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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世新入了大牢。就爱上网 言遥也入了狱,他给钱世新最后递来的消息,是手下人还在寻找姚昆,但暂时没有结果。打听了紫云楼,探查了与姚昆交好的那些官吏及大户人家,甚至招福酒楼这类与安若晨相关的地方都查探了,全都没有。
钱世新很恼火,姚昆失踪让他不安,他背着渎职放跑人犯的罪职,下一步就是指使他人谋害姚昆藉以栽赃治罪的罪名。毕竟他派去杀死姚昆幷打算让姚昆僞装成自杀的那两个手下也失踪了。这些都是隐患。他相信人就在蒋鬆手里,蒋鬆不急着放出来,是想有足够的时间查清证据,慢慢栽他罪名。若是姚昆在,他还有机会将姚昆拉进这浑水中,毕竟这么多年,许多旧账还是可翻的。
姚昆不在,大家便隻注意他,翻起旧账,也隻翻他一人的。
让钱世新恼火的还有鲁升留下的那些人,什么忙都帮不上,除了说会给鲁升报信外,屁用没有。且就说了那一句,再不来了。而且蒋鬆也是做得狠绝,说他会串通外贼联络细作,竟不让钱家人及他手下等来探视他。就连妻儿也不得见。
之前所有巴结钱世新,对他阿谀奉承说尽好话的那些官员似乎突然都跟他不太熟了。大家都在避嫌,生恐沾上共犯之嫌。明明在这衙门里当差,混进监牢探视再容易不过,却没人来看望他,没人问他是否有冤情是否需要帮助,先前时不时在他眼跟前晃的,如今都不见了踪影。
但有一个人及时出现了。吕丰宝。
吕丰宝跑到了牢狱里,见到钱世新,低声道︰「钱大人。我说是别个囚犯的家属,买通了衙差能进来一会,我能如何帮你,你快些嘱咐。我可以赶回桃春县给钱老爷递消息,看他有何办法。或是钱大人还有什么帮手,需要我传个话的吗?」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让人感动。钱世新大喜,忙道︰「莫去春桃县,我爹也帮不上忙。」他可是还记得已派人去春桃县杀死钱裴。吕丰宝既是对钱裴忠心,还是莫让他知道这事为好。
吕丰宝道︰「能帮上忙。老爷有些南秦的友人,他与我说过若遇着最糟的情形,便到南秦去。如今是大人你遇着了最糟的情形,让老爷联络友人,将大人救出去才好。」
钱世新道︰「我也有路子联络那头。你替我跑一趟便好。事成之后,定有重谢。」钱世新将与南秦的联络办法告诉吕丰宝,让他找野猪林的猎户宋正。若是宋正出了事,还可到四夏江渡口找岳福。
吕丰宝听罢忙道︰「带口信不牢靠吧,人家如何信我。大人且等等,我偷偷带些纸笔进来。」吕丰宝出了去,过了一会匆匆回来,从怀里掏出纸笔墨递过去。钱世新飞快写了封信。交给吕丰宝,将接头密令也告诉了他。
吕丰宝还问︰「若是老爷差人来问,我可告诉他大人的情况。」
「行。」钱世新觉得,钱裴不可能再差人来问了。他派过去的人,钱裴是不会防备的。他对着牢门,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与父亲最后一面,也是隔着这样的牢门。
吕丰宝从牢里出了来,低下头挑僻静路走,生怕招人耳目的模样。拐了一个弯,直入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蒋鬆和古文达。
吕丰宝将钱世新写的信递了过去。
蒋鬆看了信︰「这下可好,连他串通外敌叛国的证据都有了。」
吕丰宝道︰「我得赶紧去宗将军那儿,把那些联络人等綫索告诉他,与钱裴的口供对一对,瞧他是否说了谎。」
「好。我一会便派人去将他们拘捕。」蒋鬆道。
「钱世新未曾怀疑你吧?」这是古文达在问。
「自然不会怀疑,他哪知道我不是吕丰宝。」钱裴确实派了个名叫吕丰宝的人传信,只不过半途被他们截下。一番审讯,问清楚身世来历背景及各项事,知晓钱世新压根未曾见过他,他也从来未去过中兰。钱裴怕惹人猜疑走漏风声,不敢用熟面孔。于是古宇便冒充吕丰宝,拿着钱裴的亲笔信来了。有钱裴的亲笔信函做保,钱世新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古宇将事情报完,即刻上路,朝着通城方向急赶。
