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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没那么喜欢。

所以宁岩又拍拍梁迢肩膀:“行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喜欢个什么人不行,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了,人品低下攀附权贵,什么东西也往床上领,为一个那样的beta不至于……以后眼睛睁大点。”大半夜,他闯到靳惟笙家里问他许方思在哪,拍了铁门好久,许方思终于出来,身上披着靳惟笙的外套,浑身都是靳惟笙的气息,腿在打颤,嘴角有很新的小破口,眼眶发红,是一种他很熟悉的神态,一看就知道出来之前在做什么。

那个刹那愤怒充斥胸腔甚至有种失去理智的感觉,梁迢很凶地吼:“许方思,跟我回家!”

他找了许方思好久,找遍了许方思可能去的一切地方,可是最后许方思居然出现在靳惟笙的家里。他想带许方思走,可是许方思很冷漠,裹着别人的衣服隔着铁门静静看着他:“回去吧,梁迢。”

梁迢不死心:“你跟我走!你再找一找之前的手稿,肯定能找到的许方思!你跟我走!”

在那之前,许方思未经他同意单方面发布声明承认剽窃,在他准备好戒指准备对外公布关系之后对外宣称他们不是情侣关系,留下一句没有协商过的结束就另投他人怀抱,哪怕这样,他还是不死心,以为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许方思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摇头:“梁迢,不找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梁迢试图说服许方思:“你先跟我走,你不要信靳惟笙,他……”

他本想告诉许方思靳惟笙是什么样的人,想让许方思不要被假象欺骗,别的事情都可以退一步再说,靳惟笙绝不是可托付的人,但是许方思打断了他的话,再次重复:“梁迢,我们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靳惟笙……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顿了顿,也许怕梁迢不死心,又补充:“我现在很好。”说这话的时候许方思低头没敢看梁迢,他身上是靳惟笙五位数起步的外套,背后是靳惟笙的豪宅,靳惟笙就在楼上,饶有兴味地欣赏梁迢低下头颅的这天。

这可是梁迢,同辈中的表率,别人家的孩子,进退有度的梁迢,他居然也会有今天。

兴许为了呼应许方思的话,门口的对讲机闪了闪,靳惟笙站在二楼落地窗前招手,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像才知道梁迢深夜造访一样意外:“梁迢?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上来坐坐?”

梁迢像没听见,捏着冰凉的栏杆要许方思出来,然后靳惟笙慢悠悠下来了,漫步过来圈住了许方思开门,眉梢都是春风得意,似真似假地表达不满:“大晚上地,他现在是我的人,再被人被人拍到就真的说不清了吧?”

梁迢抡起拳头砸过去,还没落下又停下,靳惟笙根本没躲,但是许方思张着手臂挡在了靳惟笙前面。

额前碎发被风拂动,许方思条件反射闭眼,察觉拳头没落下来又睁开,靳惟笙这才慢悠悠拂开梁迢的拳头把人重新带进怀里,很亲昵地捏许方思肩膀。

许方思说:“梁迢,别……让我这么难堪,好吗?”,许方思用让人难以接受的服软的语气说出非常戳人心窝子的话,很小声,很清楚,像一根刺插进心口,那根刺真真切切扎了梁迢三年,每次记起来都要咬牙切齿。

三年前,梁迢问:“那我呢?”

许方思垂下眼回避,其实该说的都说了——结束吧。

靳惟笙看起来非常惋惜,局外人一样看戏,讽刺至极,难堪的明明不是依偎在靳惟笙怀里的许方思,明明是谁都在看笑话还一腔热血打上门,又被隔空扇了耳光的他。明明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确认再三,许方思心意已决,要他别再打扰他们。二十三岁的末尾,年轻气盛天之骄子的梁迢拊掌赤红着双目大笑:“好,百年好合!许方思。”

