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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们从他身边掠过,连个眼神都未给他。他松口气,往地上一看,见着是秦焕,心下不无吃惊,还是上前去扶了人起来,“秦学兄,怎的来得此处?”
秦焕哪里会说自己叫人仿了温庭开的字,一封信就哄得顾妙儿从伯父的庄子上出来,就是打着叫顾妙儿从了他的主意,这话自不会漏出半句,“温学兄,学兄可来晚了,妙儿表妹、表妹叫人劫走了,我、我是想拦的,不光拦不住还叫人打晕了过去……”
温庭开方才是真切儿地听见了表妹妙儿的声音,只他刚才被剑尖抵着,自是惧怕,且表妹又在马车里否认,他自是要顺着表妹意思——到底面上一烧,他听到秦焕这般说,还真当是遇到了“知音”,“方才我分明是听见了表妹的声音,刚要上前,又听得里面的姑娘里面并未有我表妹,秦学兄,难、难不成里面真是我表妹?”
秦焕一脸痛苦地点点头,“学兄你糊涂呀,里面若非是妙儿表妹,又岂会回你的话?”
只差没说一句,你自个儿表妹的声音,你竟听不出来吗?
温庭开闻言,便一撩袍子着急地往外跑去,“表妹,表妹……”
秦焕看着跑出去的身影不免冷笑一下,刚一笑,后脑勺似被扯到了,疼得他的冷笑变了型,拖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马车边,将那车帘子一撩起,朝着里面的梁明珠道,“表妹可好,可有吓着了?”
梁明珠抬起头来,仰起如玉面庞,眼里含笑地看向秦焕,“表哥怎的这般狼狈,到叫旁人算计了去?”
秦焕就往马车一座,亲自替她赶起马车来,“真是晦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强人,竟跟我玩这一出。”
“也是表哥想得太少了,”梁明珠坐在马车里,往外看着这条街,这条街到是沉寂着一样,便是再大的动静,也没能叫动这条街,“不过表哥挑的地方可真是好,要不是有人横cha一脚,此处还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秦焕赶着马车出了这条街巷,“也不知谁敢坏我的事,叫我知道了,定不饶他!”
不过,他还是同梁明珠说道,“方才那护卫,分明在庄子上的人,恐怕伯父要问罪于我。”
梁明珠笑问他,“表哥这是怕了?”
秦焕平时畏于秦致威仪,又仗着秦致威仪,在京中几乎是横着走,被这表妹一问,觉得上次被秦致所伤之处又隐隐地作疼起来,偏当着梁明珠的面,他只得忍了,y着头皮道,“怕?我会怕?他秦致没了我,将来国公府还有谁去承继?”
梁明珠嗔怪地剜他一眼,“表哥这可是太想当然了,这不是还有大表哥吗?”
秦焕同兄长自小不睦,且兄长多年前早去边关驻防,与他虽是一母所出,却并未叫他放在眼里,原因无它,无非是觉着兄长好生生的国公府长公子不做,非要去边关受那份罪,“他?便是g0ng里的娘娘也是不肯的,我那姑母可是看中我的。”
梁明珠笑道,“但愿能如表哥之愿。”
秦焕赶着马车到了外面,就见温庭开浑身落魄的站在路边,便轻声对梁明珠说道,“温学兄未追人,表妹可得好声劝慰一下,免得他想不开去报了案。”
梁明珠掩了嘴,“表哥到会说怪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强人,表哥都遭不住,温郎怎么还会上前招惹呢。”她方才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小看了温庭开几分,到不若她这个表哥,一肚子的男盗nv娼,到不从说自己是好人。
秦焕素来瞧不上温庭开,偏温庭开在书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又极得他舅舅称赞,如今瞧他这副失了魂的模样到叫他生起几分兴致——他偏做一副书生模样,从马车下来,朝着温庭开行上一礼,“学兄可看见马车往何处去了吗?”
