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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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机。”殷厉率先开口，将秦堇昨晚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放到他面前。

秦堇接过手机按开屏幕，七点十分，他有些着急地爬起身，身上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皱眉。

“最近在这养伤吧。”

“不用麻烦你，已经不怎么疼了。”秦堇脱口而出：“雅雅还在家，我要送她上学。”

“我送你过去。”殷厉转身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一套深色的休闲装和一条未拆封的内裤

“谢谢。”秦堇想起昨晚不考虑后果的出格行为，自责爬满心头。

自从殷厉出现后他大部分时候都围绕着他转，但他现在不止一个人，他还有秦雅。

秦堇遇见秦雅时不符合认养她的条件，秦雅实际上是秦丽认养的。

手续办好后秦丽搬到了这间公寓里三个人一起生活，秦雅适应城市生活后秦堇又给她找了学校，秦堇陪着秦雅挑选购买了入学需要的所有生活学习用具，全程陪着她办理了入学手续，之后每次家长活动和家长会都积极参加，会带秦雅出去玩，会给秦雅做她喜欢的菜，带甜点给她吃，会在下班后耐心辅导秦雅的作业，久而久之秦雅就打心底里把他当成了爸爸，秦丽怀念小镇生活时常两地奔波，秦堇父女的生活稳定后她干脆又搬了回去。

“你好了就出发。”殷厉也换了一身休闲装，站在卧室门口气质不凡。

“好了。”秦堇跟着殷厉走出了房间。

和平时差不多的时间把秦雅送到了学校门口。

“爸爸，我走啦！”

“嗯，快去吧。”

“爸爸再见！厉叔叔再见！

秦堇看着她走向校内的背影露出放松的笑容，心里却思绪万千。

“我送你回去，你脸色不太好。”殷厉低头对笑得勉强的秦堇说道。

??

将秦堇送回家的时候殷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离开，这次他跟着进了屋。

“再睡会儿吧。”殷厉将秦堇压回被子里后也跟着躺下。

“你留在这，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殷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笑侧过身小心翼翼地环住秦堇的腰胯，“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不忙。”

秦堇眼里闪过光他慢慢挪到殷厉的怀里，两个人静静相拥着。

只要和殷厉在一起不说话也很幸福，秦堇享受着能和殷厉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半晌，殷厉平静又认真地说道:“秦堇，你喜欢我吗？现在的我。”

“喜欢。”坚定的回答脱口而出。

“我一直记不起来以前的事呢？”

“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如果我结婚了，你也会陪在我身边吗？”殷厉的声音冷下来。

“……”秦堇如鲠在喉，想起几年前因为他单方面自我牺牲式的爱，自以为是对殷厉好的爱才会导致两人频繁分离。

现在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殷厉却主动提起了他以前执着的“正轨”。秦堇眼神黯淡下去，他默默松开了刚才还紧抱着殷厉的手。

是他太冲动，从一开始重逢的时候就过于冲动了。此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殷厉之前会拒绝他，忘掉一切的殷厉可以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结婚生子。

当年的殷厉可能就是因为玩腻了才会扔下他独自出国，殷厉恢复记忆后可能会再次和他分手。

是他不甘心，是他一厢情愿做了那些事后现在他们又纠缠在了一起。

“你结婚，我不会像这样缠着你。”秦堇这次说完没有哭心底却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和对未来的恐惧。

甚至他和殷厉根本就不会再有未来了，他之前有多期盼殷厉能恢复记忆，这一刻就有多希望他能永远也记不起来，这样他就不会再被甩了。

“你真是……睡吧，我叫了午饭，饭到了我再叫你。”殷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他起身有些怜惜地摸摸秦堇埋在枕头里的头。

离开房间前殷厉在秦堇耳侧留下一吻，他低低说道：“喜欢我就留在我身边。”

秦堇愣了一下但始终没有再抬起头，殷厉没看到他的脸继续补充道：“我是说永远，即使哪天你怕了，对我失望了，倦了也不许走，我也不会让你走。”

“嗯。”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真乖。”殷厉再次在他脖颈处落下一个吻离开了房间。

秦堇抓紧枕头，他想再自私一次，现在的殷厉接受他的爱了。

【02景厉】

“以后别插手我的事了。”殷厉站在公寓狭小的阳台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是，我知道您为了我好，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殷厉挂断爷爷的电话回忆着醒过来后的所有事情。

他经历过那场车祸后被诊断存在记忆障碍，没想到他被爷爷的人偷偷洗去了记忆。

他依旧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根本没办法忽视秦堇，他喜欢秦堇，他想要秦堇。

秦堇的爱给的是现在的自己，他必须面对秦堇和秦堇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殷厉拨打了助理的电话，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出国找到当初给他洗掉记忆的医生。

两个人吃过午饭后回了一趟店里，小赵做完了早上新接到的订单，秦堇又给小赵放了半天假。

“我上次说的那件事你怎么想的？”殷厉帮秦堇放下卷帘门，转头看见秦堇提起了包装好的蛋糕礼盒，他顺手接了过去。

“我现在没精力去做。”秦堇低声说着，“现在就挺好的。”

“嗯，你客户地址在哪？我帮你送过去。”殷厉知道了秦堇的态度便没有再问，这事他得慢慢来。

“不用了，那个小区很近的，我走路或者骑电瓶车过去就行。”

“我陪你。”殷厉没有给秦堇拒绝的机会，他从他手里拿过蛋糕。

两个人并肩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太阳把石板路照得反光刺眼。

“秦堇，我有件急事等会儿就走，这次可能要离开很久。”

“嗯，希望你的事能顺顺利利。”

“秦堇。”殷厉突然握起秦堇的手，秦堇下意识看着周围缩了缩手：“会，会被人看到的。”

“我喜欢你。”殷厉低着头盯着秦堇继续说道：“被人看到了又怎样？你喜欢我就应该只专注我一个，不用去管别人的想法，我要你今后都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

“我……现在有秦雅。”秦堇心动过后是深深的无力感，他还是说出来了，他和殷厉兜兜转转地相爱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现实。

他有了秦雅有了家庭，可是殷厉却什么都没有，失忆前的殷厉也许是想过上正常男人娶妻生子的生活才会选择狠心说分手就分手，甚至都不屑于当面和他说……

秦堇想尽量保持平淡的语气却逐渐哽咽起来：“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了，你记不起来也没关系的，我，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们才刚刚开始不是吗？”殷厉本想将自己的心意好好告诉秦堇后再出国治疗，没想到他这时候却退缩了，“我从来没有介意过秦雅，我会把她当成我的孩子，就像你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

“不，我们是不一样的，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秦堇还是哭了出来，他真的很想再自私一次但是他还是做不到，殷厉失忆后想不起来他也许是天意。

“景先生，我们在这分开吧，不用麻烦您送我了。”分岔路口，秦堇提过蛋糕毅然走进一条更狭窄的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