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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明看了一眼张启山，“没听人家活么？人家这不欢迎你，你还留在这干嘛？莫不是想要白吃白喝？”

于晓月怜悯的看了一眼张启山，“佛爷，你出去等一等吧！”

张启山咬碎了后牙槽，姥姥的，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可自己没得办法，白帝就是个狗性子，只要不砸到他身上，他都可以很大度的原谅对方，表现叫一个仁义公正。

他姥姥的！

张启山转身离开了黄泉客栈，整个客栈的火药味消散了很多。

那个小丫头热情的冲着徐明道，“这里坐！这是干净的位置。”

徐明和于晓月坐下，小丫头热情的道，“你们要什么味道的孟婆汤？”

于晓月道，“你这有什么味道的孟婆汤？”

小丫头道，“孟婆汤的味道是有八种，分别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但是我学艺不精，我现在煮的孟婆汤只有七苦，最后一个求不得还没有煮出来！你们俩要喝什么样的？”

徐明道，“怨憎会！”

于晓月道，“死苦。”

小丫头热情的道，“好嘞！”

徐明靠着椅子，若有思忖的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丫头摇头道，“我不知道，地府崩乱之后，我客栈里唯一的沙漏就坏到了，我也就没有了时间观念。”

于晓月道，“你说你见过赵吏入地府，而赵吏入地府是冥王阿茶主管地府那会，也就是唐朝末年，看来今年你已经千多岁了。”

小丫头道，“我觉得想这些没必要，每个生物理念里的时间是不同的，像是蜉蝣他们的一辈子就是我们的一天，你们的一天和我的一天也不一样，考虑这些都是多余的。”

于晓月道，“那你说什么是不多余的？”

小丫头道，“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这些就很实在。”

于晓月还想说话，徐明打断了话语，“你先别上头，人家这小丫头说的也没错么！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道，“三七！你呢？”

徐明笑道，“认识我的都叫我白帝，你也能叫我老白，我问一下，你这里最近有没有来过一个姓张的快死的人！”

小丫头摇头道，“我这里每天来的快死的多了去了，而且我从来不问他们的姓氏，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于晓月打了个响指，面前地方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上张家老祖的模样出现。

徐明道，“对，就是这个画像，有没有见到？”

三七看了一会后，念叨，“是他啊，他死了啊！”

徐明道，“死哪里了？”

三七道，“死在你对面啊！他当时就坐在你对面的桌子上，他喝了很久的孟婆汤，最后一点钱都没给就噶了，你们是不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把他的钱给了，五百个灵魂！”

徐明笑道，“五百个灵魂，小意思！能告诉我他最后有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三七道，“那天客人很少，他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本来不想开门的，可是他非要进来，还说和某个故人约定在了今天在这里见面，我就让他进来了。”

“他进来坐了很久，就坐在你的对面。”

“我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些孟婆汤，他喝了很久后，他的朋友也没有见他。”

“他好像喝高了，长笑朝天一会，然后就魂飞魄散了。”

“我亲眼看的，他的魂魄变成了虚无，一身的修为也荡然不存。”

“真是个可怜人，算了，那五百个灵魂我不要了，你们喝完孟婆汤离开吧！”

徐明抿了一口孟婆汤，这汤无色无味，入口绵柔，和酒的口感很像，但是比酒更像是酒，润入体魄灵魂，有别样的酸楚和离恨，回荡心间。

于晓月喝了一口孟婆汤，迟疑道，“甜的？”

徐明道，“不是酒吗？你的是甜的？”

于晓月点头，“很甜，而且是源自于灵魂里的甜味，有点意思，这孟婆汤的味道能根据喜好变化。”

“应该不只是这样。”徐明道，“这孟婆汤是欺骗了灵魂，让灵魂以为是我们喜好的味道，就好像我们的眼睛，只会捕捉六帧以下的画面，超过六帧就会忽略。”

于晓月道，“怎么说？张家老祖什么都没留下，喝完孟婆汤，就走吧！”

“走是要走的。”徐明道，“但是我不觉得他什么都没留下，他坐的是那一张桌子，而我们正好是在他对面！三七啊！这一张桌子平常都是谁来坐啊！”

三七道，“这张桌子是贵宾席，大地府时代坐过天齐仁圣大帝！北阴酆都大帝！地藏王菩萨！六道谛听！”

于晓月道，“最近呢，坐过谁？”

三七眨眼道，“没有了，只有你们俩了！我接手这客栈之后，就你们俩坐过了，我娘说过的，除了背后带光圈来的能坐这桌子，其他的人都不能坐，你背后带光圈，所以你们俩能坐这张贵宾席。”

儿时顿觉星可摘，抬头不见少年郎

徐明怅惘的看着对面的桌子，张家老祖真就这么静悄悄的走了？

于晓月端起了空的碗，“再来一碗生苦汤！老白买单！”

三七屁颠屁颠的端着去倒汤，不住的道，“生苦汤是最好喝的，是我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