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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的不像个孩子。这要是把小名搭进去,怪可惜的。她私下找黑叔说这个事,「要不,再想想法子。其实回京城也行。说不定就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您看一路上,这孩子都没事,到了江南了,这出事了。」
这话也有道理。
可这不是怕别人给认出来吗?这万一是个有来历的孩子呢?
这妇人就道:「病成这样了,要彻底的养回来,没个三两年都不行。孩子长的快,变的也快,三两年之后谁还认的出来?我可都看了,这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那谁想认……也不是平白就认的吧。」
黑叔倒是犹豫了。
小乙对捡回来的孩子也怪怜惜的,就道:「黑叔,您还记得红花会那个大姐不?」
红花会?
小乙就道:「咱疑心人家,可人家去找咱们了。还在庄子裏给咱们留了银钱。想来不是朝廷的人。天下反清復明的兄弟是一家……而且,您忘了,那位大姐说,红花会有位神医,连她身上的du都能解开。反正看了这么多大夫了,太医要是不能瞧,那就找咱们自己的神医看看。」
黑叔有些犹豫,但到底是起身,去找堂主了。
「红花会?」堂主皱眉,他也不确定有没有。现在各种的分支,随便数数都有几十号。三天两头的换名称,他没听过,但不能确定肯定就没有,「你确定有神医?」
不确定,「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您请的那位老宫人不是说除了这孩子,再挑不出来第二个能以假乱真的了。属下就寻思着,要不再试试?」
这堂主犹豫了半晌:「我先给京城的兄弟们飞信过去,叫他们打听打听红花会。若是真有,再回去不迟。若是没有,在这裏养着说不得命硬就扛过去了。否则,在路上加重病情,到了京城偏没找到大夫,该当如何?」
也有道理!
于是,在天气慢慢转凉,早晚温度都有些低了的时候,德海搜集来的消息里夹杂着一条很不起眼的消息:红花会。
四爷扫到这个的时候一愣,随意的问了德海一句:「这反贼倒是越抓越多了。」
德海便知道说的是什么了,接话道:「回主子的话,倒是不曾见过这所谓的红花会的人,只不过是有人在打听红花会,寻找红花会的神医。」
找桐桐的。
四爷稍微沉吟了一瞬,正好想找那几个盗墓的下墓穴去瞧瞧,这个身份倒是能用用。
他就将手裏的东西放下,问德海:「红花会的神医?怎么一个神法?」
德海倒是不疑有他,以为自家主子对神医感兴趣。毕竟,能到了现在还奇迹的活着,且这么年轻的活着,必然是世外神医的功劳。主子好奇红花会内所谓的神医,倒也不算奇怪。
于是就道:「这也是奴才第一次得了这个红花会的消息,至于什么神医,之前当真不知。请主子稍等两日,奴才这就打发人打听去。」
四爷摆手:「连你都不知,那必是不想叫人知。别的倒是罢了,翻不起风浪。隻这神医的事……你这么着,对外放出消息,就说知道神医的消息,也知道红花会。」
然后呢?
四爷就看他:「你觉得你们主子娘娘的医术,还称不上神医?」
是想下饵钓鱼吧!用『假』神医,钓出那个真神医。
只是:「那到底是反贼,奴才怕伤了娘娘凤体,若是有个万一,奴才万事难辞。」
「急着找大夫,必是有病人,且是要紧的病人。」四爷看他,「你觉得谁会去伤一个随时能救命的大夫?」
「是!」德海说着,就退了出去,紧跟着就将消息给散了出去。
等人走了,四爷才回了内室,见桐桐拿着什么东西皱眉在看。
「看什么?」四爷凑过去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还都是『永』字辈,「看这个干什么?」不用费心去记。
林雨桐合上册子,「弘历叫人送来的。说是让我给弘晖挑个嗣子,之前还想把永璜直接给过继给弘晖,我直接给拦了。这不,又送来这么一个册子。」
完全是激情办事,想起一出是一处,都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弘历其实是听弘昼说墓穴塌了,这才想要补偿的。算了一圈,能给补偿什么呢?没的补偿呀!干脆给你过继一儿子算了。我那大儿子您不是喜欢吗?干脆给我大哥当儿子算了。
四爷将册子一推:「不用!」
父子的缘分那都是上天註定的,他的弘晖在属于他的地方子女双全的,要谁的儿子要儿子?
林雨桐也是这么想的,第二天叫人把册子送去,隻说是知道他的心意了,但是真不必了。说了很多肉麻的话。
结果弘历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嗣子这个恩典给的特别大,但人家推了。你说,这要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心裏真的不认同他这个皇帝,觉得还想朝权利伸手,这扶持一个小辈岂不是正名正言顺。可是人家不要嗣子呀!这说明是真的一点也没起别的心思。
既然这么着补偿补偿不上,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尊仁慧太子为皇帝,庙号仁慧,谥号端。
对着个死人穷大方,册封呗,好听就行。
林雨桐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开始反思了,说我这是干啥事了呀,叫他又感动的一塌糊涂,开始这么示好了。
可想来想去的,也没觉得最近怎么着了。对这位的脑迴路,正常人一般跟不上,她也随他去了。爱册封什么就册封什么吧。
可这却气的钮钴禄太后够呛,她真是觉得自家儿子巴结嫡母的样子太难看。现在也不是以前,不是在雍王府,得顾忌着嫡福晋,就怕日子不好过。更不是先帝爷时期了,皇后跟弘时亲近,怕皇后太偏着弘时,因为他一味的去巴结讨好。现在都已经是皇帝了,不说把当日的种种不公追讨回来,却还是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人家。
这是什么毛病?!这就跟伺候的奴才一样,跪习惯了就不敢站着!
可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横竖不是我养的。那是谁养的?是耿氏!
这么一想,连耿氏也不好。远不是看上去那般没心眼。
她叫人请耿氏来,桂嬷嬷才道:「您忘了,裕太贵妃如今是『皇考皇贵妃』,已经被和亲王接回王府奉养了。」
「宣!」钮钴禄太后哼了一声,皇贵妃了就宣不得了吗?
旨意一出园子,在园子附近划拉地皮的弘昼就知道了。一边绊住了传旨的太监,一边打发人回府里去。太后这是心裏不舒坦,找人撒气呢。自家额娘这不去还不行,去了就没好,赶紧的,给送皇额娘那裏避避风头,「隻叫福晋去园子裏,跟太后说说话。您告诉福晋,之前说的那个事现在能说了……」
传话的不明白这话里的机巧,但总算无误的给传到了。
于是传旨的去的时候扑了个空,家裏的主子都不在。
去哪了?
往园子裏去了。
钮钴禄太后没想到,来的是弘昼媳妇,「你额娘呢?请不来了?」
吴扎库氏还算了解太后,捧着一下子的金色珍珠就过去了,「这是我们爷特特为您寻来的。您瞧瞧,本来想给您打成首饰的,谁知道我们家爷嫌弃我眼光不好,时候是要论起打扮,还得是皇额娘您吶。这不,巴巴的给您送来的。刚才进了园子了,才听说您去宣旨了。这可不赶巧,额娘不在府里……」说着附在太后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钮钴禄太后更不高兴了,去了那边!去做什么的?争宠的?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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