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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贺颂说的话,贺滕肯定不能理解。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独占,要对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吗?
他没有经历过贺颂的求之不得和无奈妥协,当然无法感同身受——可现在让他去做出选择,去跟阮醉筠提分手,他的底线立刻跟随感受降到谷底。
不,不能分手。
自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开始,到现在,对方支配着他多少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他而言她有多重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太难,和最嫉妒的人分享爱人太难了。
贺滕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住又松开,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多——
“让我想想。”
他抱着他辛苦挣来的礼物,像一隻颓废的败狗,转身低着头回了房间——贺颂站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弟弟关上门。
贺滕放了礼物看见锁屏亮起,是他无比熟悉的那个头像。
小筠姐——
“明天就是报志愿最后一天了,下午六点截止,别忘记了。”
“你要是对报志愿的流程和排名位次不太懂,问你哥,或者来找我都可以,考大学毕竟是人生大事,别被其他事情耽误了。”
他很久没去找她了,她说的其他事情,大概就是指这个。
贺滕鼻头一酸,红着眼圈坐下来,把那两句话看了又看——他的头快要埋进胸里,整个人似乎要被周遭铺天盖地的难过淹没。
人一安静下来,就要胡思乱想。很多挺远的、贺滕以为自己都忘了七七八八的琐碎,忽然像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过了起来——从阮醉筠回来,看到他们兄弟的第一眼,到刚刚她发给他的那些话。
那些场景碎片附着在他的神经细胞上,催发他全身的情绪波动。
他那颗心臟,反覆地裂开,重塑,他心里没有对阮醉筠不忠贞的恨,只有不舍。
我不舍得。就这三个字,就足以概括一切。
不舍得恨她,不舍得分手,不舍得放弃。
将来如何难测,他都不想放开她。
……
阮醉筠开门的时候,还以为外面是贺颂——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贺颂来的勤,贺滕则好像在忙什么事,除了早晚给她发消息,几乎见不到人影。
她看见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愣怔了一下。
贺滕没什么变化,就是之前剪的寸头长长了,没穿校服,穿的短袖连帽卫衣,一身明朗的朝气。
阮醉筠还是惯常温顺的笑,侧身让贺滕进去。“进来吧,怎么不傍晚来,这会儿多热。”
正是十点多半晌午,镇上的室外温度三十八,阮醉筠连门口都不想踏出去,倒是周莲起了个大早,赶着盛夏清晨的凉意去街道口跟那些阿姨们打牌。
贺滕进来了,阮醉筠才看见他拎着的纸袋子,还带着淡淡的商场高级专柜的独特香味儿,被贺滕放在沙发上。
“这是……”
阮醉筠还没坐,眼里尽是错愕。
贺滕极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还和平时差不多,他伸手拉住阮醉筠的手腕儿,让她离自己更近,然后把袋子里的裙子拿出来。
“是给你的恋爱礼物,本来昨天就想来给你的,不过……想着太晚了我就没来。你试试吧小筠姐,我专门按照你的尺码买的。”
关于那些他亲眼撞破的难堪,他隻字不提。
阮醉筠脸上还带着讶意,但她只是看了一眼袋子上明显的logo,要去接的手本能往回一缩——
“这个牌子的衣服……好贵的,我记得差不多都要小一万吧。贺滕,你……哪儿来的?”
贺滕笑了笑,把衣服往她怀里塞,“我买的,光明正大拿我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我可没偷没抢。你去试试,穿给我看一下嘛……”
阮醉筠被迫塞了个满怀,还是半信半疑,但迎着贺滕满怀期待的目光,她还是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房间,“那我回屋试一下?”
贺滕眼里攒着亮晶晶的笑:“去,快去。”
等阮醉筠关门进去,贺滕脸上的笑就慢慢敛了。
他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然后目光锁定在阮家客厅的组合沙发上。
阮醉筠没一会儿就从房间里开门出来了,裙子其实很日常,她特意配了双珍珠环扣的米白低跟鞋——意料之中的合适,把她整个人那种温雅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
阮家只有阮醉筠这么一个女儿,周莲又惯着她,落地的全身镜就依她的意思放到阳台跟客厅的交界处——阮醉筠喜欢在这儿照,说光线好。
她顶着贺滕直勾勾的目光走到镜子前,正面侧面各照一下。
光线的确好,她微一晃神,镜子里同时出现贺滕那张脸——他抬手摸了摸阮醉筠的头髮,帮她把鬓边碎发拢到耳后去。
角度原因,阮醉筠看不到,贺滕眼里慢慢流露出一些很复杂的柔情,又似乎是浅浅的哀伤。
“好看吗?”她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儿高兴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送她的这么贵重又这么漂亮的裙子,没有哪个女孩儿会不开心的。
贺滕哑着嗓子,目光沉迷,手从头髮摸到她耳根和脖子:“好看,特别好看。”
说完,他忽然从背后抱住她,失而復得的那种用力,阮醉筠低低地惊呼一声,但没抗拒,任他抱。
贺滕低头亲了亲姐姐的后脑杓,隔着头髮,他闻到她身上久违的香味儿——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人,支撑他的喜怒哀乐那么久,让他一想起来,浑身都被浓浓的爱包裹。
爱人和被爱的幸福,阮醉筠曾经都拱手给他,他比谁都相信,她曾经全心全意喜欢他。
算了,算了,我认输。
贺滕心里这个念头轻飘飘的落下,连带他所有的不甘、痛苦,一起落定。
“小筠姐,我好想你。”
他从后面把脸搁在她肩膀上,阮醉筠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嗯,我知道,我也想你。”
贺滕侧着脸亲在阮醉筠脖子上,像是求像是哄,再开口就是求欢:“……姐姐,我想做爱,好不好?”
这个吻,加上这句话,让两个人的呼吸都一瞬间加重了,阮醉筠被亲得瑟缩了一下,没有立刻松口。
贺滕急于为自己无处宣泄的、掺杂着痛苦的爱找一个安放的地方,他需要这样的方式证明阮醉筠对他的爱。
他摸着阮醉筠的脸扭过来,深深地吻上去——阮醉筠慢慢闭上眼,任贺滕把舌头伸进她口腔里舔舐。
被亲得微微有些缺氧,她才没使什么力气地推了贺滕一下——贺滕把勾缠在一起的舌尖松开,分开时两个人嘴角都滴下一丝几不可察的透明粘液。
沙发上有阮醉筠看电视时喜欢盖在腿上的小被,被贺滕铺在她身子底下,然后拉开双腿压上去——这次的吻带着十足的情欲了,因为贺滕把手伸向了阮醉筠的裙下,摸到她内裤的微微濡湿。
他好像哼笑了一下,阮醉筠听不清,她有点儿迷乱了,呼出的气息带着潮湿的淡香,像催情药一样。
贺滕特别容易硬,他还有他哥,有的是年轻的资本。阮醉筠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热乎乎的一堆,被箍在裤子里,顶起的三角区,顶端被前精氤湿一点儿。
阮醉筠默许了贺滕的求欢,她不知道两兄弟私底下达成了什么样的和解,不知道他们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来爱她,她只是这会儿有点儿心虚,又跟贺滕很久没做过了,对方实在想,那她就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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