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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知晦瞥了她几眼,淡淡道:“文娘子,武大财死了,黎氏可以去衙门状告你杀人。”这就是威胁了。文素素神色微凛,她本不怕官司,殷知晦故意提出来,就是在警告她。他的态度,就是唐知县判案的证据。殷知晦话锋一转,问道:“你可会看账本?”文素素对这个世道的记账方式不熟悉,保守地道:“我得先看看才知道。”殷知晦拿了本账本递过去,见文素素低头翻起了账本,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圣上一心要查清江南道海税这块顽疾,出行之前,圣上亦交待我们,要谨慎行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江南道文风鼎盛,从江南道出去的官员众多,闹得收不了场,那时只怕是大齐上下都得乱。朝廷的几个相爷…他们的心思,我不敢妄言能猜得透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得掂量一二。”换一张皮依附就是。殷知晦终究是皇亲国戚,对大齐的忠诚毋庸置疑。文素素嘴上恭敬说是,认真翻看着账本,心里却百转千回。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动荡得厉害,端看取舍,皇帝会以安稳为上。齐重渊不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殷知晦这个国公府公子,比起江山社稷,更微不足道了。除了记账全部使用文字,文素素先适应了一下,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开口询问。殷知晦很有耐心细致解释,文素素很快就看完了,弄清楚了大齐收取赋税的方式。大齐的布匹出海,收取的赋税,比销往大齐本国的要高一成。大齐有各大行当,粮食有粮食行,花草有花草行。各种布匹面料属于布行,纺织作坊,布庄铺子等都纳入布行名下。出海的布运到码头,由苦力扛到船上。苦力每扛一次布,便可领到一根标有海税记号的木签一根,凭着木签去布行领工钱。布行则将木签汇总,送往衙门。衙门则根据收到的木签数,核算收取出海的布匹赋税。文素素看明白了,只要在源头数据上动手脚,海税的账目,自然查不出任何异样。只是要查源头数据,面对的便是刀光血影。殷知晦深深凝视着文素素,肯定地道:“文娘子也看出了不对劲。”文素素抬眼迎着殷知晦深沉的眼眸,面不改色,用春秋笔法道:“账目清楚。”殷知晦缓缓靠近椅背,手指点着案几,道:“这几天王爷去过很多次码头,我也去过。文娘子,明早我们一道前去走一趟。”文素素爽快应了,起身告辞:“我身体不好,熬不住,先回去歇息,明早才有精神陪着七少爷前往。”殷知晦嘴角微微上扬,道:“旁边有空置的客院,文娘子无需来回跑,就在客院歇息一晚。我让人给文娘子备好更换的衣衫,有任何需要,你吩咐山寻询便是。”真是狡猾,这是不放心,要防着她溜走不干了。文素素说是,殷知晦唤了山询吩咐了一通,她曲膝告退,走出了屋。天际星星璀璨,空气清凉宜人。文素素垂眸跟着山询前往客院,脚步轻盈而愉快。殷知晦聪明过人,如今困在江南道,算是接纳了她。齐重渊贵为亲王,志大才疏。权势富贵险中求,机会就在眼前,她当然不会跑!文素素听到轻微的脚步走动, 眼睛倏地睁开,外面天还黑着,廊檐下挂着的灯盏, 从窗纸上透进昏暗的光。脚步声近了, 一只手撩起床帐,文素素不动声色将铜枝灯盏上拆下的铜条, 塞在枕底。许梨花的小声中透出兴奋, 唤道:“老大, 起身了。山询过来说,七少爷已经起来在用早食。”文素素嗯了声,翻身坐起下床穿鞋, 顺便挽起头发,将铜条插上固定发髻。许梨花点亮灯盏,喜滋滋捧着一身新衫裙走来, 道:“山询备好了衣衫,说是老大不满意再换。”衣衫是深青细布衫裙,里外鞋袜齐整。无论针线与布料,比文素素先前的粗布旧衫好上数倍。许梨花摊开衣衫,道:“山询夜里前来接小的, 让小的跟着伺候老大。瘦猴子与贵子都羡慕得很,想要跟着一块来。山询说,七少爷没开口让他们来。呵呵,谁叫他们是男人。”“七少爷待老大真好, 真妥帖。早食有羊肉汤饼,还有白切羊, 鸡丝白粥,黄橙橙的咸鸭蛋。”许梨花咽了下口水, 说得眉飞色舞。文素素穿上衣衫。换上了新鞋,在地上踩了踩,大小长短合适,鞋面同样是青色细布,鞋底是密密的千层底,走路轻盈便捷。山询做事真是妥帖。许梨花还在双目放光喋喋不休,文素素淡淡地道:“闭嘴。”许梨花话戛然而止,瑟缩望着神色肃然的文素素。“跟着我出去,你要切记住,多看少说,管住嘴。管不住,祸从口出,就是一个死字。”文素素语气永远平淡,许梨花却听得后背发寒,忙不迭点头,“是,小的记住了。”