安若晨接到消息后找了机会悄悄赶到客栈,直到进了屋亲眼看到薛叙然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公子,你怎地来了?」
「我不来,还等着你主动找回良心,给你妹妹送上解药吗?」薛叙然脸色苍白,一脸病容。从未出过远门的体弱公子哥,这回真的尝到了远途的滋味。上路第三天就病倒了。一路病一路撑到这里,然后打探城里形势,寻找机会联络安若晨。
之所以这般麻烦,是他心里明白,安若晨跟着龙大到这里可不是来游玩的。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蹦出来暴露自己与安若晨「很熟」,不然解药没拿到空惹一身麻烦,不但拖累了家里,以后在安若希面前也会丢脸。
「你生病了?」安若晨道。
薛叙然咬牙切齿︰「对,病得很重。你以后再有机会见到安若希,一定记得告诉她,你见到我时,我是如何奄奄一息但又机智勇敢地从你手中夺回瞭解药。」
安若晨嘆气,坐下了︰「我还没有找到。」
「我请你坐了吗?」薛叙然很生气︰「没有找到!你真有脸说。你认真找了吗?尽心尽力了吗?每一处可能都找了吗?你把那下毒的骨头一节一节的都敲断了,你看他说不说。」
安若晨不语,没法辩解。就算动用了许多酷刑,就算冒着风险差点把重要人证卢正刺死,就算她差人把自己亲娘的坟都挖了,结果就是没找到。所以之前的过程都是无意义的,不值一提。
薛叙然见她不说话更是生气︰「你妹妹被你害得在那儿等死,你怎么对得起她?解药没找到,你还这般不上心。不守着那下毒的天天抽他逼他说真话,跑到这山长水远的地方。你不愧疚吗?」
安若晨紧咬牙根,愧疚的。她脑子里时时在想每一种可能性,但古文达和陆大娘仍是没有找到解药的下落,石灵崖那头,卢正也再未说话。而自己,确实丢下了这事,跟着龙大到此处办别的。
薛叙然瞪着她,末了道︰「你爹死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安若晨点头。确实收到了消息。
「你二妹也快死了你知道吗?」
安若晨握紧了拳头,再点点头。
「你把事情仔仔细细地与我说一遍,你既是没用,找不着,那我来想想办法。」
安若晨没介意薛叙然那极不好的语气,耐心的把事情与他讲了一遍。卢正在那个境况下,说的该是真话。东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损毁,不会丢失,因为那时安若晨珍视的,认真收藏的东西。「我确认过了,他说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子,拇指指头一半大小,油纸裹了三层,放在一个红色的很小的盒子里。」
薛叙然一时也是发楞,这般大小的,能藏到哪里去?
「你有没有什么你娘留下的遗物,首饰盒,珠宝箱,镂空的簪子,花瓶,带孔的瓷娃娃,你喜爱的花的花盆,你的枕头……」薛叙然一口气说了许多物什,每说一件安若晨就摇一次头。
薛叙然把能猜的都猜完了,开始往安府里头想,或者安若晨的母亲还在安府里有什么遗物?但一想安府里的东西不是安若晨能掌控的,随时有可能被安之甫扔了,于是放弃了安家的念头。
「或者龙将军的东西呢!你有没有帮他做过什么锦囊,香袋,衣服,裤子,鞋子,帽子……」
「没有。都找过了。」安若晨沮丧地说。她当然也想到过这点,但龙大身上的东西也翻查过了,确实没有。
薛叙然急得脑子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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