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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殿下？”莫方见自己说完后，白清微一直没有反应，琢磨不透白清微在想什么。

白清微闻言，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没事就好，莫方，有劳你日日看着他了，但这一步不可省下，一定要日日巡防，千万别让他跑了。”

莫方躬身：“这是自然的，不过殿下也不必太担心，这是君上用性命布置而成的阵法，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白清微扯了一下唇角，“但愿吧。”

莫方察觉出来，白清微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不敢再多言。

白清微再三确认过阵法没问题后，就离开了幽泉。

既然没有问题，她再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

从幽泉出来，莫方便提议道：“我陪殿下在九幽山上走走吧。”

白清微望了一眼山峰，没有说话，只是提步向前走。

莫方紧随其后。

“这些年，九幽山上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样，属下一点也没有动过。”莫方跟在白清微身边，感慨道：“只可惜，九幽山上再也没了活物。”

九幽山上，本来就不适合任何活物生存，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

上仙神祇

以前，只有君上强行，将白泽养在了九幽山上。

白泽是天生神兽，地位不低，九幽山上的戾气，自然伤不了她。

只是，白清微嫌弃那日子太冷清了。

后来君上，又强行在九幽山上，养了一株海棠花树。

再后来，莫方记得，君上又在九幽山上，养了一些小动物。

“我还记得，那时候，君上和殿下，费尽心思地养着那些，才让它们在九幽山上活了下来，只可惜……”

莫方叹息道：“一场大祸，它们都死了，一个活物都没留下来，这九幽山似乎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白清微一直没有说话。

莫方不由觑着白清微的神色，“殿下如今回来，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清微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我师父为什么一直住在九幽山？”

莫方一愣，“殿下不记得了吗？”

白清微蹙眉：“我……记忆有损，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

莫方一顿，想到当日一场大祸，白清微受伤颇为严重，记忆受损也正常。

他便没有多想，“其实，君上为何一直住在九幽山，我也不太清楚，按理来说，殿下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只可惜殿下如今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自从我成形之后，君上就一直住在九幽山，那时候我刚化形，君上还很年轻，那时候殿下还没来到九幽山。”

“那时候，君上住在九幽山，寻常很少出来的，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后来有一日，外面出了点乱子，君上就出去了一趟，等他再回来时，就将殿下抱了回来。”

“那时候殿下还是小小的一团，还没化形，且神魂受损，伤得很严重……”

莫方跟在白清微身边，一边走一边说：“当时好多人都建议君上，不要将殿下带入九幽山。”

九幽山这地方，本来就凶险，就连十殿阎罗都不可轻易靠近，更不要说一个受伤濒死的小神兽了。

当时的白泽，大约刚出生不久，虚弱不堪。

酆都里的大部分人，可以说是，看着白泽长大的。

看见她那么虚弱，很多人便提议，让君上将白泽留在外头养着，不可带入九幽山，就怕她在九幽山上活不下来。

但是，君上还是抱着白泽，入了九幽山。

“我听闻，君上那时候，日日抱着殿下，用自己的真元，养护着殿下，就这么过了百年，殿下非但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反而早早便化形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入九幽山来送东西，那时殿下还没化形，君上正抱着殿下。”

“不过，那时候，殿下身体好了不少，看着颇为精神，不停地闹来闹去，还差点抓伤了君上。”

“君上倒也不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的样子。”

莫方陷入回忆中，想着那一幕，都不由感叹，“不是我矫情，非要说起来的话，那一日，确实是我第一次看见君上有情绪。”

在他的记忆中，九幽山上的君上，很是与众不同，明明在酆都鬼城，看着却翩然如上仙神祇。

乍一看，道骨仙风，翩翩君子，对什么人什么事情，情绪似乎都泛不起波澜，只是温和地笑着。

他就像是坐在这里，无悲无喜地，看着日月变化而已。

被遗忘了

无论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莫方就没见那位君上，动过情绪。

所有人都说君上脾气好，待人接物很是温和，不像是鬼城里的人，倒像是天上的谪仙，或是世间凡尘中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可是，莫方却觉得，他们都说错了。

与其说那位君上是君子，他倒觉得，那位君上像是一个活死人。

他从来没有自己的情绪，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世事变化，沧海桑田。

好像一切万物，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才如此淡定。

莫方记得，君上第一次和旁人意见不同，出现情绪时，就是带白泽入九幽山。

再一次，便是白泽在九幽山上大闹。

白清微听着莫方的话，脑海里模模糊糊，有一些画面在一遍一遍地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