温庭开两条腿又如何追得上马车?就算他跑出去,早不见了踪影,便是方才见过的护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想着表妹方才为了护他才否认,心下便隐隐作疼起来,泪意失了脸颊,手拍x脯两下,嘴唇翕翕,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我……都是我无用,叫表妹、叫表妹……”
秦焕上前扶住他,“学兄,何苦为难自己?我出自英国公府,这些强人都敢动我,学兄一介书生还未入仕为官……”
温庭开仿似被说动了一样,定定地看向秦焕,竟是问出:“表妹怎会在此处?”
秦焕立马撇清自己,“不是温学兄约的妙儿表妹吗?我还怕妙儿表妹出事才将人送过来,没曾想、没曾想呀……”
梁明珠纤手掀开车帘子,面露担忧,“温郎?可追上表妹了吗?”
一声“温郎”,便拉走温庭开的心神,抬头迎向马车,见梁明珠担忧地望着他,那心就被提起来,他无力地摇摇头,几步就走到马车前,哽咽着道,“珠儿,我竟、我竟把表妹弄丢了!”
梁明珠闻言,纤手拿着帕子替他抹泪,“温郎别怕,我带你去见舅舅。”
说话的时候,她还朝秦焕使了个眼se,示意他先走。
秦焕也不纠结于此事,自是走人。
温庭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住梁明珠的手,“可是那位小阁老?”
梁明珠并未先回答,睫毛轻轻一颤,红唇微启,“温郎你弄疼我了。”
他连忙放开手,见她雪白如凝脂的纤手上赫然落了红印子,不由得便慌乱起来,“珠儿、珠儿,是我一时情急……”
话未说完,就让梁明珠伸手掩了他的嘴,嗔怪道,“温郎担忧表妹,我知道的,不若现下儿就随我去寻舅舅去?表妹被强人弄走,不管如何,我们总要寻着她的人才好,也不枉你同表妹的一番情意?”
温庭开觉得她讲得格外有道理,母亲替他订下这门亲事,着实是的幸事了。
苏枚现见她缩在角落里一副害怕的样子,不由挑眉,“妙儿这是怎么呢,躲起来作甚?”
顾妙儿这心砰砰作响,是吓的,有点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只有一点儿她还知道的,秦焕这是打着主意呢——莫名地,是有人来救他,还被另一批人给截走了,她脑袋里都是糊涂的,闹不清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表、表舅,妙儿得回、得回去的。”
苏枚现闻言,“回哪里呢?”
她一滞,还是反应过来,“回庄、庄子……”
然而,她还未将话磕磕巴出地说完,就听见苏枚现的笑声,她顿时脸上一白,眼神戒备地看向他。
苏枚现用折扇轻敲着手,视线就落在她身上,一直未曾移开,直看得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人缩得更紧了,恨不得自己就与马车的角落融为一t,好似被他戳穿了一样,微白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晕,叫她难为情极了。
眼见着她脸上的变化,让苏枚现不由摇摇头,折扇指向她,一头抵在她的下巴处,y是将她的下巴抬起来与自己对视,“妙儿,不是同英国公定了亲事,这还要往这怡红街过来,若是我未听错的话,妙儿是与你表哥约在此处?”
她被问得胆战心惊,往这处来是被秦焕算计了,就是靠着她对表哥的一片儿真心才能将她骗过来——来之前,她确实是满心儿就惦记着要同表哥一块儿走,也让桃红带出了银钱,更将银红也带了出来,本就打着不再回英国公府的主意,被他这么一问,就跟往她脸上打巴掌似的,打得她又羞又窘。
“是、是秦焕骗我。”她咬着牙终于挤出话来,才不说自己的原因,人便这是样子,总觉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总忍不住要美化自己,“他真是太坏了。”
“哦,他坏呀?”苏枚现颇具玩味地说出这几个字,面上笑意更深,那笑意却未到眼底,“妙儿觉着他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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