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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一趟写下来，一张纸甚至已经被萧起云写满。

萧起云：“”

他看着密密麻麻全是字的纸，犹豫了一下，把那条“容锦锦和你是什么关系”的问题划掉，刚要放下笔，余光又撇到了那条“容止远原型”，萧起云略一思索，抬手又把那一条也划掉了。

这些问题过于幼稚，想他萧起云，堂堂一长老，虽然没干过什么事，但是问小辈这种问题，多少有些不太好。

一枚铜板不知从哪里掉了出来，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萧起云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蹲下身捡起来了那枚铜板，又看了看桌子上写满字的纸张，提笔在最后一条后面又加上了两个字，

——回家。

等他把一切问题都问完，就让容止远抛铜板，正面，他就回家。

反面……就是容止远。

我，我马上就走

萧起云将那张纸板板正正的叠起来，和铜板一起放在怀里，正准备出门去找容止远，但是就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正巧和门外站着的容止远四目相对。

容止远端着饭的手一抖，险些将菜汤洒落，在短暂的一瞬间失神之后，他低声喊了一声:“师师尊。”

他说话的时候头低垂着，完全不敢看萧起云的眼睛。

“弟子只是想着师尊还未吃饭，给师尊弄了些清淡的饭菜来。”容止远一边解释着，不忘时不时的抬脸瞥一眼萧起云的脸色，“我，我马上就走，师尊好好休息。”

他喜欢师尊的心思已经被师尊知晓，即便萧起云给他的回复说是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想来看看师尊。

是他唐突了，吓到了师尊。

可是八年相思，容止远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萧起云见容止远如今见他好似老鼠见了猫似的，不由得满脸问号：“？？？”

他是凶神恶煞吗？

他不就是刚刚被刺激的没反应过来，让容止远先自己找个地方凉快一会吗？

眼看着容止远快步走进来，将手里端着的饭菜放下后就要离开，萧起云直接开口喊住了容止远，“等等。”

容止远脚步一顿，直接停在当场。

萧起云绕过容止远，走到了靠近容止远的一个板凳上坐下，“我有些话想问你。”

“弟子先前所言，字句真心，绝无虚情假意。”不待萧起云提问，容止远已经回答了出来。

“不是问你这个。”萧起云颇为无奈的从怀里将自己刚刚塞进去的那张纸拿出来了，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可能有点多，你若是不想回答，可以直接沉默。”

容止远的真心，他倒是不怀疑，他只是震惊罢了。

容止远回头，恭恭敬敬的回应道：“师尊想问什么，弟子必定知无不言。”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萧起云将纸上他写着的那些想问的问题一个个的都问了出来，也是在容止远嘴里，他又一次了解了一下这八年来发生的事情。

只能说……略显复杂。

至于长君剑

虽然容止远嘴上说着，当时他和长君做的交易不过是提前两年还他自由身，长君便同意帮他打开秘境出口了，但是萧起云对此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他不相信长君会那么好说话。

而别的问题，萧起云也都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他没想到，容止远这八年来居然一直都没回过长阙山。

看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的容止远，萧起云的嘴角动了动，动了想要劝容止远回长阙山看看的心思。

最起码，给凤疏齐报一声平安也好。

但是一想到容止远对凤疏齐的厌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容止远眼尖，察觉到了萧起云表情的细微变化，又补充了一句，“当日在秘境里，是师尊给弟子的那块玉佩护住了弟子的命。弟子知道，那是凤疏齐给师尊的，他算是对弟子有一些救命之恩，所以弟子对他，也已经没那么恨了。”

没那么恨了

萧起云眼前一亮，突然觉得这父子俩有机会和好。

见萧起云若有所思，容止远开口道:“师尊，问下一个问题吧。”

他不想让和凤疏齐有关的话题耽误了他和师尊相处的时间。

下一个问题……

目光锁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上，萧起云抿了抿嘴，从怀里拿出来了铜钱，郑重的将它放到了容止远手心。

“容止远，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这里的一切于我而言，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我又放不下我原来那个世界里的一些事。所以，我想把这个决定权给你。”

“容止远，正面我回家，反面我留下。”

“留下，陪你。”

错觉

铜板自萧起云手中被递到了容止远手里，在二人手指相触碰到的一瞬间，萧起云竟莫名觉得容止远的手似乎比他的手还要凉上几分。

但是当他抬脸看向容止远的时候，却没看出任何不对劲来。

错觉？

萧起云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容止远将要抛出那枚铜币的时候，他还在盯着容止远的表情，企图从中看出一丁点的变化来。

奈何容止远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所以，容止远到底是希望他留下还是希望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