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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师话音未落,陆平面色便不太好了。
王大师却全然不顾他,语毕,他再次掏出一张符,贴在了陆泾的额头上。
随后,他沿着阵法四周,开始跳起天罡步,可他的天罡步却是倒行逆转,与寻常驱邪的天罡步完全逆着来。
他手里捏诀,嘴里振振有词,沿着阵法走了一圈后,他忽然站在陆泾面前,一把拽掉了他一根头发。
陆泾只觉得头皮有些微的痛感,他却无法反抗。
王大师抓过他的头发,走到旁边一棵树后,拿出两个巴掌大的陶俑,可以看出来是两个男子,但模样在夜色中依稀不可辨。
王大师拿过来,走到阵法之中,和陆泾对面而立。
他抬头看了陆泾一眼,忽然诡异地一笑。
下一秒,他便将陆泾的头发塞入其中一只陶俑里,又取下来一根自己的头发,塞入另外一只陶俑里,再取出来一根红线,将两只陶俑串联在一起,而后调换了位置,属于王大师的那只陶俑,被他放到了陆泾的脚边,属于陆泾的那只陶俑,被他放到了自己脚边。
陆平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地在旁边看着,奈何他压根不了解这些,根本没有发现,这阵法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大师和陆泾脚下,各自是对方的生辰八字。
根本与陆平无关。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王大师是在帮他,在一旁看得别提多紧张了。
王大师将陶俑放下来后,拿出一把小刀,分别割破了他和陆泾的血,滴在了对方的陶俑之中,直至完全浸泡住里面的发丝。
陆泾掌心火烧一般的疼,却无法动弹,只得任由王大师施为。
王大师看到鲜血将发丝完全覆盖住,眼底的得意变成了癫狂,他大笑着回到原位,掌心里的血,递到了地面上的阵法之中。
下一秒,阵法和那两只陶俑中,便迸发出诡异的红光,如同萤火,星星点点。
换作白日或许无人在意,但在深夜里,那就像是一双双潜伏在黑夜里的恶狼的眼睛。
惊悚骇人。
陆泾望着那陶俑怔愣住,还未明白这是什么,便感觉到头皮一阵撕扯般的剧痛,仿佛有人抓着他的头发,要将他的头发连同头皮,连根拔起似的。
撕裂的痛感,顿时让陆泾变了脸色。
他隐约感觉到,体内也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分裂,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分成许多份一样。
陆平站在旁边,这时候才隐约发现不对,他看到王大师和陆泾身上纷纷出现了诡异的红光,而他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愣了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些怀疑,又不敢质疑王大师。
他心里想,可能是他不懂,王大师肯定是在帮他,不用紧张,再等等就是了。
陆平竭力地安慰自己。
王大师和陆泾距离比较近,看到陆泾脸上的痛苦之色,他眉眼间尽是得意。
他能够感觉到,阵法在两个人之间运作的力量,一道无形的气运,在从陆泾身体内抽离,灌入他的体内。
“再等一会儿,你所有气运就是我的了!”王大师望着陆泾,忍不住笑出声。
陆平听到这句话,猛地一震。
未等他说话,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做梦?”
陆平倏然回过头,惊悚地看着,沈清走了过来。
他猛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在这儿?”
“愚蠢至极。”
沈清瞥他一眼,淡淡地丢下四个字,便转头看向王大师,像是连跟他说句话都嫌费时间。
陆平突然福至心灵,想到那丢失的木偶!
可眼下却不容他询问。
“你是谁?!”王大师看到陌生人出现,立即警惕起来。
阵法已经启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沈清看到王大师那面容,嗤了一声,“宵小鼠辈,你这一辈子也别指望有大的造化,抢夺他人气运?就凭你,也配!”
陆泾沉浸在痛苦中,隐约听见了沈清的声音,他想看向沈清,让她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瞥了一眼陆泾,知他状态不好,沈清面色一沉,手掌一翻,拿出来五张定坤符,朝着阵法之中丢过去。
定坤符,有定乾坤顺正气之效,可驱邪,化吉为凶。
定坤符甫一进入王大师的换生阵法之中,整个阵法的气场便为之一变,原本疯狂调动而起的阴气,一下子消失殆尽,转变成了温暖如春风般的阳气。
王大师猛然一震,没料到沈清这个小丫头一出手,便毁了他的阵法。
“小贱人,你坏我好事,我要你的命!”
王大师气急败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朝沈清迅速冲了过去。
同一时间,阵法力量倒转,陆平的身体一下子松缓下来,倒在了地上,浑身发软,所剩无多的力气,尽量支撑着他的神志才没让他立即昏迷过去。
“些微道行,不自量力!”
沈清一眼便看出来,王大师也是个徒有其表的邪修,看似方才用的阵法花里胡哨的,但实则是因为他本人并无多少灵气在身,修为无几,只能用繁复的阵法帮衬。
神则通灵,灵术一途,往往是某个时间的灵光一闪,便可成阵,驱邪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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