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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从h翊捷的肚子里冒出,就像气泡一样。
表哥一走,他们就迫不及待要把他丢出去,这次还要直接把他送到国外去了。
但是本来就没什麽好期待的;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是他早该学会了才对。
「这对你来说是笑话吗,翊捷?」爸爸厉声说,「我们在跟你讲正经事。」
不,这不是个笑话。真要说的话,这更像是一个句点。他和他们之间的句点,还有他和表哥之间的句点。
他再度闭上眼睛。
「随便啊。你们决定就好。」他说,「我要开始打包了吗?」
妈妈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好像和他g0u通让她疲惫至极。
「这两个星期,你准备一下吧。我们手续处理完,就让你出发。」
直到房门再度关上之前,h翊捷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十年後
h翊捷站在礼厅的角落。妈妈和爸爸站在一起,他和他们之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妈妈哭得鼻头和眼眶发红,妆容花成一片,和她高级的黑se大衣成了荒唐的对b。
萤幕上轮播着外公生前的照片,h翊捷一张一张地数着。
在外公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妈妈,甚至不是外婆。妈妈的笑容灿烂,搭着外公的肩膀,但那不是h翊捷认识的她。
距离拉得够远了之後,h翊捷终於开始懂这些大人的事。妈妈是外公最疼ai的小nv儿,从小就是所有人的优先顺位,就算有了儿子,优先顺位依然是她。
有舅舅的照片,则少之又少。除了家族的团t照之外,他没有任何一张与外公单独的合照。
虽然是外公的长子,但是舅舅并没有被他们当成家人。
在外公更年轻一点的照片里,也出现了小时候的h翊捷。
那是一段他几乎没有记忆的时期,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至於那个人——h翊捷一直盯着萤幕,想从那些有小孩出现的照片里,寻找熟悉的身影。但是同样的影片播到第二轮,他依然没有看见他在寻找的人。
表哥的照片,是一张都没有。
不过,这也没有什麽好意外的。在那件事之後,表哥就成了这个家族里不能提起的人。丧礼是由妈妈负责,她当然不会把令她蒙羞的脏东西放进影片里了。
h翊捷看向座位席。虽然是直系亲属,舅舅却被安排坐在整个礼厅最後一排的角落。此刻,舅舅正低垂着视线,没有和任何人产生交集。
h翊捷只觉得抱歉。
舅舅的出身已经是一个悲剧,而他和表哥惹出来的那一场闹剧,则让舅舅的地位更受人轻蔑。
当年他太蠢了,以为将自己对表哥的占有慾昭告天下,表哥就不得不正视他。但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他毁了表哥,也毁了舅舅。
或许是感觉到目光,舅舅缓缓抬起头。和h翊捷对上视线的时候,舅舅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是整场丧礼中,目前最令他想要落泪的时刻。
他咽下一口口水,看向舅舅身边的空座位。
表哥没有来。他当然不会来了。尽管早就知道这只是碰运气而已,在那一丝细小的失望之情还是无b真实。
其实刚知道外公过世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想要回来。他还有工作,只回来待个两天,似乎也不值得十几小时的航程和时差的折磨。学生时期,他就已经和外公没什麽交集,後来出了国,就完全和外公断了联络。
但是他的心底,有个什麽东西在蠢蠢yu动。
如果回来一趟,也许,只是也许,他可以再和表哥产生交集。
这段时间里,h翊捷一直都不想打扰表哥。每次打开联络人列表,最後他都选择放弃。
如果贸然联络,是不是就会g起没有必要的回忆和痛苦?他造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外加二度伤害。
既然他决定那是他们之间的句点,那麽一切都结束,对他们都好。
偶尔几次,基於好奇,他在社群软t里搜寻表哥的帐号。原本的那个帐号已经关闭了,也找不到新的,表哥整个人,好像就消失在网路上一样。
他也知道,如果丧礼是由妈妈负责处理,那麽表哥出现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舅舅总该出现的。
至少,他可以向舅舅打听一下表哥的近况。用最不打扰的方式、最远的距离,稍微填补一下内心的遗憾。
不过,自从仪式开始前的准备时间,h翊捷一直都还没有机会和舅舅说到话。舅舅没有和其他家人待在一起,而是坐在最遥远的位置上,就像是和他们不太熟悉的某个家庭朋友。
师父诵经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但h翊捷什麽都听不懂、也听不进去。
他的视线扫过坐在椅子上的人们,有些是勉强还认得的脸,有些则完全没有印象。每个人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就连舅舅,眼皮也看起来有点浮肿。
b起家属,h翊捷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来观礼的路人。眼泪和悲伤的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妈妈和外公,他们和他的距离都太遥远了。
诵经告一段落後,礼厅另一侧的司仪再度开口,仪式继续进行。
这时,入口处出现的动静,x1引了h翊捷的目光。在门口的花圈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身t被遮住了大半,就像是在偷看厅内的仪式。
厅内的冷气开得很强,h翊捷的脸颊却一阵升温,身上那件黑se的长大衣,突然变得难以承受。
就算十年没有见面,表哥的脸,也依然像是前一天刚见过一样地好认。同样高耸的鼻梁,同样看起来有些无奈、却好脾气的眉毛角度,以及好像随时都很疲惫的厚重双眼皮。
只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y影里的关系,表哥看起来不像记忆中那麽高大。
在h翊捷的注视下,表哥抬起眼,和他对上视线。相隔一个礼厅的距离,表哥的表情模糊得几乎无法解读。但是表哥没有转开视线。
身边的亲戚、师父,还有司仪,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礼厅里的花朵、红毯,还有外公的照片,也好像不复存在。
只有表哥,就站在那里,近得只有几步之遥,却远得无法靠近。
一gu温热的感觉涌上来,h翊捷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就感觉到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好想走上前去,把表哥紧紧拥入怀里,想要仔细看看表哥的脸,观察这十年来的岁月留下了什麽痕迹。
但是他不可以。他没有资格这麽做,从来就没有。
h翊捷抹去脸颊上的泪,但表哥的目光依然没有移开。
或许是突然的动作引起了妈妈的注意,原本还垂着头,用面纸按着眼角的妈妈,在此时抬起眼。她哭得红肿的双眼一瞬间瞪大,涣散的眼神变得锐利。
h翊捷的肠胃紧紧一揪。
「谁叫你来的?」
司仪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座位区的宾客们转头看向礼厅门口,接着,h翊捷听见有人倒ch0u了一口气。有那麽一刻,整个礼厅笼罩在尴尬的氛围之中,没有人说话,但紧绷的空气却b什麽都响亮。
「是谁准你出现的?」妈妈又说了一次,声音沙哑,带着浓烈的鼻音,但是里头的恨意也同样强烈。
h翊捷哼笑一声。
她恨表哥什麽呢?是恨他当时ga0的那一出闹剧,让他们少了一个好用的褓母兼助手,还是恨表哥让他们丢脸,让所有的亲友都知道,因为他们的疏忽,才让自己的儿子跟表哥发展出畸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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