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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脸上的泪痕,郎世云暗暗咬牙,无论如何,这辈子他绝对都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两个他绝对不能再错失的珍宝。
又过了数日
褚友梅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某种奇怪的预感在她体内尖啸。一番诱哄后,小薇总算肯乖乖地再回去托儿所上课。
夏筱倩笑褚友梅简直是穷担心,她嘲笑着说:“老天!友梅你镇定一点,你这个样子简直像小薇的妈了。不过,狐狸精总是不能让人白叫,郎医师对你有什么打算啊?”
什么打算?褚友梅直觉地脱口而出:
“我还要去美国念书呢,别乱说了。”要命!她还是很担心小薇,正盘算着是不是要打通电话到托儿所去问问小薇的状况,夏筱倩就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
“我知道了!友梅以后一定会是那种送小孩子第一天去上小学后,会躲在家里哭得唏哩哗啦的妈妈。”
“什么嘛!”
褚友梅正开始觉得自己也许是小题大作,门口朱主任探头进办公室,左右瞧瞧后挑高眉疑惑地问:“怎么今天没看到小薇?”
真是奇怪,平常朱主任是最急着赶小薇回托儿所的人,怎么今天反倒是她舍不得呢?褚友梅与夏筱倩都是面面相觑,提出疑问。只听见朱主任摇头说道:
“那不包括今天啊!因为今天是叶晓吟的祭日。”
郎世云曾经发过毒誓,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这样的一幕。
与药商甫开完会,才回到医院的他,震惊的看着宛如恶梦重现的场景。一时之间,郎世云惊恐地查看车窗外的天色。不,现在是白天!
正中午亮晃晃的阳光使他紧闭了双眼,但当他再度睁开眼时,那怵目惊心的景象却依旧未变!
该死!那不可能是小薇!
过去的这两年以来,支撑着郎世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无它最大的原因就是晓吟毕竟没有狠心到把小薇也一并带走。那么,现在站在两年前晓吟跳楼时仍未装设上的医院十五楼铁丝网外,与万丈深渊仅只隔有一公尺宽楼缘的又是谁?
绿色的上衣、黄色的短裤,在高楼上畏缩着身子的小小身影——老天!郎世云很希望自己看错了,但那的确是小薇!
眼看烈日当空下,医院大楼前逐渐聚集起来、惊骇万分地指指点点着的众人,郎世云在极端的忿怒当中做了两年前他因为过度震惊,而没有做的事。
郎世云不再观望,因为经验告诉他,观望绝对救不了他儿子的性命!
该死!这次他一定会救到自己的儿子!
默数着电梯急速上升的楼数,郎世云咬牙切齿的想道。没错,也许就像褚友梅所说的,晓吟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是谁胆敢对他开这种要命的玩笑?郎世云十分确定,以小薇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是绝对爬不过晓吟死后已再架高的栏杆。
褚友梅暗自遏止住内心的恐惧。
自从接到托儿所打来查问的内线电话,她才知道小薇已经失踪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惶然不安地放下电话之后,褚友梅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爬上这处她原本十分喜欢,但自从听闻过叶晓吟的惨剧之后,就未曾再上来过的医院楼顶。
褚友梅总觉得,一种不知是神灵抑或是鬼魂的呼唤,把她带到了顶楼。
才稍稍推开了平常少有人至的沉重铁门,满天翻飞的黄色冥纸与孩童细碎的哭声,陡地充塞了她所有的视觉与听觉。
强风扑上了褚友梅的脸。她当然知道这里的风有多强,因为她当初就是选择在此撕碎她与蒋家伟之间虚伪的过往。
如今,漫天细碎的信纸片换成了艳黄色的冥纸,而尖哑的哭喊与怒骂声宛如利刃一般刺穿了她的神智。
“该死的小孩,你叫什么?你的妈妈叫叶晓吟!是晓吟!不是什么有没有的!不孝子,你就像你那个该死的爸爸!你敢忘记你妈妈!”
