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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符合恋爱的一般流程,没什么激情,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周昱白脾气好得没边,无底线包容李硕所有别别扭扭的点,要李硕自己评价,周煜白是个挺完美的男朋友,就是胆儿太小了点。
两人去电影院看电影,在夜深人静时分牵着手溜达回家,但凡在路上遇到个人,周昱白都会像受惊的猫一般立刻甩开李硕的手,恨不得一瞬间离他八百米远。
就像今天,周昱白来接他去参加婚宴,要求他到距离公司两个路口的地方等,理由是怕被李硕公司的人看到,惹出些风言风语。毕竟整个集团,没几个不知道李硕是个同性恋的。
李硕明白有些人会因为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害怕得不到社会和家人的认可选择去隐藏自己,而周昱白不仅害怕,甚至想法极端到“同性恋就是低人一等”。李硕试图纠正周昱白这种偏见,两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不下数十次,但收效甚微。
李硕要坦荡,要站在阳光下。每每周昱白在人前装出一副正经直男的样子时,李硕都不高兴。但观念碰撞下,他们俩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周昱白希望李硕能低调能伪装能安稳度日,李硕则希望周昱白能早日认同自己,接受自己。
两人在一起将近一年了,他们的共同好友以及周昱白身边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没人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甚至还开过两人的玩笑,只是李硕都能把自己的性向广而告之,没道理要对一段已经存在的感情藏着掖着。
后来渐渐的,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到达酒店时六点四十,有不少和他们一样不太守时的宾客还在陆陆续续往宴会厅进。
进了宴会厅,视觉受到强烈冲击的李硕感叹了一句:“瞧瞧,瞧瞧,什么是有钱人。”
娇艳的红玫瑰筑起一座华丽的幕墙,玫瑰铺满吊灯,质感和色彩都是极致。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新人双方的亲戚朋友,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庄镇山业务上的合作伙伴。
庄家在南城上层社会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没人能想到三十年前还在南城那些灰尘扑扑的工地上做水泥工的庄镇山会成为工程建筑业的巨擘。
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婚礼开始。
致辞环节无聊且冗长,李硕打了个哈欠,和周煜白打了声招呼后走出宴会厅到吸烟处抽了支烟。
回来时已经到了敬酒环节,一对新人在庄镇山那桌停留了许久,和各种叔叔伯伯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到他们这桌的时候,庄昭炀脚下都有点打飘。
这桌坐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庄昭炀也很放松,看见他俩,先调笑了一句:“哟,连体婴又一块儿来了?我说煜白你天天跟在李硕屁股后面干什么,他一个基他一个基佬,把你桃花全挡完了。”
周煜白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别乱说,我俩就是好朋友,公司离得又近,所以才一块儿过来。”
“我老婆有个朋友,长得特漂亮,等会儿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周煜白觑了眼李硕的神色,连忙拒绝:“不不不,别了别了。”
“干嘛不啊,婚宴结束别走,晚上还有一趴呢。”
轮番敬完酒,庄昭炀牵着新娘子往下一桌去了,李硕抓起桌上的烟就往外走。
周煜白“哎”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也跟在李硕后面出去了。
周煜白一路小跑,堪堪追上李硕的脚步,他扯住李硕西装外套的袖口:“你别生气啊,等等我。”
李硕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悦。
他俩正站在宴会厅大门和旁边安全通道的交界处,时不时会有一两个服务员走过,周煜白意识到自己拉着人袖口的模样不太妥当,就拽着他往安全通道里走。
楼梯间只有一盏节能灯,昏暗的光线给了周煜白十足的安全感,他放软语气:“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家我再好好跟你道歉好不好?”
往常李硕因为类似的事情生气,周煜白总伏小做低摆出一副挺委屈的模样,再主动缠着李硕做上一场,李硕的气基本上就消了。
但这里显然不是他能好好道歉的场合,不过他也知道怎么稍稍平复一下李硕的怒气。他向李硕走近一步,双臂挂在他的后颈上,主动亲了上去。
李硕泄愤似的咬他的嘴唇,亲着亲着这个吻就变了味道,水声在安静的楼梯间响起,李硕揽着周煜白的肩,把人死死按在怀里。
“吱呀——”
楼梯间的大门被人推开,怀里的周煜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把脸埋进李硕的胸口,李硕皱起眉,带着被打断的不满抬眼向来人望去。
看起来像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支香槟色的玫瑰。寸头,但整张脸的五官线条让人觉得他就该留这么个能让人看清长相的发型,左耳耳垂上挂着一个宝石耳钉,在昏暗的空间里泛着幽幽的蓝光。
李硕越过身前人的肩线和来人大眼瞪小眼,这人半天没动,眉尾微微挑起,像是被两个男人接吻吓到了。
李硕放松表情,笑了笑,问:“看什么呢帅哥?”
庄鑫烁往后退了一步:“打扰了。”
转身从楼梯间出去的那一刻,庄鑫烁回头看了一眼,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和微微红肿的嘴唇停留在明与暗交织的间隙里。
庄昭炀难得在父母面前这样强势,在庄雁鸣的劝说下,庄镇山才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并不让他十分满意的儿媳。
庄鑫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躺在公寓的床上啃前一天买的面包,他咽下口中的食物,说:“恭喜你啊哥,反抗暴政成功。”
庄昭炀在电话那头洋洋自得:“那是,你哥爱魏莱的这颗心坚若磐石,绝不动摇。不过也亏了大哥帮我劝了两句,咱们家,能让老爸改变主意的,也就大哥了。”
“是吗?”庄鑫烁的视线落在虚空一点,“他们执意送我出国的时候我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这个问题庄昭炀给不了他答案,因为他也不懂,一向对弟弟百般爱护的兄长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和父母保持统一战线。
十五岁到二十二岁,庄鑫烁独自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在这七年间,他经历了什么,过得怎么样从不开口跟家人说,甚至连假期也不回国。庄昭炀知道他对家里人怨念颇深,但他们之间的矛盾,庄昭炀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尽可能地多飞去几次美国,希望能给在异国他乡的弟弟带去一些家人的安慰。
他知道庄雁鸣每年中秋和春节前后都会去匹兹堡,去了也不说,远远地看庄鑫烁一眼,给他汇去一大笔钱,再默不作声地回来。
直到现在,庄鑫烁仍然不知道在那些象征家人团圆的日子,庄雁鸣都在公寓楼下陪伴过他一段时间。
庄鑫烁前不久和庄镇山爆发的那场剧烈争执,庄雁鸣和庄镇山在书房呆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劝动他们固执的父亲,庄鑫烁被迫从美国返回。
这次从美国回来,庄鑫烁对大哥的态度才有些许好转,只是对父母,他心里仍然有气,态度不冷不热的。过度地放纵自己,庄昭炀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对父母的一种无声的抵抗。
庄昭炀紧张地说:“你小子别去告黑状啊,莱莱发起火我可受不了。”
庄鑫烁笑了笑,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说道:“哥,我问你个事儿呗。”
庄昭炀脑中警铃作响,不知道他又作什么妖:“干嘛?什么事?”
“你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庄鑫烁斟酌了一下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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