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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全都不见了。
很久以后,久到彭松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才告诉我,那时他在楼下听见我怪叫,以为我离了他活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的清白重要,他决心还是让我死了,跳楼吧,最多我死了之后他给我多烧几炷香。
我把他痛打一顿,“真是没良心,就是跟姐乱伦,也别让姐那时候就死啊,不然我怎么去美国找我的‘阑珊处’呢!”
〔七〕
我决定马上去美国找郝泽宇。
好在我的美国签证是十年签,没有太多烦琐程序。我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也没带行李,直接坐上了飞纽约的航班。
难熬的十几个小时过去,我终于落了地。一打开手机,就看到董恩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我找了个咖啡馆,跟他视频通话。
那头的董恩几乎要疯了,“福妈诶!你是忘了我今天拍广告吗?”
我微笑:“还真忘了。”对不起,我今天爱美人不爱江山。
“忘了这不是提醒你了吗!快滚过来!”
“滚不过去,我在纽约呢。”我给他看了看远处的自由女神像。
“啊?你去纽约干吗?找汉子啊!”
“没错,我去找郝泽宇。”
他一愣,突然咣当一声,屏幕黑屏。我以为信号断了,拿着手机上上下下找信号,却听见那边董恩欢呼的声音,“她要跟小宇哥和好了!”
那边的助理尖叫:“和好?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小宇哥去美国不会就是他们约好的吧?”
我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嘴怎么这么不严呢!但助理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倒是风风火火地来了,可郝泽宇在纽约的联系方式是什么啊?
董恩发动一切资源,找郝泽宇的联系方式。然而郝泽宇在国内的号码早换了,给他发微信也不回,去他公司打听,公司的人嘴严得很,磨蹭了好一会儿,也只是知道他在纽约大学。
我让董恩继续帮我打听,直接杀到了纽约大学。谁知道纽约大学地方这么大,我去哪儿找啊。公司小孩发来一个情报,刚刚在微博上,有人说在纽约大学的某个自习室遇到他了。
我操着我的一口烂英文,一路连比划带用翻译软件,终于找到了那栋楼。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路上碰到一个中国留学生,求他帮我找郝泽宇。那孩子以为我是疯狂粉丝,死活不答应。正在掰扯呢,一个老外拎着一个扩音喇叭走了过来,我索性横下心,不管不顾直接把喇叭抢了过来。
那一天,方圆十里的纽约群众都能听到一个疯女人的破锣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中文。如果身边有华人朋友,大概会给他们翻译,“郝泽宇,你给我出来!你不是给我买了个四合院吗?房本儿呢!我来找你要房本儿了!你给我滚出来!”我喊得眼泪都出来了,如果按照偶像剧的演法,这时候郝泽宇应该从我身后抱住我,笑着喊我傻丫头,然后我俩拥抱、接吻,身边的洋人都鼓起掌来。
但对不起,福子一直都没有偶像剧女主角的命(除了郝泽宇脑门被挤了,非要爱上这个死胖子),瘦了的福子也是很倒霉的,我没喊来郝泽宇,倒是把校警给喊来了。他们非常有效率地把我“请”出了校园,“请”的过程也挺惨烈,我的妆花了,头发上粘着树叶,衣服蹭得一塌糊涂,高跟鞋还崴掉了一个跟。
我坐在美国的土地上,拿出了一包中国带来的烟。目前的剧情也很美国式彪悍——北京的一傻娘们儿,虎了吧唧地漂洋过海来看旧爱,狠狠丢了回脸,大概又得灰溜溜地回中国了。
对了,要不要让董恩在微博上发条寻他信息呢?我家董恩人气还行,这么多人转来转去,他肯定能看到吧?那也不对,回头顶上热门了,话题是寻找郝泽宇,好事群众还指不定想什么呢。
我叼着烟,正满身找打火机,一只火机从头顶递了过来。我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拒绝帮我找郝泽宇的中国留学生。
他怯生生地问我:“你们真的认识啊?他为什么要给你买个四合院啊?”敢情我刚才喊的,他都听到了,还跟了我一路。
“问得好,我这不就是跑到美国来问他的吗?”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苦笑道:“我说我是他女朋友,你也不相信吧。”
小孩点点头,又摇头。
我挥挥手:“行了行了,你走吧,好好学习,将来回报祖国和人民——哎,火机能不能送我?”
小孩点头。
我道了谢,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他乡遇故知,你也算是见证了我千里寻爱的过程,又给我一个火机,我还是得报答你一下。你喜欢哪个中国女明星?”
这孩子可能被我吓到了,表情有点儿懵,我又问了一遍,他说了某个演技特烂但特红的小花旦。
在这儿上学,不应该是高才生吗?眼光可真次。我腹诽着,拿出手机,翻到小花旦经纪人的号码,打了faceti过去。几句话后,手机屏幕上出现这美妞儿的脸,我让这孩子跟小花旦打了个招呼,也算回报了。
通话结束后,这孩子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仿佛瞻仰伟人。
“阿姨,你到底是干吗的?”
我眼前一晕,强忍下揍他的冲动。“往难听了说,跟拉皮条一个性质吧。”
孩子又一懵,看来是个纯洁的娃娃,听不懂这种词汇。
“现在咱们两清了,有缘再见吧。”我冲他笑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其实,我倒是能找到你男朋友……”
咔嚓一声,另一个鞋跟也被我扭断了。
到了小孩口中的郝泽宇家门口,我局促地盯着脚上被我搞得破破烂烂的高跟鞋,问他:“是不是有点太邋遢了?”
那孩子看了看我,不声不响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双球鞋来。
我感激地接过来,有点儿大,但没什么妨碍。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按门铃时,我又停住,诡异一笑,“今年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啊?”
“快说!”
他吓得一哆嗦:“想换台电脑……”
“姐姐给你买!”我不动声色地帮自己降了一辈儿,掏出信用卡塞给他,“不过你还要帮我个忙。”
我藏在一边,等着他去买我交代的东西。再次会合之后,我们重新回到郝泽宇门前。
按门铃,却没人应门。
“你确定他住这儿吗?”
他指了指对面:“我姑姑说郝泽宇就住在他对面啊。”
旁边还有几栋房子,难不成这个“对面”指的是斜对面?我又按了按其他房子的门铃,出来的人却都不是郝泽宇。
我有些心灰意冷,转身就走。
那孩子连忙跟上:“你去哪儿啊?”
我丧气地拖着长腔:“我先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留在这里慢慢找吧。”
他看着手里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这些东西怎么办?”
“送你了。”
“呃,那电脑呢?”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财迷啊!事儿都没办呢还想要报酬?我正要回头教训他一顿,突然看到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个男人的身影。那身影,我在心里画了无数遍,化成灰我也认识。是郝泽宇。
他瘦了,下巴上一圈儿小胡碴,发带随随便便套在头上,箍住长了一些的头发,像个流浪艺术家,嘴里叼着支烟,不停地划着打火机,却始终打不着火。
我笑了出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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