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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气氛凝固的像结了冰似的。
情儿半晌都不敢睁眼……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冒险的事。常年厮杀在战场的男人,手中染上的鲜血数不胜数,又岂会是心肠柔软之人?
这个将军多半不会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说不害怕是假的,情儿连眼皮都在颤抖,她那没有血se的脸又白了几分,“大……大将军,奴婢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如若惹大将军不快,甘愿以si谢罪……只求……只求将军先不要向外透露奴婢的si讯……”
他终于开口了,“这个要求倒是新鲜,只是为何?”
她又冷又惧,“奴婢因得罪了陵府二少爷陵宴才被送来军中,如果奴婢就这样si了,只怕陵宴那厮会祸及奴婢的家里人。”
他抬眼,突然问,“可是那富可敌国的陵府?”
情儿浑身战栗的点点头。
他淡淡的开口,不知是褒是贬,“陵府虽世代经商,但如今已与朝中重臣有g结,实力不容小觑。你可真会挑人得罪。”
被他这么一说,情儿想起了方才临走前她还狠狠的踹了陵宴命根子一脚……当时陵宴那个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大卸八块。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现在想来,情儿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如果重来一次,她应该还是会这么做。因为那个男人活该!情儿希望他的命根子能够就此一蹶不振,这样他以后就不能去祸害nv子了。
一想起陵宴那张疼得五官都扭曲到变形的脸,情儿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刚才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现在又跟捡到钱似的,你可真是个怪人。”他嗤道。
情儿也懒得遮遮掩掩,“我开心是因为我想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哦,愿闻其详?”
她神秘看了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凑近小声对他说,“我今日踹了陵宴的命根子一脚,非常用力的踹的,我猜他多半是废了。”
说罢,她自己忍不住乐起来,可男子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你完了。”他言简意赅的下了结论。
情儿淡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啊,不过无所谓了。我都已经成了军妓,还有什么能b现在更惨的。”
“这世间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数不过来,你最好期待他的命根子没有废,不然他真的能让你b现在更惨。”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却隐隐透着一丝丝的温度。
“你……在关心我?”她有些诧异。
他扫了她一眼,“我是在可怜你。”
可怜?
她妩媚的脸上突然出现几分与长相不符的娇憨,“这还是,所以待会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他们起正面冲突,如果实在避免不起冲突了,一定要遮好自己的脸,不要被人发现是你。”
夜se正浓,她看不见贺兰弘毅的表情,只听见他轻轻的笑了笑。
他很少笑,情儿有些诧异,“你笑什么?”
“我笑你总是一腔热忱,”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上一次在丞相府,你不顾生si的为我挡箭。这一次为了救我,又不顾后果的与我同睡一榻。你为我考虑这么多,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被陵宴发现了,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情儿怔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不想让他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撒谎道,“你想多了,陵宴很宠我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他慢慢回转视线来看着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会骗人。”
没找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容易被看穿,情儿讪讪一笑。
这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侍卫严谨的声音,“情夫人,府中今晚进了刺客,麻烦开门让我等进来搜查。”
情儿暗暗紧张的捏着手心,清了清嗓子,淡定的开口道,“请进。”
话音刚落,侍卫门鱼贯而入开始搜查,手中的火把照的漆黑的屋子如同白日。
情儿佯装倦意的坐起身,有意将衣领往下拉,露出一段baeng脖颈和香肩,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领头的侍卫,“大哥,这么晚辛苦你们了,请随便搜吧。”
她这副模样,侍卫也不敢多看她,眼神投向别处,例行公事的问道,“情夫人睡了多久,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我刚睡下,除了你们闹出来的动静其他什么也没听见。”情儿一本正经的答,“原是想晚些歇息的,但听见外面说有刺客,我有点害怕,就想着早些睡下。”
“情夫人莫怕,整个府被围得水泄不通,那刺客跑不了的。”
她点点头,“有劳你们了。”
“情夫人客气了,这时我们份内之事。”
桌椅箱柜、屏风浴桶,房檐瓦片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窸窸窣窣砰砰哐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未放过,唯独都很识相的没人来搜她的床。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些人终于搜完了。
领头的那位行了个礼,“情夫人,今晚应该还有的折腾,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在门口留两个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她不敢拒绝,只得笑着点头,“那太好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我等先行告退。”
门被关上后,寝卧又恢复了一片漆黑。情儿像被ch0ug了力气,瘫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她侧过头,看着身旁随时保持警惕的男人,声音发虚,“贺兰将军,看来今晚得委屈你在这儿休息一夜了。”
贺兰弘毅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有你相伴,不会委屈。”
闻言,情儿肩头微微一颤,心里像是有头小鹿在乱撞……他们明明相隔一尺远,衣衫完好,又无逾越之举,为何她会这样紧张……
她极力压下这种感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问道,“对了,贺兰将军,你今晚来这儿是为什么?”
贺兰弘毅没有藏掖,“我来原本是想要找出陵府g结官员的账目,没想到触动了机关,才引来侍卫的注意。”
“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了,”她侧目看着他,心中微动,“你跟我说说那账目长什么样,或许我可以帮你找。”
“万万不可!”他厉声阻止,“那里机关重重,就连我都险些受伤,更何况是你!”
“也是,”情儿黯然,“我又蠢又笨,识的字也不多,的确帮不了将军什么。”
见她如此理解他的话,贺兰弘毅沉着眸,耐心同她解释,“不是的,我是怕你有危险。账目我自己能想办法,但你不能有事。”
他的声音虽冷淡,可说出的话却人觉得浑身暖融融的。情儿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声音轻快得连尾音都在上扬,“我知道了,贺兰将军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危。”
她的声音如春风拂过,贺兰弘毅一直绷紧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好。”
她笑着,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提议道,“贺兰将军,要不你先睡会儿,我来帮你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让一个娇弱的姑娘放哨,他一个大男人睡觉,他怎么好意思。
贺兰弘毅拒绝,借口道,“我没有睡意。”
情儿想起在军营中他们便是两张床铺分开睡,还以为是自己令他不自在,于是坐起身,“一时半会总归是走不了的,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也有jg神离开。”
“你起身做甚?”
“我怕打扰你休息。”
“无碍……”他喊住她,“我睡觉择床,有熟人在旁边我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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