一向不迟到不早退的刘群一居然这个时候了还没出现，该不会是做太多家事导致没有时间读书，只好挑灯夜战所以睡过头了吧？

「刘群一今天请假，有没有同学能够在放学时帮忙送今天上课的讲义到他家的？」讲台上，班导告诉大家今天刘群一缺席的原因，而在我听来，这又是一个大好机会。

「老师！我！」我举起手，像是当时抢着当小响导那样积极，「我跟刘群一家住得很近，我可以帮忙送过去。」

下一秒，我听见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多半是在质疑我为何知道刘群一家在哪，以及倒底为何要跟他走那麽近的疑惑。

「丁晓华，你又想做什麽了，」挑着眉，班导一脸觉得我不安好心的表情，「我看你最近跟刘群一走很近，要是受影响决定奋发向上当然是好事，你可不要打扰人家念书。」

什麽啊，我想跟刘群一亲近，他还不要呢，要不是我决定要好好读书不要被他当笨蛋，他大概早就不想再跟我扯上任何关系了。

最终，拜刘群一在班上其实人缘没有很好之赐，班导不得已只好让我负责送讲义这份工作。

大概是被兴奋冲昏了头，我来到刘群一家楼下後才想到，我压根不知道他住在几楼，总不好挨家挨户按门铃问吧，这种举动肯定会被他嫌丢脸的。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好心的阿姨上前来向我搭话，我直接了当的说出了刘群一的名字，只见那位阿姨面露难se，指了四楼的位置并告诉我是哪一扇门後就快步离去，我似乎还听见了低声的「居然是要找那户人家」的感叹。

究竟怎麽回事，难不成刘群一家是什麽禁地吗？抱着满腹疑惑，我踏上阶梯，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楼梯间。来到四楼一扇铁灰se的大门前，我x1了口气，冷静心情并鼓起勇气，按下红se的门铃。

叮咚——

我在门外站了几秒，正打算再按一次门铃的时候，门闩喀擦的被转动，刘群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丁晓华？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坐在书桌前，复习讲义跟文具横躺在桌面上，照我的读书计画表来说，现在应该是专心在复习上，然而此时我却怎麽都定不下心。

将今天的课堂讲义交给刘群一後，不算意外的，我直接被他赶回家，虽然一开始就觉得他不会那麽好客的让我进去他家坐坐，况且他家感觉不太平静，只是站在门口和他对话的那几分锺，我就一直听见有nv人的喊叫声从里头的房间传来。

是他妈妈怎麽了吗？我很想一探究竟，无奈刘群一一点也不欢迎有人踏进他家，最终我只好乖乖离开。

隔天，一如往常的上学日，我一进到教教室就看到刘群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温习功课，一切都跟平常没什麽不同。周围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从前几天的模拟考到连续剧或漫画等轻松的话题，不时还笑成一片，就只有刘群一，好像在身边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不想融入他们，也不愿让任何人侵扰。

「刘群一，」站到刘群一桌边，我看着他的脸，「你还好吗？」

抬起头看着我，刘群一还是那样冷漠的表情。「如果你是指昨天落下的进度，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你，不会因为一天没上课就跟不上进度。」

跟他说话真的是找罪受耶，就算我再怎麽脑袋不好也……好吧，要是我缺课一天，进度大概就岌岌可危了。

「……我虽然不聪明，但要是你愿意，有什麽想说的我都可以听你说。」毕竟b起成为恋人，我已经决定要先成为他的朋友。

没有继续接话，刘群一把注意力转回眼前的书本上，上课钟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我00鼻子，不再继续与他对话。

「丁晓华。」就在我要离开他的座位旁时，他出声喊了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着他一脸yu言又止的样子。「……谢谢。」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麽久，他终於开口。

他他他是在跟我道谢吗？那个像是西伯利亚永冻土一样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刘群一居然跟我道谢了？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要不是此时老师已经进到教室，我真的很想冲到他的面前要他再说一次。

简单的几个字，让我一整天心情都轻飘飘的，想起从二年级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无论我做什麽都进不到他眼里，想帮他融入新环境，他说不用；想教他学会如何放松，他说不想。而现在，终於，我做的事有那麽一点触动到他的内心了，只要再接再厉努力下去，我们的距离一定可以更近吧！

一想到这，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加满了油的跑车，心无旁鹜地奔驰在学习的道路上，课余时间我几乎都拿去用在缠着刘群一讨论考卷或课堂上的问题，他的话也越来越多，虽然多半围绕在解题上，可对我来说至少b之前好亲近许多。

「丁晓华，对你来说努力读书是为了什麽？」某次放学，我们三人再次一起踏上回家的路，走在後头的刘群一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我，顿时被绊住了。

要说理由，最一开始我是为了想跟他在一起才决定要好好念书的，打算以h高为目标也是最近的事。如果说这些都不构成他所谓的理由，那难道就只是那句八gu的「读书是学生的本分」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耶……」我老实回答，并对诗诗投以求救的眼神，「诗诗，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诗诗斩钉截铁的回应。

而当我跟诗诗都看向刘群一，等着他说出什麽惊人的答案，他却只是仰头看着橘红的天，悠悠吐出一句：「我读书，是为了自由。」

自由……难道刘群一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受限吗？虽然我也认为被课业和考试追着跑的生活实在让人很沉闷，但他感觉就乐在其中啊，不然怎麽有办法一直稳坐班排第一名。

见我跟诗诗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想法，刘群一没有再多说什麽，他走过我们身旁，独自走向回家的路。

一成不变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那次无疾而终的对话有所改变，身为国三生的我们，仍旧过着每天紧追新进度，还要掌握好复习内容的生活。

看着挂在黑板边，印有数字的纸张一天天被撕去，我们都很清楚，那是在警告我们大魔王即将降临的时刻就要到来。

到了第二次模拟考，我的成绩开始有起se，不但b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