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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走了,郁松柏回来找不到他了。
武当山附近一间小木屋里。
天蒙蒙亮,一位白头发的男人边咳嗽边起床,到门外的大缸里舀了水到脸盆,准备给自己洗把脸。
脸盆水波荡漾,映出一张被刀划过的脸。那刀痕十分长,从右边额头到左边下巴,将他半边脸都划开了;也十分深,皮开肉绽,差点就能见到骨头;边上还数十道小伤痕。
一张原本俊俏之极的脸,就这么被各种伤疤毁了。
他似乎对自己的脸不在乎,平静的洗完脸后,准备收拾一下,就去山上砍柴。虽然开春了,但是还在倒春寒,柴火还是多备些好。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又是葛青使来告郎平清的状吗?白发人无可奈何,头也不回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你比郎平清大一岁,就让让他好了。有什么好告状的,一周唠叨几次。”
“那我就告另一个状,郁松柏不理戴天,不肯回来找戴天,怎么办?”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发人手一抖,东西全落地上了。
他不敢回头,他怕他一回头,会把后面的人吓跑。
他迅速的拿起一旁的黑色面纱戴在头上,这才转过身。
戴天贪婪的看着他,他的郁松柏瘦了,瘦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刮走。要不是发现葛青使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消失,他也不会想着来跟踪。果然,郁松柏被他们藏在这里。
松柏,我很想你。
他走上前,想要掀开郁松柏的面纱。
郁松柏却死死的护着:“世子,在下不是郁松柏,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郁松柏,那为何腰间有我的玉配。”戴天缓缓的说道:“郁松柏是名顶天立地的好汉。他为了救戴天,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戴天并非心如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被打动”
戴天受够了,实在不想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一瞬间泪水不听使唤,夺眶而出,郁松柏慌忙背过身擦试。都三十岁的人,还动不动就掉泪,成何体统。
戴天在武当山鹏清宫前,当着众多弟子,宣布退隐江湖,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消息传出,江湖震荡。
但在场的武当弟子及江北迷花宫弟子,却清晰的记着另一件事:
戴天牵过郁松柏,让他背对众人。自己则温柔的打开郁松柏面具,专注的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只是戴天,你也只是郁松柏。以后的春夏秋冬每一天,我都陪着你。”
面具下的郁松柏的脸,伤痕累累,早已不是当年那惊艳众人的少年,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在戴天的眼里,印出的还只是他一人,依旧是人比花艳的少年。
听了这一句话,郁松柏的眼眶慢慢红了。如果从他动心的第一天算起,这一句话他足足等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两人经历了相知、猜疑、敌对、和解。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让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
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
给郁松柏盖好面具,戴天握紧了郁松柏的手,两人一齐朝着夕阳落山的地方走去。
身后数百名弟子,无声的跪下。
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你陪我一起渡过这春夏秋冬。
(正文完)
邵哥儿番外(四) 我跟他是真爱
双勾张跟宾塔两人势均力敌,打了半天都没分出胜负,打的正激烈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咣一声,大门被重重推开了,涌进了一群人。
跑在最前面的家丁上气不接下气:“族长族长,来了一群人,我们拦不住。”
随后众人拥簇一人进来,这人锦衣华服,神态威严,一进来自带很深的压迫感,正是靖王爷李承印。
而后从李承印身后又转出了一人,正是郑亲王世子李玉染,依旧是花枝招展,摇着扇子,桃花眼微微笑。李旬依旧紧跟在他旁边。
关镖师和邵哥儿对望一下,默契的停下手,各自退回自家主子那里去。
受伤的侍卫被带走去疗伤了。
郁任重也跟依勒分开了,带着关镖师站到了王爷、世子身后,一个相对比较折中的位置。
戴天自然站到了靖王爷这边。
加玛家这边,老弱病残的人员都进了屋里,屋外留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守着。
依勒和加玛各拿把弯刀站在最前头,眼神警惕,巴扎尔站在他俩后面。
李承染轻轻咳了一声:“六叔,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这么多侍卫过来讨喜糖,好像不太好吧。”
他回头看看身后一群带刀侍卫和一扇快要倒了的大门:“有点像打劫,不像是来贺喜的。”他评论道。
本来是这场戏主角的邵哥儿跟加玛,两人各站一边,不像情人,反像敌人。只是加玛的眼神出卖了他,他焦急万分的盯着邵哥儿,邵哥儿却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站着笔直,警惕的盯着四周,非常符合一名合格死士的要求。
李承染饶有兴趣打量着,就看这朵颜族的继承人能拿出什么重礼,可以打动他把邵哥儿送过来。
李承印倒是不管这事,只顾抬头看屋顶两人的对打。
双勾张和宾塔无暇分神,两人拼着正激烈,谁也不敢松手。两人在江湖成名已久,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一把老骨头,谁也不想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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