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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很昏暗,即使以哨兵过人的视力,时文柏也看不清四周的陈设。

他的上衣不知所踪,裤子应该还完整地穿在身上。他被固定着手腕吊起,脚尖绷直才能让鞋尖勉强接触地面,脚踝上坠着金属锁链,限制了身体的活动范围。

“呼……”

时文柏呼出一口热气,脑子还有些昏沉。

这是哪里?

我刚才……不是在和迟谦喝酒吗?

头疼欲裂、记忆断片,我不会又精神暴乱了吧?

时文柏咽了下口水,干渴的感觉从心口一路向上,心脏跳动如擂鼓,他花了好几秒,想起自己昏迷前在做什么,哑着嗓子自语道:“……我没跑掉吗?”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文柏只觉得周围越来越热,呼出去的空气又干又烫,像是能烤干呼吸道粘膜,诡异的热度随着血液传遍全身,最终集中到下身。

阴茎违背意识充血勃起,将西装裤撑起一个鼓包。

“我被下春药了……?”

时文柏手臂发力,原本足够他挣脱的力量消失不见,只在半空中徒劳地晃了两下,也不知道是迷药的效用没褪,还是这春药带有肌肉松弛剂的效果。

灯在这时被突然打开,时文柏眼前一阵发白,眼皮颤动着将泪水赶出眼眶。

没等他恢复视野,脚步声靠近,一块布条遮住了他的眼睛。

来人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脑后,手掌擦过他的耳垂,蒙他眼睛的布条被系紧。

时文柏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位阁下,我、唔……囚禁是违法的。”

哪怕这人可能就是迟谦提到的“恶魔”,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凉意还是让时文柏下意识地贴了过去。指尖在他的脸颊上滑过,燥热的欲火没有被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时文柏抿紧了嘴唇,后牙咬住口腔内侧的肉,用疼痛维持理智。

帝国严禁私刑和囚禁,但是唐安的地位仅次于执政官,又是执政官的左膀右臂,不在被约束的范围内。

唐安轻笑了一声,视线一寸寸打量过面前的哨兵。

房间里的光线比上次集市和小旅馆的灯光亮很多,黑色的领带遮住了时文柏深邃的眉眼,几缕金发发尾被压在了领带内,发丝拱起,柔和了他面部硬朗的轮廓线,脸颊浮起的粉红和湿润的嘴唇更添色气。

他的上身赤裸,身体不知为何泛着红,脖颈转向一侧,喉结耸动着,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时上下起伏,形状饱满的胸肌被手臂向上的姿势牵拉,挤压出明显的中缝。

因为悬吊的姿势,他的腹部伸展,腹肌线条不怎么明显,西装裤被腰带箍在肚脐下方两指的位置,一枝玫瑰被斜插在腰带和裤腰之间,花朵正好落在人鱼线的位置上,失水的花瓣边缘发黑皱起,散发着烂熟的花香。

唐安最近心情不好,把时文柏抓来是他临时起意。

相比于他那令人厌恶的,同父异母的三哥巴尔克,哨兵明显顺眼多了。

他原本想把地下室的刑房腾出来给时文柏用,现在又觉得那里太过阴暗,没法好好欣赏哨兵灿烂的金发。

唐安伸手从哨兵的玫瑰花上揪下一片花瓣,在衬衣的袖口上揉散,花汁和深红的血迹融为一体,盖掉了血腥味。

“刚才不是还打算跑吗?”他拍了拍时文柏饱胀的裤裆,“那你现在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

下药的不是你吗?!

时文柏的意志力一半分给了躁乱的精神力,另一半全部用来压制喘息和挺腰的冲动,根本没有把唐安的声音和那晚上的向导联系起来。

他紧咬下唇,把即将冒出口的呻吟和怒骂咽了回去,哑着嗓子问:“我是有哪里得罪您了吗?”

两人唯一一次交集就是那个晚上哨兵的邀约,于是唐安答:“没有。”

听到绑架犯简单的一句“没有”,时文柏心口憋闷极了,追问道:“那为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得到。”

简单、理所当然地,哪怕仅仅是出于好奇。

唐安从不考虑“东西”本身的意志。

他回味了一会儿指尖的余温,伸手越过时文柏的侧脸捏住了哨兵的耳垂,那里有耳洞的痕迹,却什么也没带。

向导素的量很少,味道浅淡,混在玫瑰花瓣汁液之中并不明显。

时文柏猛吸一口气,手臂发力,禁锢着他右手腕的金属拷被扯变形。他从拷环中抽出手,掩盖着的凶狠劲露了出来,不顾手掌侧面被划伤的疼痛,摸黑一把抓住了唐安的手臂,扭头就咬了上去。

尖锐的虎牙隔着衣服压上皮肤,很疼,唐安冷着脸回了一记精神鞭笞。

“咳啊!”

时文柏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痛呼声被肺内空气挤压出喉间。

他的眼前本就被遮挡,是一片黑暗,黑暗中现在翻滚浮动着浅灰色的细碎光斑,来自他眼底快速流动的血液。

耳鸣如惊雷劈开了他的意识,他的头低垂着,左臂高举、手腕被固定在金属拷环里,右手肩关节被唐安扯脱臼,无力地垂落在身边,身体因为疼痛小幅度颤抖着,胯间因药物勃起的性器也萎靡了一些。

“嗬呃——咳咳……”大约过去了五分多钟,时文柏才从精神鞭笞带来的痛苦中回过神来。

“你该庆幸我不喜欢断肢,让你保住了这条手臂。”

唐安放开捂着衣袖的手,转而掐住时文柏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手指在虎牙上敲了敲,“哨兵的恢复力很强,但就算是s级,也不能凭空再长一颗牙出来吧。”

他早就凭着哨兵当时告诉他的名字找到了档案资料,看完了时文柏曾经的履历。

“……呃?”时文柏还有些耳鸣,没太听清他的话,只捕捉到了“手臂”和“牙”这样的名词。

“这么喜欢咬人。”

唐安的指腹在时文柏的牙齿上一一碾过,语气森然道,“干脆全都拔掉好了。”

“!?”

时文柏打了个激灵,倏地忆起自己正处极其危险的环境里。

形势比人强,他喉头涌动“啊”了一声,舌尖讨好似地舔上唐安的指尖。

“你果然很有意思啊。”唐安称赞道。

放得下面子、演得了戏,能屈能伸的,如果不是受限于精神力状况,时文柏绝对能在军部混出头,而且,他看着丝毫没有受困于极危精神力的颓废样,分明还有很强的求生欲。

也对,上次他送花的时候,就是情绪饱满、热情洋溢的。

求死之人才不会四处寻找向导索求安抚。

唐安松开了手。

“阁下。”时文柏心道自己选错了反应,下意识地试图补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精神力状况很差的哨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没意思的。”

可惜他才在唐安面前露出过獠牙,如今,示弱的样子演得再好也于事无补。

“阁下您……唔!”

腹部突遭重击,时文柏的声音哽在了半空,腹肌收紧显露出清晰的轮廓线,整个人受力向后晃了一点点,又被脚踝上的链条扯住,很快荡回原位。

他受伤的右手已经止血,残留在手指上的血珠甩落在地上,形成连不成线的鲜红痕迹。

唐安脱下礼服外套随手扔在地上,解开了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挽起袖口。哨兵刚才那一下在他右手小臂上留下了极深的齿痕,虎牙对应的位置有些渗血。

“时文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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