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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下手，还是尽快的好。

萧起云将灵力注入剑身，手中用力，直接将封遥落刺来的剑挡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二人便很快的交战在了一起。

大抵是封遥落害怕自己会伤到萧起云的原因，以至于二人在对战的时候，他一直在让着萧起云，也是因此，在交手的时候，封遥落一直处于下风，但还是在竭力的往容止远身边靠，想要趁机杀了他。

萧起云护容止远心切，并未察觉到封遥落在刻意让着他，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有一点松懈，就会让封遥落有机可乘，趁机伤害容止远，手底的剑招也越发凌厉，招招式式，皆是杀意。

“唰——”

封遥落一时不察，脖颈处被萧起云的剑划过，一道血痕瞬间显露出来。

他错愕的看了一眼萧起云，在受伤之后，他脚尖点地，快速的向后方退了一些，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微微发凉的地方，便摸到了满手血。

封遥落：“……”

但凡位置再偏差一点，怕是他如今已经血流满地了。

“所以……师尊当真一点余地都不肯给弟子留吗？”封遥落抿了抿嘴，似乎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心想要他性命的人是他的师尊，是他记忆里那个对他很好，甚至从未大声训斥过他的师尊萧起云。

脑海中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和刚刚劝他杀了容止远的声音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那声音却不是让他再去杀容止远，而是问了他一句：“你确定他还是你的师尊吗？你的师尊，当真会这般打你？当真会这般向着一个外人吗？”

师尊他会这样吗？

这个问题，其实封遥落也想不明白。

他竭力的回忆着自己记忆里的萧起云的模样，怎么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会变成如今这样，但他大概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他大概是有心魔了。

心魔问的，就是他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心魔唆使的，其实也是封遥落自己心底最渴望干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倘若听之任之，或许会有入魔的可能，但他就是气不过师尊为何要护住一个外人，气不过师尊这般向着容止远。

他就像是保持着极端的理智，清醒着去堕落一般。

封遥落胡乱的抹去了自己脖颈上又流出来的鲜红的血，最后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师尊，弟子想最后问一句。您还是我的师尊吗？”

封遥落你发什么疯

这是什么问题？

萧起云一时间不是很能理解封遥落的脑回路。

一边提刀要杀他，一边问他是否还拿封遥落当徒弟？

咋，临死之前还打算着给他个师尊的名分？反复性拿着师尊祭天，欺师灭祖？

萧起云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容止远被萧起云护在身后，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几欲昏倒，却都强撑了下来，他扯了扯萧起云的衣袖，想说让萧起云小心封遥落，保护好自己，但刚刚喊了一声“师尊”，便感觉又是好一阵头晕眼花，靠萧起云撑着他，才勉强没倒下去。

而这画面看在封遥落眼里，无疑是容止远在给他炫耀罢了。

见萧起云沉默良久，却依旧还在护着容止远，封遥落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对啊，这哪里还是他的师尊？

“你不是我师尊”封遥落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正当萧起云以为是他终于想明白了的时候，突然听见封遥落又说了一句：“你是沈弦上，是容的师尊。”

萧起云：“”

什么鬼？怎么又扯到沈弦上身上去了？

心中莫名的又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还是觉得，今天或许是要出什么大事的。

就在萧起云依旧摸不清头脑，想不明白封遥落究竟想要干什么，胡乱揣测的时候，又听见封遥落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师尊？”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萧起云一般。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封遥落是对杀师尊这件事有什么执念吗，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问那么多遍，临杀他之前也要先拜师

萧起云握着剑，护着容止远，又一次被他的问题无语住。

为什么不是他的师尊了

因为他封遥落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呗，因为即便是他对封遥落好，最后也难逃一死。

萧起云已经死了这句话他几乎快要对封遥落说累了，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神甚至都有些莫名其妙，全然不像是一对师徒。

萧起云看封遥落，满是提防，一副生怕封遥落会突然冲过来再给他一刀的模样。

而封遥落看萧起云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其实就连萧起云自己都没看懂。

悲哀？怨憎？还是什么？

他看不懂，他越来越看不懂封遥落了。又或许，他从未看懂过封遥落。

大概对视了有几秒钟，封遥落突然快步向前，直接走到了萧起云跟前，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到底是谁？！”

萧起云：“”

萧起云一脸懵逼且无辜，并且在纠结，他要不直接给封遥落来一剑算了？

封遥落：“你不是我的师尊，但是你的身体里有他的魂魄……你把他还给我……沈弦上，你，你把他的魂魄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