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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江耘的生活略有改变。虽然过得波澜不惊却别有滋味。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读书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看书,练字。除了和伯勤上街领略市情之外,便和那弟兄五人交游论道,所知所闻均大有长进。这几日,看着自己笔下的几篇“瘦金体”大作,江耘很是得意。
“这可是当今大老板赵佶的最爱的字体呀,不知道他看到这些字会有何感想,哈哈”
江福作为江家小少爷身边的最忠实最体贴的仆人,却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得出他的少爷这几天虽然比较封闭,却是怡然自得的样子。让江福老爷子开心的是,江耘的脾气比生病以前好多了,对下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还经常和他们开玩笑。江福有理由相信,经过那一场雷劈事件,他们家的少爷已经脱胎换骨。或许,江家的厄运也该到头了吧。
“福叔,你进来,我们聊聊。”书房中传出了江耘的叫声。
江福知道,少爷又要找他聊天了。看来,他不记得的事情倒是真多。不知道这次他要问的是什么?
江耘微微一笑,示意江福坐下,沉呤了一会,问道:“福叔,我在病中之时,曾听得母亲说过,我们江家似乎受了某种诅咒?这是怎么回事?”
江福叹了一口气,说道:“诅咒?应该说是厄运吧,江家的男丁总是壮年而亡,特别是这几代,都是单传。你的两个大哥,唉。至于这个说法的来由,老奴也知道,但是我们做下人的不方便说,少爷有机会可以问一下老夫人的。”
江耘听了也不勉强,接着问道:“福叔可大致介绍一下江家祖上的事迹。”江福说道:“据老奴所知,江家祖先是在乾德初年间太祖分赏手下将领时来此落户,先祖与6家先人本是同军之人,私交甚好,故同在此落户,开枝散叶。6家人丁兴旺,我们江家却一直厄运不断。”
江耘听完之后,约略地明白了大概,乾德初年,分赏手下将领,两者联系起来,应该便是宋初太祖杯酒释兵权的事情了。
史书曾记载,太祖以兵变起家后,深感兵权对一个将领来说深入骨髓的致命诱惑,但太祖起身微末,极重情谊,处于权力的顶峰之时胸中仍有一丝兄弟间的温情,于是召集曾和他一起起事的手下将领们喝酒,酒到深处后,摊牌说道:“不是我忘恩负义,也不是我赵某人不相信你们。当初你们把黄袍披在我的身上,大家一起博取富贵,我们成功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某一天你们的手下将黄袍披在你们的身上,你们怎么办呢?”
众将皆恐慌不已,此时太祖抛出了诱人的条件:“人生如同白驹过隙一样短暂啊,你们之所以追求荣华富贵,不过是想有财富,能享受,福泽子孙。所以你们不如交出兵权,买些土地和房屋,给子孙置办丰厚的产业,多买些歌妓,开怀畅饮,颐养天年呢?君臣之间没有猜疑,和睦相处,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于是众将都称病辞职,太祖从上到下都重重赏赐。并由此一解从唐后期以来困扰许久的武将重握兵权的弊病。
江耘想到此节,豁然开朗“自己与伯勤的祖上便应该是在这时候解甲后在此安顿,想来自己还是根正苗红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厄运连连?不如去问个明白。”
于是,江耘对江福说道:“福叔,且陪我去见见老夫人。”
江耘和老仆江福来到老夫人房中,正好老夫人在缝衣服,看到江耘,笑道:“我儿来得正好,试试这件可否合身。”江耘心中一暖,接过衣服试了起来,看着娘亲亲手缝制的宽衣大袍合身的穿在身上,江耘不由的心中感动,这可是自己第一件温暖牌啊!回到古代的这些天里,这位娘亲让江耘感受到了无比的温馨。
“谢谢娘,我终于有自己的温暖牌了!”江耘高兴地口不择言。
“耘儿说得什么话,难道以前你很冷吗?”江老夫人笑骂道“我儿来此,可有事?”
“没事,孩儿来看看娘。”看着江老夫人高兴的样子,江耘一时不忍心说出口。
江老夫人一挥手,打了身边的丫环,说道:“我儿有话但说无妨。江福,你说。”
江福迟疑了一下说道:“夫人,少爷问起一些事情,老奴不方便说。”
江老夫人微微颔,示意两人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真是不记得了,再于你说一次也无妨。唉,都是祖上无德,以致于我江家灾祸不断,人丁凋零。当年太祖兵变代周,夺了柴家的皇位,那柴家有不少孤儿寡母便是我们江家先人送上路的。想来此事做得太绝,以致我江家遗祸不断,你爹爹不到三十便暴病而亡,可怜你那两个哥哥,唉,苦命的孩子呀。你这次被雷劈,想必就是上天对我江家的惩罚。”
江耘听得大惊不已“原来是这样啊,江家先祖是弑君之人,怪不得说是什么诅咒,但现在自己上了江家小少爷的身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江耘出言安慰他的母亲道:“娘,孩儿现在好好的,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再说,上次雷劈之后,应该是避过了一劫了吧?”
江老夫人破涕为笑,说道:“但愿如此,保佑我家耘儿长命百岁!对了,耘儿也不小了,老爷生前曾说过,要给你多多娶些妻妾,开枝散叶,保我江家人丁兴旺。你那身边的丫环云桃,自小和你长大,又深合我意。此番经此横祸,便让她做了你的侍妾,以保我江家香火。”
江耘一听,心中大急。这下可好,一说说到娶老婆上去了,还要多多。一想到自己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结婚过日子,便头大不已,这,简直就是犯罪啊!那个什么云桃,自已都不曾看见过。
江老夫人见江耘神色,说道:“云桃家中一个老姨不久前过世了,她回了乡下家去,再有个十天半月,便回来了。她虽然大了你五六岁,却是个生养的好身段,你莫要推辞。”
江耘心念电转,自己可不愿包办婚姻,但呆在家里只怕无法推诿,看母亲的意思,莫不是要我传宗接代,还生养的好身段。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连忙说道:“母亲,孩儿觉得此事为时尚早,男儿大丈夫当建功立业,精忠报国为先。”
江老夫人听得大喜,自己的孩子大难之后居然变得这么懂事上进了,于是说道:“耘儿说得在理,只是这功名与娶妻并无冲突。”
江耘早知自己已有秀才的身份在身,于是急道:“今年便是三年大试之期,孩儿打算不日进京赶考,参加会试。娶妻之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江老夫人看着江耘急切样子,也不再勉强:“如此便依我儿,只是这大试却在秋季,现在才是初春三月,我儿也太急了点吧。”
江耘心中一动,便搬出伯勤来“母亲,孩儿已和伯勤及几位朋友约好,过了清明便北上京城赶考。”
江老夫人当他少年心性,又素知他学问平常,提前上京城,或许是想见见世面,也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第二天一早,江耘起了个大早去找伯勤。到了他家居然现伯勤还在床上醉地迷迷糊糊。原来这几日伯勤都与翟汝文他们五人混在一起。见是江耘,伯勤半梦半醒的说道:“我们六人意气相投,号称左巷六友,哈哈哈哈。”
江耘笑骂道:“为何是六友而不是七友,何故漏了我?”伯勤仍是没起身,在床上懒懒的说道:“我们皆是散漫之人,愿做个乱世间的隐士。贺季甫最擅纵横之术,且会观相,他说你非寻常之人,他日必做人上之人。”
江耘听得又喜又怒,没好气的说道:“如此你们便独乐了么?单单撇下我一人?”
伯勤一听,连忙从床上坐起,温言道:“子颜误会,我6伯勤岂是这般人,我俩从念童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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