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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谈什么废寝忘食、殚精竭虑的治国理政,最让李渊感到头大的,就是儿子们关于皇位继承权的斗争。
如果他只是唐国公而已,那么问题倒很简单了,把爵位袭给李建成也好,传给李世民也罢,哪怕是给李元吉,孩子们也不会争的如此激烈。
吵吵架或许难免,但绝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与之相反,皇位的问题可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种绝世无双、唯我独尊的巨大诱惑,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也无法看淡的。而所谓天子,有且只能有一个,就好像一山不容二虎、天无二日一般。
任何一个有机会得到皇位的人,他心里想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有自己,不然,就算这个人再怎么宅心仁厚、再怎么与世无争,也免不了因为可能挡了旁人的路,而被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渊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大郎建成,还是二郎世民,或者连老四元吉也一起算上,他们兄弟三个,早已因为天生的亲缘身份,而被深深的裹挟进了皇权之争当中,谁也无法再轻言置身事外。
原因很简单,就算你说自己决定放弃皇位的争夺,其他人也未必肯完全相信。皇权,毕竟不是寻常的金银财富,也不是唐国公那种勋贵爵位,它是一种能把人心完全吞噬的极致权势,而对于它的争夺,则是一场绝不能掺杂丝毫感情和犹豫的绝境杀局。
一将功成,尚且需要万骨枯,更何况帝王君主?
李渊的心中忍不住腾起了一个古怪而又可怕的念头:难道真的非要杀光所有亲兄弟,他们当中某一个人,方能安安稳稳的接老父亲的班吗?
关于这个问题,李渊不敢细想下去。他现在唯一敢拥有的情绪,就只有“后悔”——后悔当初为何非要趟这个浑水,做了这苦逼透顶的一代帝王,不仅把自己逍遥洒脱的好日子彻底断送,还连累亲生骨肉们也都一个个不得安生。
“来人止步!陛下御驾在此!”金吾卫的低声呼喝,打断了李渊那纷乱压抑的思绪,他不禁停住脚步,循声往左边瞧去,正巧看见了站在远处的赵亮。
问事郎的身影,令皇帝心中不由得产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他冲那边招招手:“爱卿,来,到朕这里来。”
赵亮朗声应了一下,叮嘱跟在他旁边的月光道长暂且留在原地稍等,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跑到了李渊的近前。
“你来的正好,朕刚巧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李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份奏章递来过来:“看看吧,跟朕讲讲你是怎么想的。”
赵亮不明所以,连忙双手接过奏章,打开细瞧。奏章的内容很短,不过三十几个字而已,说的大意是: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这是“变天”的象征,意味着当权者将会更迭的前兆。而且,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预示秦王或拥有天下。
虽然这种“看天说事”的玩意儿,基本上可以毫不犹豫的划入封建迷信的范畴,可是其中的内容仍旧把赵亮同学惊出一身冷汗。
我尼玛,神预言啊!一语点破秦王即将接掌大位的玄机,比天气预报还准,这要是被李渊给采信了,李世民他还玩儿个锤子啊?玄武门之变直接歇菜呀!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指着奏章落款问道:“陛下,这个傅奕是何许人也?”
李渊淡淡的应道:“你说他啊。这个傅奕,乃是相州邺郡人士,早年间,曾做过隋朝汉王杨谅的仪事曹,朕看他精天文历数,擅课卦占卜,颇有学识,便封了太史丞一职。”
赵亮心道:相州邺郡?那不就是现在的河南安阳吗?我妈妈的老家啊。那个地方到今天都一直流行看相算命,有不少自称“半仙儿”“神算子”的老先生,敢情还是有文化传承的呀。
李渊见他兀自站那儿愣神,也不晓得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又问了一句:“赵爱卿,你究竟怎么看这事呢?”
赵亮反应过来,连忙道:“额,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大可不必多虑。”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不必多虑?”
赵亮毕竟不熟悉天文星象之学,不敢在这方面瞎掰,只得绕着弯子为李世民解难:“天下大事,不仅要看天,更得重视这一个‘下’字。而所谓‘下’者,那就是人间的情况。当今大唐,上有圣明帝王,下有忠诚军民,律法森严、政令通达,皇储之位日益稳固,秦王齐王竭力辅佐,可谓是一派盛世格局。尽管皇子们之间偶有政见上的分歧争执,但他们始终克礼守道,未敢僭越,陛下您又正值春秋鼎盛之时,有您坐镇,何来变天之说呢?至于什么太白金星出现在秦地的 分野之处,就预示着秦王要得大位,那更属无稽之谈,徒添朝堂纷乱而已。”
闻听此言,李渊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嗯,其实朕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傅奕这家伙,好端端的上了这么一道膈应人的奏章,也不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他转头对内侍吩咐道:“知会中书省,让他们拟诏,申斥傅奕妖言惑众,着令罚减半年俸禄,回家闭门思过!”
负责传旨的内侍答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去。赵亮看着那小太监的背影,心中不禁暗道:傅老先生,实在对不住了,您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非要跑来触皇帝老儿的霉头,专挑他烦心的事情说,你不挨罚谁挨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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