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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够不着。可哪怕是魔鬼,又有什么关係?只要能叫我的孩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负,不被人虐待……」李美蕉的眼泪顺着脸颊爬:「而这只是要我们夫妻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已……」
只是生命的代价……而已?
林雨桐对一个这样的母亲说不出太过苛责的话。只问道:「那你何必跟着师兄回国呢?」她不是很明白,「说明你的想法,师兄难道会不理解?就算这次师兄非得回来,可回来也不会说一定常住!你依旧可以留在国,照看孩子。他办完事,再回去找你。如今,三个孩子都是成人了,其实,很多事反倒是更好办了。」
李美蕉露出几分嘲讽的笑:「他……是你们的大师兄嘛,我哪里敢指望?他巴不得离我们母子越远越好。」
汪国华唯有苦笑。
林雨桐却明白,汪国华不跟妻儿一起,这便是保全,不想连累她。
这个,其实该说清楚的。林雨桐正要说话,汪国华挥手打断了:「我这样清醒的日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趁着这会子脑子还灵光,有些话我要替师父交代给你……」说着,便招手叫林雨桐到跟前来,耳语了几句。
这话甚至是瞒着温柏成的。
几句话交代清楚了,汪国华又昏昏欲睡,躺下前塞给温柏成一个东西,只说了两个字——资料!
好像是这两件事办完了,他就可以闭眼的架势。
温柏成拿着资料,攥的手心都出汗了:「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
然后看林雨桐:「小师妹,叫师兄先歇着吧。」
林雨桐这才醒过神来,出去的时候还兀自有些恍惚。温柏成再说什么她都没听,拉着四爷就走。
程昱还要问,温柏成一把拦住了程昱:「要懂规矩,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
回去的路上,林雨桐低着头,侧着脸,低声跟四爷道:「亦天门,祀五帝。守四方,镇邪祟。补天漏,查地缺。祈风调,祷雨顺。护龙脉,安百姓。承天命,保太平。」
四爷听的嘴角抽抽:「汪国华就跟你说这个?」
林雨桐点头,说的就是这个。她差点以为这老师兄糊涂了,在跟她开玩笑!
这个有必要神秘兮兮的么?还连温柏成都不叫知道。
哪个搞封建迷信的不是给自己弄了个硕大的名头。而且,这顺口溜,一定不是自传承以来就有的。必是后人编撰的。往前推,早不过民国。
信这个?谁信谁傻!
四爷不信,林雨桐也没法信。她就说:「可咱们不信,就怕有些人信。」
毕竟这几句话说的,好像亦天门的本事真能偷天换日一般。
好吧!从亦天门五门这些遭遇来看,保不住多少人把这些当真了。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信什么都信的特别真,特别虔诚。这真就是迷信了!
他就说桐桐:「人家把这个当最高机密告诉你,你就当最高机密守着,轻易别跟谁说。」
什么就轻易别给谁说呢?
「秘密就秘密吧,肯定不跟谁说就是了。」林雨桐这么说。
四爷又笑:「你这实诚上来是真实诚!别以为江湖人就是傻子。人家手段玩的好着呢。焉知这不是白三和汪国华师徒事先就商量好的说辞,要知道,这话是一个纽带,能重新将其他四门拉过来跟白门捆绑在一起的纽带。」
嗯!有道理。他们会想:哦!我们五门联手,威力如此之大吗?又是守土又是安民的,这不是术士的最高追求吗?
「所以,或许就是他们需要你出面联络其他四门……联络好之后,至于是缓和关係,还是继续内斗,鬼才知道。但是这与咱们是有好处的。咱们现在这情况,身边是急需一批术士的。」这说不上是谁利用谁。
没错!就这么办。
两人回去的时候,乌金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跟赵基石和丘毅吃早饭。
这个点的早饭有点早了!
不过乌金可比王不易靠谱,说来就来,天不亮就赶到了。
见林雨桐回来了,乌金就先道:「我已经知道了。」
赵基石点头:「我告诉他的!」
从来不知道你的嘴这么快!
说了也就说了吧,四爷和林雨桐也过去吃早饭,林雨桐咬了一口包子,问说:「有什么高见。」
乌金只一下一下搅动着碗里的粥:「这玩意,麻烦的很。」
「怎么一个麻烦法?」林雨桐看他:「是咱们俩的能力都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如果需要找什么人来帮忙的话,你指出道来,我去找。」
乌金摇头:「不是那么回事。压制容易,根除不容易。」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它就跟寄生在人身上一样,随着人的呼吸而呼吸……除非施法的人主动去破,否则……很难。」
「你说很难,不是说不能。」林雨桐就道:「不管什么办法,你只要说出来,能不能办,我掂量。」
乌金犹豫的很,勺子在碗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把赵基石都转出火气来了:「怎么那么磨叽呢?」
乌金白眼看赵基石,,满眼都是无奈。
赵基石就说:「是不是把施法的人杀了,这法自然就破了。」
乌金回以满脸的不屑:「你杀一个试试。邪灵是有主的,感应不到主人,它更危险。」
「那你说一个不危险的办法。」赵基石放下筷子就问。眼里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利索干脆点,少娘们唧唧的!」
「我不是你的犯人,注意你的态度!」乌金将脸撇到一边不搭理他,这才跟林雨桐道:「不危险的办法我也没有。」
四爷把小菜往乌金的面前推了推:「她是白衣,又不完全是白衣。你说话的时候不用把她当成白衣,有什么说什么,她也没那么狭隘。」
乌金跟四爷对视一眼,嗯!这个男人倒是能叫人信服一点。确认四爷可靠,觉得有他的话兜底,这才重新看了一眼林雨桐,道:「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一桩几十年前的旧案……说是那时候沪上很混乱,租界里各方的势力都有。说是一个洋行的买办,他媳妇长的好,不知道怎么就跟他的洋人老闆好上了。那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买办觉得很没有面子,就要登报跟媳妇离婚。可这报社都联繫好了,结果那天回来,他媳妇突然病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活死人似的。人家都说是他把他老婆害了。他老婆的娘家人,还去巡捕房告了他,说他就是因恨杀人。他是有口难辨,花了很多钱把岳父家的人打发了,但为了证明清白也得把媳妇治好吧。找了很多大夫,中医大夫,西医大夫,都找了。没用!后来,又是请和尚又是请道士的,倒真遇上几个有真本事的,好似是暂时压制住了,人能清醒一些,也能吃点喝点。有那见识多的就说,找洋和尚吧,他们许是有办法。最后找了一牧师……牧师当时就说,恶灵到人间,非挖心掏肺不能治……」
说到这里,他就低头吃饭去了。
可别人却吃不下了。
丘毅还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乌金喝了一口粥:「然后那买办当然不敢给老婆挖心掏肺了……要不然,就真成了杀人了。所以,当然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再然后呢?」赵基石就问,「你这案子铺垫了一堆,又说洋人老闆,又说什么好上了。最后人死了,案子成了悬案?」
「倒不是悬案。」乌金慢悠悠的道:「虽然法律没认定,但都说是洋人老闆娘给害死的……不过,这种事没把柄可抓,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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