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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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族（四）

火开始烧起来，用万年老木架起的火堆，烧上三个月都不会熄灭，整个山谷几乎有一半被大火占据，天佑一族的族人被赶出牢笼，距离大火，只有一步之遥。

天佑一族没有任何一个人害怕，他们看着面前的大火，个个神情沉着。

「老族长，你再不出来的话，你的族人就要活生生烧死了！」北裳斐的声音迴荡在山谷中，如魔音一般盖过了妖兽的吼叫。

「我天佑一族宁死不屈！」空尽长老竟然第一个带头跳进了大火里！

「宁死不屈！」族人一个接一个地大吼起来，纵身跃入了火海中，弱小的身影被大火吞没，没有一点惨叫声，只能听到火海翻滚的声音，这一切就像是沉默进行的悲剧，悲壮惨烈。

「想死？」北裳斐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那些跳进大火中的天佑一族族人又被活生生拖了出来：他们的铁链还掌握在驭兽族人的手中！

这些人都是仙人修为，普通的火根本烧不死他们，只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皮肉之苦，被拖出来的人个个面目全非，身上的皮肉全都被烧得焦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樗里衍一直被按在地上，不敢激怒北裳斐，他趴在地上，反覆地咬着舌尖。

「还不出来？」北裳斐笑道：「连天佑一族的族长都不将你们的生死看在眼里，那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右手一抬，「杀！」

「等等！」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山林中传出，北裳斐示意身后的人暂停动作，而后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几个年轻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银色的长发和鬍子都拖在了地上，双手都握着拐杖，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耗尽最后的力气，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北裳斐沉笑着看着那老人，问黑衣人，「是不是天佑一族的族长。」

黑衣人上前一步，点头道：「的确是族长。」

老族长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黑衣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黑衣人摘下帽檐，挥去月之力，露出一张疤痕满布的脸。疤痕几乎占满了他的脸，甚至连鼻子和嘴都看不出来形状，这可怖的模样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倍显狰狞。

「老族长，没想到吧，我还有一天能回到这里。」

老族长缓缓嘆了口气，「当初让你逃出天佑族地，我便知道会有今天，我种下的孽因我要得了果才能走的安心，事到如今，你终于来了。」

黑衣人看着老族长，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但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退后一步，重新戴上帽檐，站在了北裳斐的背后。

「老族长，我想要的很简单，」北裳斐道：「把神之力的秘密交出来，我就可以放过你的族人。」

老族长盯着他，「若我将神之力给了你，你食言又待如何？」

北裳斐低低一笑，「老族长，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交出神之力，我今天就要灭了天佑一族，若是你交出来，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给你们留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