“遇到不懂之处,你记在心里,在私底下无人之处,可以问我。多跟着山询问川他们学习,不止是山询问川,所有人都可能成为你的老师。”不止是许梨花,何三贵与瘦猴子一样如此。出身底层倒不重要,关键是世面见得少,这是他们最缺乏,需要尽力弥补之处。殷知晦让许梨花跟来,除了方便之外,也要看她的御下。小细节尤为重要,细枝末节处,向来容易出错。洗漱后用完饭,天空变成了深蓝,文素素走出去的时候,殷知晦恰好也从齐重渊客院的方向走来。文素素曲膝见礼,殷知晦颔首回礼,上下打量着她,从本白衫裙换成青色,此刻与天色融为一体,沉静如薄雾中的山峦。问川前来马,山询驾车等在那里。殷知晦接过缰绳准备翻身上马,动作停下来,看着走向马车的文素素问道:“你可会骑马?”文素素思索了下,保守地道:“学一学应当就会了。”殷知晦嘴角不禁上扬,她总是能给人惊喜,“待你身子好了,以后出去就骑马。”文素素道了谢,同许梨花一起上了马车。车很快行驶起来,低垂着头的许梨花长长呼出一口气,摸索着身下八成新的坐垫,羡慕地道:“上好的锦缎拿来当坐垫,小的这辈子都没穿过锦缎,只穿过放置年成久了,已经褪色的绸衫。”文素素微蹙起眉,问道:“你以前家中可养蚕织布?”虽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吴州府遍地机杼声,江南道的海税能影响到大齐的国库,百姓的日子实在艰难得过了。许梨花道:“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种蚕桑,织布。有地的富户家,种得更多。小的家穷,赁了富户家的三亩地,富户不许在田埂空隙处种桑,说是桑吃地的肥,坏了庄稼收成。小的家就在房前屋后种一些桑麻,多少养一些蚕,蚕茧卖给缫丝的作坊,每年到时候他们会到村子里来收。麻布不值钱,麻都留着自己织布,说起来,现在正是卖春蚕的时候。”“春蚕?还有夏蚕秋蚕冬蚕?”文素素不懂蚕桑,认真问道。许梨花好奇看了眼文素素,心道她也来自乡下,难道这些都不懂?不过许梨花不敢多问,解释道:“只有春蚕夏蚕秋蚕,一年能养三次。衙门有规矩,种蚕桑只能顶多占据一成的庄稼地,拿庄稼地种蚕桑的人家,衙门要征收赋税。勤劳的人家,在山上垦荒多种几颗没人会管,种多了,衙门同样要收税。交掉税,养蚕是精细活,采桑喂蚕换簸箕,伺候得不好就死了。辛辛苦苦到头来,也不剩几个钱,没人愿意多种。”粮食产量低,江南道还是鱼米之乡,朝廷考虑到了粮食税收,吃饱饭同样重要。文素素神色凝重了几分,看来,这里面的关系更加复杂了。许梨花说道以前,脸上多了几分怅然,“织机贵,小的家就买不起,同邻居几家合在一起,买了一架织坊不要的旧织机,轮流着织麻布。收来的麻不多,小的以前最讨厌就是收麻洗麻,麻泡在水中,臭得很。最辛苦便是剥麻,绩纱,麻片用指甲劈成麻丝捻麻线,手指甲都劈开了,疼得很。小的阿娘姐妹的指甲,从没好过。织出来的麻衣,都是阿爹哥哥他们穿,我们穿他们的旧衫。”许姨娘抠着指甲,她右手大拇指指甲缺了一半,手粗糙宽大。文素素看向自己的双手,同样粗糙,骨节粗大。都是贫穷辛劳的痕迹。许姨娘:“养蚕时节正是是农忙的时候,与织布一样,向来是女人的活计。阿娘同我们姐妹,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下地干活,还要养蚕。我恨死了那时候的日子。”农妇比农夫要辛苦,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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