咬碎了一口牙,拳头捏得嘎嘣响,转身离开的时候靳惟笙还假惺惺挽留问他不进去坐吗,梁迢没回头,失望至极,只说:“许方思,如你所愿,那就不见面了……今天这条路,你别后悔。”

于是,《红湖村》里删了编剧许方思,梁迢扔了戒指,之后有半年时间销声匿迹,对外说是闭关进修,其实是宁岩一状告给宁铎风,梁迢父亲手腕铁血,说宁梁两家没这么没出息的后生,要他好好反省,梁迢被扔到山里随军种地,也算是散心,直到梁老爷子过寿才被赦免放出来。

应该反省什么宁铎风没指明,梁迢反省的结果是他眼瞎看错了人还付出了可笑的所谓真心——情情爱爱都是浮云,尤其许方思这种人,轻浮善变,施以真心无异于自取其辱。

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宁岩带了瓶酒跟他聊天,喝完酒他跟堂哥掏心窝子说这些,宁岩摇头笑他:“谁让你反省这个了?”

他不说话,宁岩说:“梁迢,你说说,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没满足过?”

梁迢没明白,半醉了低声喃喃:“二哥,我没要过什么过份的东西。”

宁岩又摇头,嘲笑他:“你还真是修身养性来的。”

梁迢性情太平和,也不知道随了谁。事实上骄纵蛮横有戾气点又怎么样?更何况靳惟笙那可是明晃晃的趁火打劫横刀夺爱!要是他,别说好声好气跟人讲道理,不打上门打对方个半死不活再把人抢回来就不姓宁!

依他看来,这一点上梁迢还不如靳惟笙。

但是说不定也是好事——可能是没那么喜欢。

所以宁岩又拍拍梁迢肩膀:“行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喜欢个什么人不行,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了,人品低下攀附权贵,什么东西也往床上领,为一个那样的beta不至于……以后眼睛睁大点。”

这些画面从梁迢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再看一眼许方思——

家里没有许方思的衣服,他的大衣在许方思身上像挂在小号衣架上,肩膀落下几寸,腰间空荡荡,围巾下面的嘴唇只有很浅的粉色,几乎没有血色。

不知道过了三年什么日子才会瘦成这样,睡觉睡不好,也不好好吃饭。他接到电话说许方思出现在派出所那晚他还因为许方思决绝的模样耿耿于怀,那根刺还梗在心口,许方思三个字从电话里传出来就又扎了一次,恨得人牙痒痒,他就想看看许方思当年选了靳惟笙,今天还得不得意,一脚油门轰出去带着十分火气,然后他看到许方思瑟缩成一团不敢跟人对视的样子,和当初挡在靳惟笙跟前说维护靳惟笙的话的那个人判若两人,还是恨得人牙痒痒。

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好像更让人不爽,他想过再见许方思的场面,他以为最让人不爽的是他跟在靳惟笙身边春风得意如胶似漆地出现,可原来不是。

许方思跟在他身后乖顺地走着,冷风吹了一小会儿之后就不只是眼尾泛红,鼻尖也红透了,走出小区下过街通道,又走了半段才走到公交站,梁迢没忍住给他扯了扯没能挡住脸的围巾,弄好了,厚实的围巾遮住了许方思大半张脸,温柔的动作叫许方思忍不住抬眸,红通通的眼眶勾着两只漆黑的眼珠子,瞧了眼前的人一眼,梁迢便又移开目光。许方思又开始沉思——他们要公交出门吗?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其实是因为停车场有人可疑人员,可能是靳惟笙的人,但是梁迢说:“车送去保养了。”

许方思更疑惑,唇角眼尾因为困惑紧绷着,尖瘦的下巴微微抬起,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从他破罐子破摔喊出梁迢两个字却没有招来意料中的窒息或殴打开始,眼前的人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人忽然之间不像靳惟笙,五官轮廓都在向另一个人靠拢,但他想不起来是谁,每当要思考脑子里就像有针在扎,跟想到要见许妍的时候不相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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