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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明白,这是宣长鸣对他的警告,警告他最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手上带着的黑色联络器是宣长鸣制约他的手段,也是对他的保护。
“怎么了?”阮遂注意到陆行的动作,“是想到什么了?”
陆行摇了摇头,重新低头和阮遂窃窃私语:“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只有那一条街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吗?”
阮遂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确实只有那一条街道,你是怀疑有人投毒?”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只有那一条街道出问题,如果是投毒,目的是什么?渠道是什么?矿泉水、饮料?还是再精准点——”
阮遂心有灵犀:“查行凶者住址和人际关系,有可能会有收获。”
“嗯。”陆行笑了,阮遂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他只是提了一嘴,阮遂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暴|乱只发生在那一条街,蓄水池的水又没被人喝到,现在环境的原因,大多数家庭都不会外部采购水源,因为那种不是经过政府大型净化系统净化过的水很有可能存在安全隐患。
所以,被感染者被感染的渠道,就已经缩小的不能再缩小了。只要查查被感染者的具体行动轨迹,应该不难找到他们被感染的交叉点。
也算这个投毒的倒霉,如果昨天他们没有阻止蓄水池的水进入家家户户,那么他也就不会有被人找到的可能。
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阮遂眉宇舒展了许多。见陆行嘴边又露出两个酒窝,手有点痒痒,但顾及人多没有直接戳上去。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陆行思索了一下:“那个殉职的员工,她家人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阮遂有些惊讶。
陆行抬头看向大屏幕中那些面目狰狞的行凶者,小声说:“教官,你看左边第二个男人的脸。”
阮遂依言望去:“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会他和一个人很像?”
阮遂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些行凶者们都十分凶残,作战者为了制服他们将他们的手反剪在背后。
那男人可能挣扎的有些厉害,整个前衣襟都已经散乱,刚好露出锁骨下一个黑色的、形状像是一箭穿心的胎记。
阮遂一惊,琉璃色的眼睛看向陆行,就见陆行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个殉职的、在死亡最后一刻都不忘记传递消息的员工锁骨下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
“事情不会有这么巧合。”阮遂蹙眉,“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员工的家庭成员了。”
陆行目的达到,没有再回答,退后一步落在阮遂身后,就听到宣长鸣的声音从上位传来。
“阮遂上校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人,对于这件事,你有没有不一样的见解。”
阮遂条件反射想要回头看陆行,就想到不能让陆行因为这件事暴露在众人眼中,生生止住了动作,沉稳心神将他和陆行刚刚的谈论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出来。
此话一出,元让当即表示十分有可能。
罗拉沉吟了一下,对着自己的联络器一通操作。片刻后,大屏幕上的画面就被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取代。
与此同时,帝都警察局停尸间,王浩望着自己已经遗体不全的新婚妻子,怔住了,半晌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旁边的法医是今年市局新来的,经历的比较少。王浩在尸体旁边哭,她就在自家导师身边哭。
因为她在给余梅尸检的时候,在余梅腹中发现了一个不足两个月的胚胎,余梅怀孕了。
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却遭逢厄运,天人两隔。
等王浩认领尸体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察局后,小法医唏嘘地擦干眼泪,抽抽噎噎地跟自家导师说:“导师,他好可怜,以后可怎么办啊。”
导师没有说话,看着王浩踉跄的背影,欲言又止。到最后他也没忍心告诉自己这个小弟子,半分钟前,军部刚刚对王浩发出了监视、缉捕令。
顾名思义,先监视,后逮捕。这证明,余梅的死王浩在其中很有可能起了不小的作用。
另一面,众人刚在这副复杂的关系网中理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立马下达了命令。
散会的时候,帝都市政的黄市长落在最后和宣长鸣同行。他和宣长鸣是朋友,平时都忙也没时间见面。
看着最前面走着的两个人,黄市长感叹道:“真不愧是你的孙子,年少有为。”
宣长鸣笑了,目光落在阮遂显得十分轻松的背影上,谦虚道:“还差得远呢,我不盼望他多厉害,只盼望他能安全。”
“是啊,”黄市长想起阮遂父母的死,有些唏嘘,“你也是舍得,还让他进军队。”
宣长鸣沉默了一下:“我不舍得,但他想,我也不会阻止。”
黄市长拍了拍宣长鸣的肩膀:“行了,不想了,我们该干嘛干嘛吧。还好这次发现的早,要不市民们可就——”
宣长鸣没有回答,看着同阮遂一起离开的背影,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后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陆行:好多大人物,但我眼中只有教官。
阮遂:这小家伙怎么总是走神,不认真听讲,看来得罚他。罚他什么好呢?就罚撸尾巴三十次。
没出场的严厉:对于血气方刚的小青年,这可真算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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