咆哮不止的叶母正站在围上了铁丝网的大楼边缘。褚友梅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令人惊骇欲绝的一幕。天啊!这里是十五楼耶!是她把小薇那么小的孩子放到毫无屏障的铁丝网外吗?而状似疯狂的叶母瞠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不顾小薇惊怕已极的哭喊,居然还疯狂地摇晃着自己外孙那已被关到铁丝网外,但仍试图紧抓住铁丝网的小手。
小薇的呜咽扯碎了褚友梅的心,小男孩已是声嘶力竭的哭喊:
“好高!小薇好怕!友梅——友梅——”
“你还叫!”褚友梅的名字激怒了叶母,她恐吓地要再上前去摇晃小薇攀着铁丝网的手。
褚友梅见状连忙出声以求分散她的汪意力。“叶伯母,我是褚友梅。”
手里紧抓着冥纸,披头散发的叶母眼神涣散,却是极度凶狠的望向她。
褚友梅心中暗自喊糟。在上次的争执中,她原只以为叶母是因为爱女的死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致于非常不能原谅郎世云,所以才会出现那些疯狂的举止。但今日一见,褚友梅在惊惶中十分的肯定,叶母的精神状态绝对大有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平缓的语调,试图稍稍拉回叶母的神智。
“晓吟的事我也很难过”
“什么难过!”叶母瞪大了眼,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笑。“我早就告诉晓吟,男人都不可信,一定会花心,可是晓吟偏偏不听我的,还是一定要嫁给郎世云。”
“对,男人都不可信”
郎世云知道自己岳母的精神状况吗?褚友梅悄悄地移向较接近铁丝网的位置。她才暗暗地想摇手安抚过度惊吓的小薇,叶母却猛然对她扑了上来。
这是什么状况?褚友梅疼痛地被撞上了铁丝网。虽说是早就知道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力气极大,但仍是一不注意间就被叶母掐住了咽喉。
她一面奋力的挣扎,一面感觉到小薇正害怕的隔着铁丝网拉扯着她的衣角。褚友梅陡地升起一股怒气,难道这些人都不管小薇的死活吗?小薇好不容易才从丧母的打击之中站起来,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究竟能承受多少压力?
凭借着一股忿怒,褚友梅用力的推开了叶母。趁着叶母还倒在地上的当口,她转身就攀上了铁丝网。褚友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何而生的勇气,望-望地面上火柴盒般的小车,与蚂蚁般聚集指指点点着的人群,她一咬牙就横越过高空的铁丝网,跳到了小薇的身边。
老天!十、五、楼!
不需要计算重力加速度,褚友梅都非常明白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将会是怎样粉身碎骨的光景。
坐倒在仅有一公尺宽的楼缘上,褚友梅不禁一阵晕眩。生平第一次,她咬牙切齿地痛恨起人类为什么要把楼房盖得这么高!
“小薇,不要怕!闭上眼睛,没事了”她没有心情,也不想去看地上逐渐聚集起来的众人,紧抱住小薇的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褚友梅突然荒谬的想,如果叶晓吟有勇气从这么高的地方跳落,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来,非要死不可呢?
而身后的叶母竟又是疯狂地朝铁丝网扑来。不要开玩笑了!褚友梅几乎想要尖叫。
特别是看到年老的叶母竟然也想模仿她的动作跳过铁丝网到大楼外缘来时,褚友梅简直无法想象怀抱着小薇的她,要如何在仅宽一公尺的楼缘与一个疯妇搏斗?她才不演动作片!褚友梅从今天开始决定讨厌动作片。
幸好有人阻止了叶母疯狂的举动。
“阿母,你做什么!”尽管事态仍未好转,但褚友梅仍是万分感激地看见叶父与应该是叶晓吟兄弟的男子将踢打不停的叶母拖下了铁丝网。而叶母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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